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所以她笃定杜润会因为这样而服软,到时候想要多少银子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陈老太黑漆漆的手一拍大腿,便往地上坐去:“没天理呀!实在是没天理,老婆子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孙女,如今嫁到富贵人家便不要我了。
可怜我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花,全把银子用在了她的身上,都怪我没本事,如今连亲孙女都嫌弃我了!”
“笑菊!你不要太过分了!竟然把自己的亲奶逼到这个份上去!”说话的人是杜润的爷爷,那个屁事不管,只顾大房的偏心人。
有了他的支援,陈老太哭的更大声了,仿佛下一秒便要把自己的眼都哭瞎了,撕心肺裂的样子确实挺让人心疼的。
“不怪孩子,都是我没本事,所以她才不认我的。”陈老太那演技还真的挺不错的,让不少看戏的人都开始怀疑杜润了。
看热闹的人都开始相信陈老太一家是好人,而杜润则是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如今自己富贵了却不念亲人。
“我就说不要对这些赔钱货那么好吧!你看看!没准养大后,人家就翻脸不认人了。”
看戏的马脸大婶,恶狠狠地伸出手指不停地戳着身旁男人的额头,两人身后的小女孩脸色发白,身体也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男子的头都被戳歪了,但是却不敢还手,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家女儿便小声地说道:“这、我们的闺女不会这样的,你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呐!”
“实在是没良心,不过平日里我看她也不像这种人呐!”
“这你就不懂了,人心隔肚皮,说不定人家是装的呢!”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宋云染看着被陈老太带动的那些三姑六婆,真的是气死了,这些人是不是没长脑子的!
陈老大---杜润的亲大伯,看着自家娘亲哭的这么惨,立马装出孝顺儿子的模样,上前瞪了杜润一眼:“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当初老子就应该饿死你,省的你这样气我娘。”
“就是!当初你爹死了,你娘也跑了,可是我们家收留你的,要不是我们家,你早就饿死了,没想到居然敢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出来。”
陈刘老大的媳妇也赶紧上前去搭上一嘴,免得到时候得了银钱那死老太婆又说自己没出力,不分给她。
“阿菊妹妹,做人可不能忘本呐!”陈娟娟是杜润的堂姐,也就是陈老大的女儿,看着一家人都上前指责杜润,瞬间便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明明同一个爷奶,自己还有父母在,而她呢!连父母都没有,没人要的野种,居然能嫁到这么有钱的人家去,她实在是不甘心。
杜润看他们一家人这么默契地演戏,实在是忍不住笑了,一边鼓掌一边说道:“没错!做人不能忘本,你说的真对!”
以前的杜润就不怕他们,不然也不会天天和他们干架,如今就更不会怕了,反正她已经不是他们家的人了,也不怕被他们磋磨。
“七岁的时候,你为了一颗花生,把我推到了火堆上,我的头发被烧了一大半,要不是村子里的婶子人好,把我救了,估计我已经烧死了。”
“八岁的时候你们一大家子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就因为天冷我洗不干净,然后你们便把我的衣服全都撕烂了,那个冬天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们知道吗?”
“九岁的时候你把我骗上山去砍猪草,煽动村子里的其他姑娘差点把我推下山,就因为村里人夸了我一句比你勤快。”
“十岁的时候,隔壁五婶看我饿的头晕,给了我半根红薯,你把红薯抢走了扔到地上踩成了泥,让我跪在地上舔着吃。”
“十一岁的时候你偷了你娘的银子买了卖货郎的绢花,结果把这事赖在我的头上,你娘把我手打断了,要不是村里的赤脚大夫看我可怜给我敷药,我就早就死了。”
“十二岁的时候,就因为同村的秀才多看了我两眼,半夜你把尿倒我身上,还说我是狐狸精!就是因为你喜欢那个秀才。”
陈娟娟被杜润骂的一怔一怔的,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的状态,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已经红成猪肝色了,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一下子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杜润骂完陈娟娟又转头看向陈老大父亲:“还有你们夫妻,为了生一个儿子居然听信那些所谓大师的话,想要把我骗上山将我活埋,还要生取我的五脏出来祭祖宗。”
很多人为了能生个儿子,确实会听信神棍的话,但是这么变态的法子,根本就没人会去做。
人群中不少人听得头皮发麻,看向陈老大的时候,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这不是丧尽天良吗!居然做出这么没人性的事。
夫妻两人狠狠地瞪了杜润一眼,周围的人更生气了,直接把人围起来,把两人吓得低下头,不敢再搞小动作。
“看什么看!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前我爹在的时候使劲压榨我爹,我爹死后,你们就一直欺负我娘俩。
为了几两银子把我卖给五十岁的刘屠户,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那刘屠户活生生打死了好几个媳妇!”
刚刚还在看戏的众人,瞬间便爆出了一阵议论声,这一家子实在不是人,怎么啥事都干得出来。
杜润勾了勾嘴角,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但是却让陈老太几人都害怕。
“你们对我做的事,我全都记着呢!绝对不会忘记的,所以你便放心吧!如今我可是要嫁到京城去,那可是你们这群人这辈子都到不了的地方。
我劝你们还是小心点好,毕竟我如今有的是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听过吗?”
杜润这话就是光明正大威胁,成功地将几人都吓住了,一个个全部低着头不敢吭声,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
陈老太几人的演技确实不错,头脑也比其他的人要好,可惜他们算错了,杜润从小到大就不是个服从管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