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的脸庞尴尬地好似能扣出水来,太涂替蔡家追踪了不少高手,还从未失手过,怎么到了此贼子这里就出问题了呢!望着众人一脸的期待,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好在他反应极快,立刻开口缓解尴尬。
“呔,这贼子居然身怀能规避追索的特殊宝物。哼,那又如何!与我斗法,你还显得太嫩了点!”
话到位了,剩下来的就是正儿八经的拼实力了。
太涂眼神冷冽,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随后从储物袋里抽出四根乌黑的尖针,狠狠插入肩胛以及双腰处,顿时双瞳布满血丝,大量的黑烟从体内冒出,内中充斥着各种魑魅魍魉的厉吼声。
“阿西卡嘎啦!”
伴随着奇怪的咒语,黑烟在身后汇聚成一头凶残暴虐的长角恶魔,张开血盆大口,海量的符文黑光射向烟沙中。很快,之前正在退化的显巫又开始正常显形,甚至连衣角飘动都清晰无比。
另一边,在精神力的干扰下,那种怪异的感觉总算消退了,严枫还来不及舒口气,怪异的感觉春风吹又生了,而且来势凶猛,大有摧枯拉朽之势。
体外竟然无端端附着了厚厚一层黑光,无数符文从黑光中幻化成形状各异的怪物,争先恐后地啃食自己的精神力。
重生以来,无往不利的精神力在这些怪物的嘴下显得如此脆弱,很快便被吞噬一空,紧接着浑身感到刺疼难忍,因为这些怪物正想尽一切办法往皮肤内钻。
这等温水煮青蛙似的刺疼纯粹是一种折磨,严枫甚至感觉到若被怪物钻入身体的话则瞬间变成生不如死的**傀儡。更可怕的是竟然有怪物直接穿破眉心厥庭冲入魂海。
厥庭,是本体与虚无缥缈的魂海之间唯一沟通的桥梁,若非逍遥强行开拓严枫压根感觉不到魂海,若非自己的灵魂非常神秘严枫更是开启不了厥庭。
可由符文、黑光幻化出的怪物竟然能精准找到并破开由精神力严防死守的厥庭,怎能不叫严枫害怕!要知道此时其他任一部位的精神力防护层都未被突破。
若是怪物深入魂海找到并毁灭灵魂,严枫都不敢往下想,可他对此无可奈何,一股强烈的绝望涌上心头!
庄园内。
烟沙中严枫的形象彻底暴露得清晰无比,众人实在想不到贼子居然是如此年轻帅气的小伙,一旁郡守府专属的画师们正在快速临摹,一旦复制下来即可全郡通缉。
直到这时,太涂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没人知道他用自己的寿命向天祭祀才换来力压贼子一筹的显巫,毕竟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下一刻,太涂浑身狂颤,似乎有一股惊世骇俗的力量正在侵袭他,而他毫无办法,不仅无法动弹,连声音也发不出。
洞穴内。
严枫已经连喷数口鲜血,至少有四波怪物势如破竹地冲入厥庭,他也终于明白这些怪物真正的身份应该属于天地威能,否则断然无法如此强大,而且就是冲着魂海而去,或许它们觉得此处就是这具身体唯一的核心。
下一刻,严枫目露喜色,因为这些属于天地威能的怪物刚冲入魂海直面灵魂便直接消融,化为最精纯的天地能量滋润魂海,顿时整个魂海霞光万丈、海生明月、山郁青葱,有说不出的舒畅感。
原来,自己那神秘的灵魂是怪物的克星啊!严枫不由纵声大笑,他真想卸下所有防御任凭怪物涌进魂海,可惜仅仅这四波怪物就令魂海生成饱腹感。
魂海的问题解决了,可是浑身依旧刺疼难忍,毕竟除了魂海其他部位完全拿怪物毫无办法,生命危险依旧刻不容缓!
没办法,严枫只能将灵魂力注入到精神力中,顿时整具身体闪耀出神秘的玄光,仅仅三个呼吸的功夫大部分的怪物如融雪般汽化。
然而就在此时,洞穴之外方圆十里之内外天地变色、卷云翻滚,不一会儿如墨汁一般漆黑一片,下一刻那只虚幻的眼睛正要浮现。
“我去!”就算在洞内,严枫依旧能清晰感受到天罚的出现,一旦那只虚幻的眼睛形成,精光一射,万物寂灭。
幸运的是,严枫于虚幻眼睛形成的那一刻之前收回了所有灵魂力,包括精神力,他情愿被怪物侵蚀也总比被天罚毁灭的好。
果不其然,灵魂力一收,天罚似乎失去了目标。依旧是那紫电裂空、雷鸣滚滚的异象,标示着虚幻眼睛无尽的怒意,可那又如何!
竟然有不长眼的东西无度挑衅,身为天罚的虚幻眼睛似乎不愿就此轻易离去,不断俯视下方,终于在一处洞穴中发现了严枫。
不,应该说是严枫身上那残存的由天地威能幻化成的怪物!
作为天罚,自然能看出这是由生命献祭换来的天地威能,可是暴怒的天罚绝不愿意看到同属一个位面的天地能量被弱小的蝼蚁掌控,于是迸发出精光直射而下。
这可把严枫吓坏了,怎么我收起灵魂力了还要毁灭我!可惜,抱怨也没用,没有逍遥的保护,严枫根本逃脱不了精光的打击。
“咦,我没事!”
被精光笼罩后,严枫没有丝毫的不适,他捏了捏脸蛋,啊哟,好疼。随后睁开眼睛,这才发现精光打击的是那些怪物,就这眨眼的功夫全没了。
精准消灭了残存的怪物,虚幻眼睛这才满意地消失,似乎在告诉世人老子出来了就得干点活才回去。下一刻,天空恢复原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严枫这里有惊无险,可庄园那边炸锅了。
天罚针对怪物就是针对太涂,顿时恐怖的威压通过巫术追溯到庄园内的太涂,故而他无法动弹、无法言语,毕竟他没严枫那神秘的灵魂,面对天罚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
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太涂从俊朗书生样瞬间老化至古稀再到耄耋,最后肌肉完全掉落只剩下累累白骨。与此同时,显巫失败、烟沙散尽,严枫的形象化为灰烬。
他向天祭祀寿命,换来的是上天的惩罚,真可谓是自作自受!
“不!”
庄园内传出悲痛欲绝的嘶吼声,分别出自赵家一脉与蔡同梓。
赵家一脉悲痛的是画师们未能及时将贼人的画像临摹下来,尤其没有一人将脸部画全,依靠记忆完笔的脸部可谓五花八门,没有一张画像是相似的。
蔡同梓悲痛的则是太涂的死亡,他可不是一般人,一旦巫族问罪下来蔡家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本简单至极的事为何有那么多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