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舒澜,薄宴沉尽量温和道,“让苏秘书给我送杯水进来。”
“苏秘书在帮秦总挑选衣服呢,可能……走不开,也是巧了,在附近遇到秦总,他跟我打听苏秘书来着,这不,两人一见面就聊得热乎,我也不好意思打断。”
“秦泽?”
薄宴沉眼底沉郁弥漫,忽然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就这么走了出去。
男装区,秦泽拿起一件条纹上衣,在身上比划,“苏小姐,你觉得我穿着怎么样,好看吗?”
苏眠,“可以,很适合秦总。”
“你说好看,那就拿这件,帮我包起来,”秦泽把衬衫递给柜姐,“再帮我挑几条领带好吗?”
苏眠往后退,他就往往前凑,牛皮膏药黏上来,甩都甩不掉。
她含蓄的朝对方一笑,刚要拒绝。
清冷阴翳的男声幽幽道,“苏秘书。”
苏眠打了个激灵,转身看向薄宴沉。
他冷着脸,衬衫下的肌肉,跟刚锻炼过似的充血,一点都没有消下去。
苏眠只能往下看。
蹭的一下,她脸涨红。
他……他怎么还那样?
难怪要用外套掩饰。
“苏秘书,帮小秦总挑好了?”
苏眠听出他在阴阳自己,赶忙解释,“秦总的喜好我也不清楚,不敢贸然挑选,万一不合适,不是让秦总花了冤枉钱。”
秦泽温柔道,“苏小姐这么勤俭持家啊,要是有你做女朋友,那真是天大的福气了,就是不知我有没有这个机会。”
“苏秘书如果要谈恋爱,最好不要在工作时间,”薄宴沉语气生冷。
恰好舒澜出来,挽着他手臂,“宴沉,哪有做老板的干涉员工恋爱,苏秘书也不小了,到了三十再结婚,就是高龄产妇,生孩子风险很大的。”
苏眠,“……”
很无语。
好像舒小姐是十八一朵花似的。
其实两人相差也就两岁。
秦泽趁热打铁,竟然从兜里掏出个丝绒盒子,“刚才路过首饰店,觉得挺适合你,喜欢吗?”
他有钱有颜为了追妹子,买的东西自然不会差。
苏眠看了眼薄宴沉,那人眉目疏冷,勾唇一笑。
“昨天打你电话,后来忽然挂了,我担心得整夜没睡好,左思右想觉得是我唐突了佳人,这是赔礼的。”
不作死就不会死,秦泽还在持续输出。
薄宴沉已经没了耐心听下去,“想要就拿着,何必做个扭捏劲。”
苏眠敢接,就是找死,她拒绝。
而薄宴沉似乎极力忍着什么,到了临界点,额上青筋都快迸出来。
门外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顾行舟气喘吁吁跑过来。
他扶着门,整理下身上的实验服,抬高眼镜,笑着道,“挺热闹的,没打扰诸位吧,我这儿有个十万火急的事,薄总,跟我走一趟。”
从舒澜手里抢走薄宴沉,还把胳膊伸进薄宴沉的臂弯里。
“瞧你,怎么热出一脑门的汗,”顾行舟掏出帕子,给他擦汗。
舒澜心梗,“宴沉……你,你们……”
她受到万点打击,这就是他一直不愿意公开关系,跟她订婚的原因吗?
他喜欢男人?可是顾行舟不是他多年好友吗?
苏眠要不是知道薄宴沉在床上那些手段,也以为他好龙阳之癖。
……
刚坐在车上,顾行舟直接卷起薄宴沉袖口,准备给他注射抑制剂。
薄宴沉抽回手臂,靠在车位上,闭着眼喘息。
“你把我叫来不就是给你用药,现在又不愿意,是要我去把苏秘书给你抓回来?”顾行舟觉得可行,推开车门就要下去。
“一个女人而已,不需要。”
忍得过头,声音沙哑,眼底都充血了。
顾行舟知道他在逞强,“这是病,得治,你又不配合,还不愿意找女人,你想憋死自己?”
又说,“瞧都翘成什么样了,再忍下去,你非得爆体而亡,赵助理,你给苏秘书打个电话,让她赶紧来车库。”
赵苛担心老板安全,忙下车去给苏眠打电话。
一听到苏眠的名字,薄宴沉眼神更暗。
“光听名字就这么发反应,据我接触的患者来说,十人有九人来者不拒,幕天席地都能搞起来,你倒好,刚才是跟舒小姐在一块吧?你都没碰她?”
顾行舟可太好奇了,眼前就是个罕见的案例,在医学史上都没见过。
说不定拿他做样本,写个特别的记录,以后还能在专业学刊上发表论文。
薄宴沉用力地按了几下,感觉青筋都暴起来,“对舒澜,我没有那种感觉。”
“你是患者,没有感觉不正常,难道是医院的诊断出错,你不是x瘾,只是类似症状?”
顾行舟打算过两天约个时间,让老师重新检查一下。
没多大会儿,苏眠急匆匆赶到车库,远远看到赵苛。
“苏秘书,麻烦你去照顾一下薄总。”
“薄总怎么了?”
赵苛挠挠头,这真不好说。
顾行舟探出头,朝她招手,“哎……”
话刚说完,薄宴沉一把抓过抑制剂,照着自己手臂注射。
“怎么了,知道自己犯病的时候,跟头狼一样能把人家姑娘弄死,心疼了?”
薄宴沉等着药效发作,“没什么,只是不想让她死在我车上,麻烦,至于其他的,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得,我扯淡了,操这心干嘛啊。”
说话间,苏眠小跑过来,发现车窗被关紧。
她敲敲窗户。
“我不照顾你啊,实验室还有工作,让你女人伺候你,”顾行舟降下车窗,“苏小姐,你老板有点发癫,你照顾一下。”
苏眠一愣,“什么?”
“放心,不是羊癫疯,不咬人的,”顾行舟越说越离谱,赵苛都听不下去。
赵苛,“顾老师,说话能不能让人听懂。”
“我说的人话啊,走了,记得给我们实验室再捐几台仪器,要国外进口的,好用。”
说完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把针剂筒揣在了兜里。
苏眠不知怎么回事,薄宴沉好好的,发什么癫。
她上了车,见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有点担心。
“薄总,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苏眠从包里拿了纸巾,想了想,放在他手上,“您擦擦汗。”
“我给你的工资,连让你擦个汗都不够?”薄宴沉哑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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