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如意一眼就瞅准那是麦花。
这身影太熟悉了,他抱过无数次,亲过千百遍。
女人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抚摸过,亲吻过。
两个人还滚过几十次打麦场,翻过几十次草垛,踩踏过成千上万根玉米苗。
从前的一切历历在目,蓝天,白云,田野,鲜花……一幕幕闪烁在脑海前。
邢如意的眼泪呼啦流淌下来。
“如意哥!你可来了!呜呜呜……!!”麦花一声哭嚎扎进他的怀里,哭得泪如雨下,悲天悯人。
她的心瞬间酥了,被碾压揉碎,化成粉末,荡漾在云端。
男人的手还是那么雄壮有力,胸膛还是那么热血澎湃,一身的雄性汗气还是那么陶醉迷人。
失而复得的舒畅弥漫在心头,所有的一切又回来了。
“麦花,你受苦了……!”邢如意捧上麦花的脸,心疼不已。
他发现心上人瘦了,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脖子下的锁骨特别明显。
小蛮腰也比从前更加婀娜,好像一根麻秆子,一不小心就会掰断。
一张粉面比从前更加精致,瓜子脸变得更尖,只剩下两只大眼。
天知道她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一朵鲜花被摧残成这样,邢如意心疼不已,犹如万剑穿身。
“如意哥,你咋才来?想死俺了,想死俺了!呜呜呜……!”女人继续哭,继续嚎,梨花带雨。
赵豆子作为亲哥,竟然插不上话。
豆苗作为亲嫂子,也无法过来安慰。
因为麦花把如意抱得太紧了,俩人跟电焊机焊上那样,电锯都锯不开!!
邢如意抬手帮她擦干眼泪,目光中充满愤怒与仇恨。
“麦花,告诉我,谁把你拐到这里来的?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是一个叫梅姨的人。”
“等着,我一定派人抓住她,拔光她所有的牙齿,薅光她所有的头发!!”
邢如意气得咬牙切齿。
谁碰我的女人,老子就让他不得好死!!
“如意哥,麦花要回家,要跟你过日子,还要咱的娃啊……呜呜呜!!”
“好!我带你回家!!”
他把麦花当作世界上最好的宝贝,完全忘了自己是有家有室的人。
男人的热吻狠狠亲在女人的脸鳃上,嘴巴上,仿佛雨点。
麦花也亲他,没完没了,赵豆子跟豆苗在旁边尴尬极了。
亲得正欢,忽然不好,旁边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吼声。
“住嘴!你是谁?干嘛亲俺儿媳妇?”
邢如意立刻跟麦花分开,仔细一瞅不认识。
“你是谁?”他问。
“她是大憨娘!”麦花解释道。
“大憨是谁?”
“就是梅姨把俺拐过来,要嫁的那个男人,如意哥你放心,第一晚麦花就把他踹残废了,大憨从没挨过俺的身,麦花仍旧为你守身如玉……。”
麦花赶紧解释,表示自己的清白跟贞洁。
邢如意咬咬牙:“好男不跟女斗!咱不搭理她!跟我走!!”
他拉上麦花就要离开。
大憨娘发现不妙,马上扯开嗓子呼喊:“他爹!大憨!快回来啊,麦花的家里人找来了,要带这浪蹄子走哩——!”
大憨跟他爹就在不远处的田里干活,听到母亲呼喊,爷儿俩一愣。
反应过来,扛起镢头跟锄头就往家里跑。
还没进门,就跟邢如意他们撞个迎面。
“停下!麦花是我儿媳妇,松手!!“
老头子不由分说,挥起镢头直奔邢如意砸来。
邢如意啥身手?眼睛一瞪,猛地抬手,死死抓住镢头,下面飞起一脚。
当!大憨爹被他踹飞了。
他那一脚踹得恰到好处,正好踢在老头子的膝盖上。
咯吱!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传来,大憨爹的腿当场断掉。
“啊!!”老头子惨叫一声摔在地上。
“爹——!!”发现父亲受伤,大憨不干了。
他没去搀扶爹老子,反而挥起锄头,同样奔邢如意的脑袋砸来。
邢如意一手拉着麦花,又飞起一脚,咔嚓!踹在锄头上。
锄头竟然应声而断。
邢如意愤吼一声:“滚开!挡我者死!!”
“你打俺爹,我跟你拼了!!”
大憨舍不得麦花走,气势如虹,再奔邢如意抓来。
邢如意眉头一皱,大喝一声:“找死!!”
他单手将大憨的手腕死死抓住,轻轻一捏,大憨的惨叫声更加惨烈。
五根手指被捏得寸寸脱节,再轻轻一掰,咯吱!大憨的手臂骨竟然齐刷刷断裂。
不是邢如意心狠手辣。
麦花的受辱激起他冲天的愤怒。
但他没有下死手,只是想教训这对不知深浅的父子。
大憨应该庆幸自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拐个媳妇很无奈。
如果换上那些行为不端的公子哥,全身的骨头已经被邢如意打断了。
两父子同时在地上打滚,嚎叫,痛不欲生。
大憨娘吓坏了,心说:奶奶的腿哩,不用问,眼前的小子必定是麦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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