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历史上藩王叛乱共有两次,一次不足三个月便被镇压,一次持续了将近五年,当然如果算上宫闱之乱和政变那就更多了,但规模很小,对外界影响不大。
修士造反次数颇多,最为成功者在几十年前几乎以一己之力杀入皇城,但也止步于含元殿前。
民间起义那就更数不胜数了,规模最大,持续最久的一次,也就是现在正在发生的,席卷南方四郡的红莲教起义。
但对皇室来说,这都是疥癣之疾,叛乱可以平复,起义可以镇压,政变那更是小事,怎么换都是李家人当皇帝。
但书院不一样,书院一天不低头,西京的皇族就当不安稳,哪怕书院永远冷眼旁观。
谁让书院有随时弄死你的能力呢?
几十年前那位修士一人一剑杀进皇城,整个西京的内景都无法拦住,若不是老阁主突然亲自出手将其击毙,整个皇族被灭族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福王是小事,越国公是小事,甚至红莲教也是小事。
只要能把书院六先生废在江宁,那一切都值了。
只不过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废掉我?
赵玉书冷冷的和太子对视,这一屋子人,无论是不是暂时的盟友,其实都希望自己死吧。
太子的眼神,面对当前的局势是绝望,但看向自己的时候却是嘲弄,他再疯也不敢公然让内景杀了自己,他还有什么招?
盐税案结束了,江宁太守承认贪墨,并咬出了共同分钱的二十七位大人物,证据确凿,每个人多少,谁送去的,用什么途径在什么时间送去的,一清二楚。
这么大的案子皇帝也压不下来,这二十七个人至少一半要人头落地,太子东宫将受到重创,西京要乱一段时间了。
还有一天就是接风宴,东南各大门派已经齐聚江宁,够资格守楼的七名四重天弟子也已经选了出来,此时就住在望江楼。
赵玉书看着大江边高耸的七层楼,想起书院的书塔也是七层楼,随即又想到拒绝给自己走后门的大眼学姐,不禁哑然失笑。
已经离开东都好几个月了啊。
这一路上杀了山神,处理了鬼佛,平复了南阳灾民之乱,认识了不戒和尚高旭老弟,又认识了兰灵这位红颜知己,不知道她和方三娘在南方过得怎么样。
老师和三师兄等在船上,给了自己一把神兵和一个神魂,逼着自己学会了更为精细的灵力控制,让自己在东南可以游刃有余。
到了江宁,孙师兄和吴剑仙又教了自己一手蜀山剑法的精髓,吴剑仙说了,五层楼拦不住自己。
七层楼是自己人,那就只有六层可做文章了?
对了,怎么忘了阿遥这个小兔崽子,没办法,他太小了,办事什么的还是不如小机灵纪冷稳当,还是先带在身边养几年,回东都让他跟着纪冷跑腿去。
赵玉书背过手,转头离开江畔,现在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虽然犯不着沐浴更衣,但修身养气还是有必要的。
回到道观门口,赵玉书正看到小谢的那对弟妹正跟阿遥说着什么,阿遥一脸严肃的吩咐了几句,然后两个小孩猛点头一溜烟跑了。
“阿遥,你又在让他们办事吗?”
阿遥吓了一跳:“我可不敢,不过小谢一整晚都没回来,我让他们去找几个人帮忙找一找。”
“一整晚没回?他干什么去了?”赵玉书有点慌,这年头这么乱,别被拍花子的拐走了。
“不知道啊,从昨天白天就没见到人,对了赵大哥,借我点钱,我多叫些人去找。”
赵玉书随手掏出一个银锭子:“够不够?”
“够了,我先去了啊。”
“注意安全!”
走进道观,孙无恙招手让他过去,客厅里林珊和吴子恒都在。
“怎么了孙师兄?”
“越国公遣人送来的请柬,等你接风宴之后,去他府上一聚,虽然没说原因,但我想应该是商议盐税分润的事情,邀你一起。”
赵玉书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这种事我也不擅长,我也不想见他,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吧。”
孙无恙点点头:“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越国公这几天都在联络东南各地的门派,希望明天能在望江楼光明正大的废掉你,有几家已经点头了,这事越国公没打算保密,甚至还公开说了好几次,估计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应该是守楼的那几位,赵玉书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也不用担心,那些人本事有限,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豪赌一把。”吴子恒喝了口茶,宽慰他。
“我不担心,除了第六层是什么人不知道,其他的我都有把握。”
“第六层是李彤请的一位散修,名气不大,手段确实不错,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小子滑头的很,不会真拼命,大家切磋一下便算了。”
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人,甚至说不定是蜀山的人,李彤难得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万无一失了,只是到底怎么才能杀汪绍林,总不能一直蹲在望江楼门口等他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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