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真的有用吗?”
耶律延竟然用汉话问了一句。
“咱也是不知,不过王爷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耶律大使,剩下的就看您的了。”
耶律延接过小瓷瓶,手竟有几分颤抖,不知那瓷瓶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确定是这个位置没错吧?”
“礼部定的就是这儿了,事到如今,若是错了,那也是咱们王爷没那个命。”
耶律延点了点头,走到大殿偏左的一个地方,仔细丈量了好几遍:“成与不成,总得试一试。”
耶律延用契丹语说了些什么,五个辽人当即在他周围围成一圈盘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词。
在这一刻,五人身上的灵光已经不需要运转眼窍也能看到了,这五人竟全是修士!
做法?布阵?
一群辽人,在唐皇的祖宗陵寝里布阵,你要说他安了好心估计连辽皇自己都不会信。
李建这个蠢货跟他父兄一样,又蠢又菜!
在五个辽人修士的念诵之下,一道光幕逐渐形成,随着光幕愈发凝实,赵玉书听到了一声沉闷而疑惑了声音。
嗯?
哪来的声音?谁的声音?皇陵还有其他人?
然而这几个人对这个声音一点都不意外。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耶律延急忙打开瓷瓶,瓶口朝下,一滴鲜红的血液缓缓落下。
粘稠如油。
这滴血落得极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拖在了半空中,而随着那声疑惑,一股让人几乎不敢抬头的力量从皇陵深处猛地蔓延出来。
赵玉书几乎毫无抵抗的被这股力道从阴影中逼了出来,如果他是普通的修士,此时即使没死也得重伤,这下竟不逊于一个外景大圆满高手全力一击!
但他只是不由自主的趔趄了一下,根本顾不得那几名辽人极度惊恐的看向他的眼神,只是愣愣的感受着识海中鸣鸿那一丝得意的尖啸。
皇陵有神意!
赵玉书猛然想起雪山之中自己面对太子时鸣鸿的反应,李家血脉,竟与一位神灵有关吗?
而耶律延早就瞪直了眼睛,五名辽国修士联手架起的法阵在这股力量面前摇摇欲坠却又稳如泰山,本来怎么都该万无一失的事情,竟不知道皇陵内什么时候藏了一个人!
好在赵玉书夜间行动始终有蒙面的习惯,倒是不怕被认出来。
耶律延下意识的看向那滴至今仍未落地的血液,赵玉书也跟着看了过去。
这时候傻子都知道,这滴血液在几日后的祭典上有大用。
“т??нийг 3огсоо!”(拦住他,俺不会契丹语,暂时用蒙古语装个杯)
“说甚鸟语!”赵玉书听不懂耶律延在说什么,几名修士全力维持阵法不被打破也动弹不得,理论上应该无人能做什么。
然而小太监袖袍一抖,猛地向前一推,若赵玉书想来对这滴血做什么,首先要打破阵法,其次还要再过他这一关。
而赵玉书虽然靠鸣鸿顶住了皇陵那股巨力,但身形依然被冲击的站不稳,想再去干什么,理论上也很麻烦。
“原来是个高手。”赵玉书运转眼窍,小太监跟自己一样也是个五重天的修士。
于是赵玉书狞笑一声,掏出了阿萨辛。
整个大殿内部顿时一片漆黑。
下一刻,一只手从地面伸了出来,接住了那一滴即将落入地面的粘稠血液。
反应最快的还是小太监,毕竟耶律延只是凡人,而剩下五个根本不敢动,小太监猛地转身,一手将耶律延拉到身后,另一只手握成鹰爪一把抓了过来,从那霸道的灵力来看,这一下若抓实了,最轻也是个头骨破裂的下场。
这厮好生恶毒,一个照面连问都不问就要下杀手。
其实换谁都一样,自己小心密谋了不知道多久的计策,在最紧要的关头凭空蹦出来一个人,换谁都是先拿下再说,或者不必拿下,反正死掉的敌人就是最好的敌人。
可惜他只是五重天,赵玉书现在自问,哪怕六重天的小天师来,自己在学了蜀山的剑法、吸收了双神灵力,又被老头子和老太监训练了一路之后,正面作战都不虚小天师,何况一个小小的五重天。
剑指对鹰爪,锋锐的无形剑气猛地刺穿了小太监的手掌,在对方的惨叫发出之前,赵玉书再次向前一指,小太监怒目圆睁,喉头出现一个血洞,殒命当场。
而就在赵玉书抓住那滴血液的一刻,皇陵深处那个气息似乎产生了一丝疑惑,无穷无尽喷涌而出的力道竟然瞬间减弱,慢慢消失不见。
耶律延瞠目结舌的看着小太监缓缓倒下,周围五名修士在外部压力消失的一刻,齐齐跃起朝赵玉书扑去,可他们最高也不过三重天,几道残影闪现之后,这些人纷纷捂着脖子在耶律延面前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耶律延的汗彻底浸透了衣裳,嘴巴张合了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
眼前这个黑衣人修为高深到离谱,仅仅一个照面就将潜伏在龟兹王李建身边数年的高手放倒,剩下几人合力也没撑过两个呼吸,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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