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队长!真是多少年没见了,上次跟余队长见面还是公社开大会的时候,一转眼三四年了吧?”
看到余连水,陈富贵调整了一下心态,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虽然马连沟和尖山咀离的并不算远,但陈富贵本身就不是个爱交际的人,加上余连水这个人性格也很低调,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陈队长!”
余连水也笑着迎上来,但是笑的多少有点勉强。
他本来是不想来的,但王二虎像个门神似的杵在他家门口,昨天杵了大半宿,他家里媳妇、儿媳妇、闺女一半人口都是女的,王二虎一个大老爷们杵在门口,实在不像话,劝又劝不动,余连水只能妥协。
“走走走,进屋坐!”
陈富贵从牛棚出来就安排社员去喊江明浩了。
这个事还是得让江明浩出面,毕竟他也不知道江明浩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余队长,俺听说去年你们生产队收成特别好啊,比往年多打了两千多斤粮啊!”
陈富贵并不想在江明浩没来之前跟余连水说王富的事,恰巧这也是余连水的想法,余连水还没想好这个事怎么办好。
“没有那么多,一千三百多斤。”
“那也不少了啊,俺们尖山咀这都好几年没增产过了,要说也是余队长领导的好,你们马连沟的水也好,社员再卖力气,多打粮是正常的。”
陈富贵还是会说话的,捡好的唠呗,好话谁不爱听。
“都是正常上工,没啥领导部领导的,倒是你们尖山咀生产队,这一年可是热闹的很,俺在队里三天两天就能听到你们生产队的事,陈队长本事真大,白石县几十个生产队也没见哪个生产队自己建学校的,光是这一点,就没人能比得上啊!”
俩人走的是一个路子,捡好听的话说,尽量不把话唠死,唠死了就得往正事上说。
“哈哈,余队长这话就严重了,俺这......”
“余队长,俺爹还在他们这呢!你赶紧说正事吧,俺还得让那个姓江的知青帮着俺把石兰找回来呢,你别忘了正事!”
不等陈富贵继续把好话接上茬,王二虎吱声了。
余连水心头烦躁的很。
要说他这个队长当的也真是不容易,别的不说,光是这个老王家就把他折腾的够呛,前前后后娶了好几个媳妇,而且来路还都不咋正常,王富和王二虎这爷俩,一个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一个缺心眼愣头青,那几个媳妇到他们家最长的一个也就活了二年,最短的那个就活了半个月,说是上吊死的,但.......
“二虎,俺今天来就是跟陈队长说这个事的,你着啥急?陈队长,俺呢是想打听打听,你们为啥把王富给扣下,按理说不管王富犯了啥错,你们生产队也不应该把人就这么扣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余连水到底没等到完全想好对策就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话是这么说,但昨天王富拿着刀要杀人,还要把人家石兰的亲妹子给抢回家去,这是啥行为?这是犯罪,俺陈富贵虽然没披着官衣,但好歹也是这尖山咀的生产队长,不可能看着王富把俺生产队的社员给杀了啊,你说是这个理不?”
“那人不是啥事没有吗?没事你为啥还把俺爹给绑了?”
王二虎瞪着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陈富贵,把陈富贵看的心里直突突,真怕这个王二虎跟他爹似的也从后腰掏出把刀来。
“这......”
陈富贵卡壳了,本来这个事他也是不赞成的,但小江坚持他也没法,现在被王二虎这么当面质问,他一时真是不知道咋说。
“在法律上,有种罪名叫杀人未遂,哪怕人没死,也一定是犯罪,一样要判刑,王富昨天犯下的罪过可不止杀人未遂这一项,强迫妇女、私闯民宅、持凶伤人,随便拿出一样来,都够判个十年八年的。”
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江明浩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陈富贵悬着的心噗通一下归了位。
余连水则是扭头认真的看向江明浩。
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文质彬彬.......余连水把自己知道的几个四个字的词都掏出来放在了江明浩身上。
“余队长,俺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俺们尖山咀生产队的小江,江明浩,小江啊,这是余队长,马连沟生产队的。”
余连水立刻站了起来。
虽然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对江明浩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的,话说尖山咀之所以能够一下子成为白山公社风头最盛的生产队,就是因为江明浩。
难怪这个年轻人看着这么顺眼,光是江明浩三个字就能值他之前所有的那些四个字的词。
“余队长好!”
“好好好,小江同志好!”
余连水跟江明浩握了手,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是当他的视线扫到一旁的王二虎,那点子激动之情顿时消失无踪。
“小江啊,余队长刚才问俺为啥要把王富给扣下,正好你来了,你跟余队长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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