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爷爷也行,等下带你去个地方!”
江明浩说完,从地上把年轻小伙的裤袋捡起来,当成绳子,捆住了年轻小伙的胳膊。
车上没一个人拦着。
大家还都很庆幸,要不是有江明浩出面解决了这个败类,指不定丢钱的就是他们。
“你放开我!你这是绑架,是犯罪!”
“犯罪不犯罪的,公安说的算,你说的不算!”
说完这话,江明浩就不再搭理对方,任凭对方呜哩哇啦的鬼叫,反正他的手被绑着,车上又没人搭理他,就连司机和售票员都对此充耳不闻。
“小伙子,你厉害啊!我还没见过像你记性这么好的人嘞!”
“就是啊,那一大串数字你咋记住的啊?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要有人偷钱啊?”
没人搭理偷钱的年轻小伙,反而一个个的跟江明浩攀谈起来。
江明浩客套的敷衍了几句,就把目光落回了提醒他钱被偷的中年男人的脸上。
不管咋说,对方都是仗义执言,他这声谢谢是肯定要跟人家说的。
“不用谢不用谢......你认识二矿的主任?“
“认识算不上,听说过吧!”
中年人哦了一声,又看了看被绑着的年轻人,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小伙子,你准备带他去派出所?”
江明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带小伙子去哪,这个问题他不打算跟人说。
“大哥也是在矿上工作的?”
这个中年男人放在膝盖上的手,关节分明,并不粗糙,但指缝和指甲的边缘颜色很黑,由此可见,这个人应该是在矿上工作。
“嗯。”
男人点点头,目光又滑向了年轻小伙,江明浩心中微微惊讶。
年轻小伙一路骂,骂到最后,自己可能也累了,就换成恶狠狠的瞪着江明浩。
“二矿到了!”
司机的声音响起来。
江明浩把身上背包调整了一下位置,上前抓住了年轻人的胳膊,连推带拽的将年轻人拽下了车。
“你要干啥?”
看到视野正前方阳西二矿几个字,年轻小伙挣扎的更厉害了。
“带你去见见你老丈人。”
“我不去!你放开我!”
听到江明浩要带他去找刘普遥,年轻小伙脸色骤变。
谁不知道阳西二矿是混子窝,刘普遥更是混子中的老混子,要是知道他在外面打着对方的名号招摇撞骗,刘普遥不得把他命根子干废了?
“去不去由不得你!”
江明浩虽然长的文质彬彬的,但力气并不小,加上年轻小伙也是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人,酒色多了,身体被掏的差不多,根本不是江明浩的对手,三下两下的,人就被推到了二矿的门口。
“干什么的?”
所有的厂矿门口都有看门的,二矿也不例外,更何况,年轻小伙被绑着手,就更引人注意了。
戴着保卫科红袖标的安保人员从门岗走出来,拦在江明浩跟前。
“张叔,让他们进去吧!”
不等江明浩开口,一道声音响起来,江明浩回头,一眼就看到了车上的那个中年男人。
“这......行,进去吧!”
门岗的安保人员犹豫了一下,就放行了。
“你是二矿的?”
被江明浩拽着胳膊的年轻小伙眼睛瞪的铜铃似的问道。
“你到二矿要找刘主任?”
中年人问江明浩。
“是啊!”
“那你跟我走吧!”
江明浩道了声谢,多余的话一句没说,拽着年轻小伙跟在中年人的身后。
阳西二矿是阳西县最大的煤矿,煤矿的情况错综复杂。
这是一座从民国时期就被发现的煤矿,但是因为局势动荡,煤矿的开采权前后经历了十数人之多,不过,截止到70年代中期,阳西二矿都没有真正的全面开采。
因为阳西二矿明面上被收为国有,但实际的开采权却在二矿主任刘普遥的手里,刘普遥家族在阳西县当了多年的土皇帝,一手遮天,就是历届领导班子也不敢跟刘氏家族硬碰硬。
不过,江明浩能来,自然是因为心里有底。
江明浩边走,边打量二矿的厂区,很大,建筑不算多,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矿山。
偶尔能看见从井下出来的工人,浑身上下漆黑一团,看到走在江明浩身前的中年男人,都会点头打招呼。
刘兵。
这是江明浩从工人跟中年男人打招呼的过程中知道的。
“前面就是刘主任的办公室,他应该在里面,我就不陪你们进去了。”
江明浩再次跟刘兵道了声谢,拽着年轻小伙就往里面走。
“哥,我错了行不?我错了,我给你叫爷爷,我给你磕头,钻裤裆都行,你别把我送刘主任跟前去,行不?”
马上要到主任办公室了,年轻小伙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到了极限,哭哭啼啼的央求江明浩,说完就要跪,却被江明浩拎着衣领子拦住了。
“从你把手伸到别人口袋里的那一刻开始,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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