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韩志国家的院子热闹起来。
韩志国家的几个孩子都在县里当干部,平时很少回来,除了过年过节,很少有姊妹几个同时回家的时候,这个场面不仅让社员们啧啧称奇,就连当生产队队长的老大韩振都被惊着了。
“爸,咋回事啊?大姐和二妹、二弟三弟怎么都回来了?”
昨天的事韩振并不知道,他不在家里住,自己的小家和父母家离了大概三百多米,但平时每天都会过来看一眼,毕竟几个孩子就他在父母身边,照顾父母的责任他是首当其冲的,但因为这两天生产队忙着开荒的事,他就没过来,结果就出了事。
“没啥事,回来看看我和你妈呗,你别操心了,该忙啥忙啥去!”
韩振当然不信,他自己的爹妈他能不清楚?
特别是这个老爹,特别能整幺蛾子,平时哪怕姊妹说回来看看,老爹都得说教他们,没事别总折腾,好好在县里工作,别给他抹黑,所以,大姐和其他几个弟弟妹妹很少回来,都是通过捎东西来表达孝心。
“大哥,咱爸他有事瞒着咱们,你天天在生产队,发生了啥事不知道吗?”
韩楼看着自家大哥,眉头微微皱着。
“就是啊大哥,不是让你盯着点爸嘛,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二丫头韩柳也跟着说道。
韩振心里有点不爽,老爹是个人,又不是个东西,他能一天不错眼珠的盯着?
再说了,他是在生产队不假,可他也有工作啊,他们一个两个的一年到头不回家,爸妈都得他照应,现在还好意思对着自己指手画脚,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韩振没有反驳,家里姊妹五个,就他最没出息,剩下的都是县里的干部,虽然是亲姊妹,可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是受压迫的那个。
“行了,一个个的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都能耐了是不?打小你们哪个没在你大哥筋骨上睡过觉尿过尿,现在能耐了,都不把你大哥看在眼里了是不?”
韩志国拍了一下桌子,立刻没人吱声了。
“老大,你先去忙吧,没大事,别耽误队里开荒。”
韩振不想走,他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啥事,可老爹的话在这个家里就是圣旨,他不想走也只能走。
韩振前脚出去,韩楼立刻就问韩志国为啥会认识许仕,是不是得罪了人,神情紧张不已。
“咋地?你老子我得罪了人咋地,你们是打算把我绑了坐牢去?”
“爸,您说啥呢?我们这不是担心嘛,您昨天不是让我们打听了这个许仕是什么人嘛,我们打听到了。”
大闺女韩玫赶紧出声,韩玫今年已经四十二,在几个姊妹里是性格最稳重的,平时也最得韩志国看重,她一说话,韩志国才没有继续再发火。
“大丫头,这个许仕到底是个啥来头?”
“爸,您先跟我们说说,您为啥要打听他。”
看到几个子女神色都有点紧张,韩志国心里有点没底了。
“你爸不说我说,昨天老六领着个老先生和年轻人来家里看你爸种的草药,说是要采购草药,那个老先生还对你爸种的草药提了不少意见,你爸最听不了别人说他种的草药有问题,当时就跟那位老先生翻脸了,说人家胡说八道,还损人家要不是县长的亲爹就不够格跟他说话!”
啥?
韩志国的几个子女顿时都傻眼了。
他们之前在心里倒也多多少少猜测过老父亲让他们查许仕这个人的原因,也猜父亲可能跟这个许仕有点不愉快,毕竟父亲这张嘴向来不饶人,可没想到父亲竟然这次不仅说话不好听,甚至还开启了升级模式。
“别听你妈瞎说,哪有她说的那么严重.......”
韩志国嘟囔着,但明显底气不是很足,几个兄弟姊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真是拔凉拔凉的。
“爸啊,你知道这个许老爷子是啥身份不?是咱们国家最有名的中医,这个还不算啥,他带出的学生遍布全国,京市几个大医院的院长、医药厂的厂长、研究所的主任都是许老爷子的学生,这还不算,经他手救过的病人更是非富即贵,说句不夸张的话,许老爷子就是在京市跺跺脚,京市都得跟着震三震,您.......哎!”
韩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自己老爹好了。
其他三个子女也是一样,他们是在县里当干部不假,可他们这种芝麻绿豆的小角色,别说跟人家比,只要人家想,动动手指他们几个就得老老实实卷铺盖回家。
韩志国也傻眼了。
他咋地也没想到那干巴巴的老头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他要是早知道的话,那几句话就是憋裤兜子里他也不能说啊!
可这说话就能放屁一样,放都放了,也收不回来了啊!
“爸,这回你可捅娄子了,我们兄妹四个八成在县里是待不下了。”
一直没说话的老三韩斌耷拉着肩膀说道,他好容易才在县教育局混了个科长,屁股还没坐热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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