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大家能坐在一起,敞开了心胸好好的聊聊,是吧小江?”
办公室里的人很多,但朱虹洲却只把这句话扔给了江明浩,背后的深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的出来。
“嗯。”
江明浩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江明浩的态度让朱虹洲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道江明浩还是很给他这个局长面子的。
“曲院长,刘院长,周教授......许老,请坐!”
朱虹洲叫了一圈人,但是面向许正山的时候,朱虹洲顿了一下,毕竟这位没有官职但地位好像又不低,所以权衡了一下,朱虹洲叫了一声许老。
这称呼一出来,办公室更尴尬了。
江明浩眼底深处涌起了一股笑意,朱虹洲不知道,许老这个称呼可不是许正山能担得起的,那是属于许仕的称呼。
“朱局长也坐吧!”
别人都没开口,许正山说话了,江明浩打量了一眼许正山,很明显,别人觉得许老这个称呼放在他身上很尴尬,许正山本人却不这么觉得,甚至于对此很满意。
“小江啊,昨天我和曲院长这几位聊了聊,这才知道京市这边打一年以前就开始提取吡喹酮了,投入了不少的人力物力,眼瞅着也要有重大突破了。”
朱虹洲一边斟酌着一边说,并观察着江明浩的神色,可惜没从江明浩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
“张帆同志那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这证明小江同志提取的吡喹酮纯度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是吧?”
朱虹洲说完这句话却没人响应,十分尴尬。
“小江啊,曲局长几位在京市都是医药医疗圈子里的领军人物,地位举足轻重,我是觉得啊,这吡喹酮交给他们发挥的作用会更大,你觉得呢?你是个觉悟很高的年轻同志,这一点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
江明浩看着朱虹洲微微笑了笑,朱虹洲用手捂着嘴角干咳了两声。
他也不想说这种话,但此时此景,这些话只能他来说,只要能把这个事情搞定,曲文钟已经暗示过他,一定会拉他一把的,今年不往上走明年也会往上动一动。
这样的机会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第二次,所以哪怕尴尬朱虹洲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说下去。
“不管是从医还是制药,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救死扶伤,曲院长这几位已经跟我说过了,不会让你无偿上交吡喹酮,不管是钱还是别的要求,他们都会尽量满足的,小江啊,你还年轻,很多事不能只凭自己的一腔热血,需要考虑的事情是很多的,你看看,要不要考虑考虑?”
“朱局长,我之前跟你说的很明白了,吡喹酮小江已经交给我了,你们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别为难小江。”
听到朱虹洲对着江明浩咄咄相逼,李国兴坐不住了。
“国兴,你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了!”
朱虹洲看了李国兴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和对江明浩的态度不同,李国兴是他一手带起来的,说白了,他能把李国兴带起来也能把李国兴踢下去,药厂的厂长而已,只要朱虹洲一句话,明天华光制药厂就能改朝换代。
毕竟掌握着吡喹酮提取方法的人是江明浩,不是他李国兴。
“小江,你们这些上山下乡的知青都是响应国家号召的热血青年,心里装着的都是国家是人民,有信仰有奉献精神,国家的未来就是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噗嗤!
江明浩看着朱虹洲忽然笑了,笑声在这种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小江同志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朱局长的话很好笑?”
毛文韬对江明浩的不满已经积蓄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找到发泄的机会,所以听到江明浩的笑声,毛文韬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反正吡喹酮交不交给曲文钟这些人跟他一个卫生局的局长没什么直接关系,他没必要捋着江明浩的毛。
“难道不好笑?”
江明浩一个反问,让办公室里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变。
谁都知道,朱虹洲说的这些个场面话是为了啥,结果江明浩根本不吃这一套,但最尴尬的莫过于朱虹洲本人,这无异于是被人当着面打耳光。
“江明浩,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好话说尽,姿态也放的很低了,你真以为我们就拿你们办法了?”
江明浩不用扭头,就知道这话是谁说出来的。
“有办法尽管用,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众位,既然今天大家都在场,我就把话重申一遍,之前我说过吡喹酮的使用权我交给了李厂长,李厂长怎么处置我不干涉,但我现在明确的告诉各位,吡喹酮交给李厂长的必要条件就是,李厂长不得将吡喹酮转交、转赠、转卖给任何人任何单位,否则我随时终止提供。
至于提取吡喹酮的方法,我不会跟任何人共享。
我不差钱,所以不管你们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心动;我不稀罕名利,真想要名利的那一天,我自己能够挣得来;我也不畏强权,你们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朗朗乾坤,浩浩盛世,我不信能有人只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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