对于两人的引导算是告一段落。
他说得再多,没有相应的亲身经历也只是他的看法,而不会形成他人的感悟。
很多事情,还得亲力亲为。
只不过,有关天符门暗中帮他的人,其人有没有逃出生天,或者提前一步走脱,他还暂时没有多好的办法去打探与求证,只能默默的等待着果子成熟的那天。
还有一点,让他恍然大悟的,原来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人傀。
尽管他不明白天策老祖是如何将天符上人和形符炼成人傀并有意保留下了他们的一丝神魂,但,就是紫九以它强大的神魂神通一下搅乱了天策的神魂,才激起了天符上人和形符死而不僵那缕神魂执着的怨念,以至于让算无遗策的天策被他们的怨念所反噬,从而无中生有的给了他逆转翻盘的保命十息。
看来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天策老祖是谁也怪不了,要怪就怪他,自作孽而不可活。
有了人傀一事,王路终是把埋藏在心里的最后疑点给破解,除了暗中襄助他的人没有任何线索外,天符门一行算得上功成圆满。
王路点点头,看着自己的爱徒,柔声道:“蜓儿给为师说说,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呢?”
闻言,聂飞正要起身,王路摆手道:“坐下吧,听听你师姐的过往,也不见得是一件怪事。”
“多谢前辈。”
聂飞心下感动道。
方才王路对他的点拨还可以看做是对他这数十年来苦候的补偿以及对他们银銮轩的感谢,然而这一次涉及他们师徒的亲密对话,则完全是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所谓的,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这十二年来,难以言喻又不可自拔的,越是和丁雨蜓相处,一种莫名的情愫从最开始的无端生出到不可遏制的茁壮成长,然而,他只能深深的将其压在了心里的最深处。
不说丁雨蜓为王师祖唯一的亲传弟子这一身份,单是她厚重如山的法力根基和娇俏无伦的容颜就让他有了一点的自惭形秽。
虽说现今的聂家如日中天,他在家族也有一席之地,可不知怎的,面对她的时候,总会让他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或许,这就是他这近八百年修仙生涯中的情障之劫吧。
丁雨蜓很是乖巧的听师父的话,如灿星般的大眼睛转了转,支愣着晶莹如玉的下巴,回忆道:“五百八十年前,徒儿刚入元婴期,用了数年时间稳定修为。出关后,对于符道,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豁然开朗,以前不论如何都绘不出的高级低阶符在手中宛如笔下生风般一气呵成。”
“嘻嘻,宗门见我绘出了高级符,宗主阁主把我当心肝宝贝一样,更厉害的还是谢师姑和朱师姑。她们说,师父你在外,要把我好好的照顾好,每一次朱师姑来看我,都会带来很多的珍稀灵材和他们灵材阁收集到的有关符道的各种古籍玉简和相关之物,让徒儿从中受益良多。谢师姑则时不时的带我去他门别派参与一些交流会和论道大会,给予了我不少的见识。论道会上,时不时的会遇到天药宗苦药的亲传弟子黑苍子的挑衅,哼哼,本小姐可由不得他,不管是斗法还是论法我都不曾输给他过。不过,有个小沙弥的和尚我却始终不是他的对手。”
“近一千一百年的修仙生涯,除了师父收我为徒、给了我如同再造的生命,爹爹的百年驾鹤西去让我印象如在昨日,还有给予了我起死回生的绝脉草。”
“那时,我已超过了炼气期极限的一百三十载,由于经脉堵塞,我仍停留在炼气后期,谢师姑为了帮我找到绝脉草,长年累月的,人瘦了一大圈,每天眼眶发黑,精神涣散,看在我眼里是多么地心疼,连田师伯满西漠的发出绝脉草的消息,都没有收到一丝的回应。正当我接受现实绝望之际,喜从天降,朱师姑毫无征兆的带来了绝脉草,为了让我尽可能的吸收此药,已凝结元婴的田师伯带我去到了灵气最为浓郁的灵竹洞亲自守护了我十天十夜。”
“当我经脉尽通,稍微运转了一个大周天,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仿似老天怜悯,大周天的运转如同风火轮般飞速狂飙,灵气蜂拥而至,很快,仅一天,我就从炼气后期来到了炼气后期巅峰,再一天,来到了炼气大圆满之境。然而,徒儿并没有轻举妄动,将身上发生的怪事一一向师伯说明。”
“田师伯沉吟许久,认同了我的做法,并告诉我,欲速则不达,特别是在破境的关键时刻更要沉住气,底蕴就是万丈高楼的地基,夯得越牢实,楼就越稳固。”
“之后,他还告诫弟子,万不能将所修行的功法轻易泄露,他担心会引起某些不可测的灾祸。”
“直到如今,徒儿都铭记于心。”
对于田宜栋的看法,王路是极为赞同。
越是修炼《六符诀》,他就越发的感到这本功法的超凡脱俗。
好在此法并不完整,否则,必生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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