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是他带头搞的,俺用脑袋发誓!陈富贵就是个顶包的,郭副县长,马书记,你们可得替大家伙做主啊!他们把地都搞没了,这是要重新当大地主,让我们这些社员都给他们当长工,当奴隶啊!”
刘玉成听到陈富贵把责任都揽过去了,立刻伸手指着江明浩大声反对。
江明浩就是个搅混星,以前没他的时候,陈富贵有啥事都和他商量。
所以,他最恨的不是陈富贵,而是江明浩。
“刘玉成,你老糊涂了是不?这事是俺带头的,你别睁眼说瞎话。”
陈富贵看向刘玉成,嘴唇哆嗦着,眼睛里却有一丝丝乞求。
他希望刘玉成能够看得懂。
江明浩是他们生产队的希望啊,如果就这么被毁了,他就是死都没脸下去见白老师,见尖山咀生产队那些一直盼着过好日子却没有等到那一天的老人们!
“你们说,你们都参与了,俺告诉你们,这事虽然是他们带头的,可你们也都是签了字的,真要论起罪来,你们也都有罪,现在你们只要站出来检举揭发,领导们肯定就不追究你们责任了!”
刘玉成完全没有理会陈富贵。
乞求?
哼,这么大的事他陈富贵连商量都没跟他商量过,现在想要他手下留情,没门儿!
看到刘玉成在煽动社员,马剑张嘴想要说话,却被郭忠林直接打断了。
“这位老同志说的对,大家有什么情况都可以直接跟我反映,只要你们说的是真的,我一定会给大家做主,还大家一个公道,这位老同志做的就很好嘛,给大家做了一个非常好的表率!”
郭忠林慈眉善目,一边鼓励社员们检举揭发,一边表扬了刘玉成。
刘玉成挺了挺胸脯,这几天囤积在胸口的郁气好像一下子都没了,从头到脚的舒畅。
“没听到郭副县长的话嘛,建军,你说说,是不是江明浩这小子逼迫大家伙分地的?”
被点到名的毛建军吓的一哆嗦。
这事他可不敢出头。
刘玉成有能耐就折腾,他毛建军一个外来户可不敢掺和,之前没同意分地他都后悔了。
不中用的玩意。
看到毛建军把身子往人堆里缩,刘玉成不屑的瞪了一眼。
“栓子,大兴,你们说!”
胡栓子和胡兴叔侄俩也被点到名。
胡兴刚要张嘴,却被胡栓子一把拽住。
“你个傻小子,啥事都敢往上冲,刘玉成瞎蹦跶那是有利可图,你图个啥,消停点听着没?”
胡兴年轻气盛,胡栓子可不是。
看到胡栓子和胡兴竟然也没吭声,刘玉成很生气。
真是一帮子扶不上墙的。
“郭副县长,大家伙都害怕江明浩打击报复才不敢说话的,这事可是有证据的,当时江明浩和陈富贵盯着大家伙在协议书上签字按手印的,这个可是铁证,郭县长,你让人在大队部搜一下,就能搜着那些协议。”
刘玉成一激动,把副县长的副字都去掉了。
“陈队长,江知青,现在不兴用刑那一套了,但不用刑不代表国家对你们这些政治觉悟有重大问题的人就没有办法了,老同志刚才说的协议,你们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安排人手搜?”
郭忠林这句话,等于直接坐实了江明浩和陈富贵的罪。
陈富贵刚刚自以为是的牺牲,郭忠林压根没有当回事。
也是,郭忠林的目标本来就是江明浩,陈富贵也不过是用来凑数给其他社员看的。
“郭副县长这是直接给我和陈队长定罪了,是吗?”
江明浩冷哼一声。
“郭副县长安排人搜东西没问题,但要是搜不到呢?”
不等郭忠林开口,江明浩又继续说道。
“搜不到......只要这事你们做过,一定能找到证据。”
郭忠林皱眉。
没想到这个江明浩竟然会这么难缠。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别说咄咄逼人了,估计早就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明白郭副县长的意思了,就是这个造反派的帽子我和陈队长戴也得戴,不戴也得戴,是吗?”
“江明浩,你以为你是谁啊?对着郭副县长大呼小叫的,以前我就觉得你思想有问题,果不其然,你真就是个隐藏在人民群众中间的害虫,你这种人,就该送去劳改,好好洗洗你一脑袋的资本主义**思想!”
秦伟终于得到了站起来跟江明浩硬怼的机会。
他跟吴清山闹翻之后,直接请调到了县农机,成为农机一把手,并且很快和郭忠林搭上了关系。
他本来就是想跟郭忠林关系熟稔后,借着郭忠林的手干掉江明浩。
结果老天爷都不想让他久等,亲手把机会送到了他手里。
“郭副县长,这位江知青我是知道的,在农业方面的确是个人才,他还......”
“人才怎么了?人才就能骑在广大人民群众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人才就能当地主趴在广大社员身上吸血?”
秦伟扭头,厉声打断了马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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