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老黄对林天瑶交给自己的差事没有太大兴致。
调查张雨童在校以及放学后的生活情况……
就那晚的电话而言,老黄光听了个开头,便知道自己摊上麻烦事了,而林天瑶后面所说的只不过是验证了老黄本人的猜想。
虽说在学校里当着老师,但老黄并不是怀着多么崇高的理念进学校工作的。
师者匠心,止于至善;师者如光,微以致远……
假如有人跟老黄提及上述话语,估计这个不着调的男人都不能理解其含义,就算简单的教书育人,在老黄看来也不过是漂亮话罢了。
只因教师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只因这份工作听起来还算体面,而且对于老黄来说,这工作还很轻松。
就老黄的本事而言,教中学生音乐简直易如反掌,一是老黄本人有足够的能耐,二是上到学校领导,下到学生本人,几乎没人拿音乐课当回事,就算有对音乐感兴趣的学生,所提出的问题也不过是那些基础性质的东西。
但凡事都有例外,那就是当年的林天瑶,这个执拗的女孩曾把老黄问的汗流浃背,也就是从那时起,老黄看到林天瑶就有些犯怵……
尽管这个矮个子女孩名义上是自己的学生,但老黄在与其相处时,有时也搞不清到底谁是师傅谁是弟子。
每次与林天瑶谈论音乐方面的事情,自己总能有新的体验与收获,而且也只有林天瑶在音乐上那些个层出不穷的新点子与她源源不断的激情能唤起这个男人内心深处对音乐渴望。
也正是因为如此,尽管老黄身体的本能抗拒着林天瑶交给自己的差事,但嘴上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一个普通的学生,不,哪怕这个学生在音乐方面有些许过人之处,林天瑶可能都不会正眼瞧那个人一眼……
所以,老黄自然明白,能让自己那个亢心憍气的学生如此在乎的女孩,必然是个难得一遇的奇才。
事成之后,给让这个叫张雨童的孩子给我露一手……
老黄想着,边走边假装拨弄着手机,一步一步跟在张雨童后面。
按理来说,首先询问张雨童的老师,其次联系张雨童的家长,不管怎样先初步了解下情况会好一些,但老黄就是不走寻常路,上来就采取了直接跟梢的方式……
当然,老黄这样做有他自己的考量。
张雨童在学校的情况,老黄通过自己的观察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
如果说张雨童过着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那绝对是在扯淡,但要说那孩子每天饱受同学的欺辱与冷落,那也是无中生有。
大部分时间一个人呆在座位上,偶尔有同学过来跟她搭两句话,一个人享用午饭,其它的课余时间基本上坐在位子上发呆,有时会偷偷摸摸跑到没人的音乐教室去……
不能算好,但也绝不能说是有什么明显的异常。
那么问题八成出在校外,而既然确定了问题在校外,那张雨童的父母也理应是需要警惕的对象。
泥鳅难捉,人心难摸,林子大了还什么鸟都有,更何况世界大了,什么样的混蛋也许都能遇到……
所以老黄一不做二不休,打算亲眼看看这孩子到底是在哪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在捕捉到事实真相之前,老黄决定谁也不相信。
不得不说,要是从这严谨的角度来考量,老黄还能算有点老师那意思,可要是从跟梢的角度考虑,那老黄可简直太拉胯了……
夏威夷短衫加休闲牛仔短裤,鸭舌帽加头戴式猫耳耳机,一副墨镜外加蓝色拖鞋,再傍上那张胡子拉碴的脸,起码在大部分人眼中,这位仁兄绝对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或者人贩子,要是放到美国迈阿密的海滩边兴许还显得正常些。
从校门口到繁华路段,从宽敞马路到暗巷里弄,人烟越来越稀少,周边越来越安静,地点越来越偏僻,等老黄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与张雨童已经来到了远离喧嚣的边缘地带。
那是城市北部的穷人区,没有像样的道路,没有络绎不绝的人流,只能远远听到车子驶过的声音,地面上到处都是垃圾与横生的杂草,路边有些正在忙碌的人影,他们在见到老黄这位生面孔之后,开始用不善的眼光打量着这位穿扮浮夸的男人。
心里有些发毛,但不多……
毕竟张雨童还在往旧街区的深处走,说什么也给把问题搞清楚才行。
在由各种零星低矮房屋与石墩构成的水泥土迷宫中绕了些许,张雨童终于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前,院子深处有一座黑乎乎的小二楼,看起来破旧不堪,给人留下一种好像狠狠朝墙面踢上一脚这小破楼就会倒塌的感觉。
垂着头叹着气,张雨童不情不愿的推开了院子的门,慢慢的踱着步子走了进去。仗着个子高的优势,老黄踮着脚尖扒在墙上望向院子里面,注视着张雨童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是屋内没人还是怎么样,院子的门被打开后发出了令人不悦的巨大噪声,但并没有人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雨童就那么径直往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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