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性格显然不够令人满意,当帕米拉还是个很小的小女孩的时候,安静懂事总是自有其优势所在,这也是她会被挑中的理由。
可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这位养母终于发现,帕米拉有病。
这可不是恼羞成怒的辱骂,只是一个确切的形容,帕米拉对于万事万物都有一种天然的冷漠和疏离,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这不是谱系特征,帕米拉不会感觉到抽离,只是她体内分泌兴奋物质的器官似乎已经很久都不运作了,但这也不是抑郁,她时常下坠,但却不害怕下坠,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常态。
这种性格显然很难散发出外在魅力,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好,但干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性吸引力,其他都是添头,帕米拉往那一杵,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还有一个更致命之处在于,帕米拉的那种冷漠和不在乎往往会被常人解读成轻蔑,别人的高岭之花可能是人设,她是真的平等的看不起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显然对帕米拉的教育失败了,养母努力了很久,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甚至不惜采取某些更激烈的手段,但帕米拉就像一块不可雕的朽木,完全不被打动,甚至病得越来越重。
这样的产品是毫无价值的,但将她生产出来依旧花费了资源和精力,更重要的是这打破了她的养母百战百胜的记录,让她明白并不是她的教育方法有多么正确,之前的几次成功真的只是碰运气。
帕米拉的养母恼羞成怒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档案上没写,安娜也没问,总之在帕米拉16岁那年,她的养母被判虐待罪,除了她亲生女儿之外的几个教女都站出来指控了她,但她的亲生女儿也利用自己的权势为她脱罪,导致她最终被关入精神病院。
帕米拉摆脱了她的养母,独自一人回到了哥谭,并拿着得到的赔偿金重新开始了自己的学业,成绩不算很好,但申请哥谭大学是足够了。
安娜和维克多都猜测,恼羞成怒的养母肯定是虐待了帕米拉,因为安娜偶然瞥见帕米拉身上有一些陈年旧伤,他们猜测肯定是帕米拉的养母打的。
但席勒的猜测更加黑暗一些,因为结合帕米拉的性向,她猜测帕米拉的养母或许是想强行把她的养女送给某个男人,不过帕米拉并没让她得逞,只是可能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导致事情被闹大了才被公众关注到,导致她的养母被揭发。
这些原本都只是席勒闲暇时的无端推测,因为毒藤女的背景故事本就经过了数次大改,甚至在很多宇宙中根本没有定论。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宇宙的毒藤女的命运被完全的改变了,因为原本令她中了植物毒素的杰森·伍德博士已经死了,但帕米拉还是成为了万物之绿的代言人。
也就是说帕米拉虽然不是毒藤女了,但她仍然是一个植物系的魔法师,可以与康斯坦丁、扎坦娜这样的存在归于一流。
最开始席勒知道的信息只有这么多,直到哥谭最后一个仲夏夜。
那晚的那场雨是这场漫长夏天结束的征兆,冷空气伴随着瓢泼大雨一起降下,有着从前哥谭绵密细雨没有的酣畅淋漓,整个世界都被厚重的雨幕笼罩。
因为受够了阴雨绵绵,席勒反而对正常节气的雷阵雨更感兴趣,他搬了把椅子坐在二楼,听着雨滴打在茂密树叶上,看花园里的池塘翻滚出大海才有的白浪,松软的土层上被浇得腾起一层白雾。
水是万物之源,雨幕之下的植物更显鲜艳,倔强的不受狂风暴雨催折的枝条怒吼出一曲磅礴的生命之歌。
但很快席勒就发现,庄园中间大树后面的藤蔓是有点太倔强了,不但没被沉重的雨滴砸下去,还越来越高,越长越快。
一个黑影出手了——那是正在雨里洗澡的小恶魔六角,他已经在席勒的庄园里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盆栽了,默克尔那对于其他植物来说太过奔放的园艺技术对他来说刚刚好,他就喜欢晒完太阳再洗个热水澡,让他有在地狱时家的感觉。
他正在那里用触手搓自己的背,就感觉到有一个黑影重重地砸在了自己背后的两条触手上,他条件反射的卷曲触手往回一拽,就听到庄园的二楼传来了喊声。
“六角!六角!把她放下!”
六角一回头,发现自己的触手竟然卷着一个女人,他慌慌忙忙的把对方丢到了旁边的藤蔓上,看到席勒张开雨伞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席勒问道。
六角学着默克尔摆了摆自己的触手示意,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席勒一抬头发现院墙上都是藤蔓,再一低头,看到树下趴着的果然是帕米拉。
她穿着卫衣和牛仔裤,整个人都被雨水浇透了,红色的长发湿漉漉的贴在面颊上,席勒伸手把她翻过来时,发现她的眼睛是睁着的,就是有些无神。
席勒伸手按在她的颈部测量了一下脉搏,稍显虚弱,但没有生命危险,再摸体温,完全的高于基准线,帕米拉正在发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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