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五十八章:天生的皇帝
雪品真和骋去到早市里,雪品真看到了有卖布匹的,便想要去买布匹,骋急忙劝道:“这些布匹可没有宁国的好,到时候去宁国,你大可以多买一些,这些你看看就好。”
让骋惊讶的是,雪品真仍是不听劝买了四捆布匹。
此后雪品真便收不住了,给骋买了两身皮大衣,穿一身,放着一身。此后看见有人卖皮革,便买了皮革,说是可以让人做皮衣,且行国的皮革,可比宁国的好,更为保暖。
东西越买越多,雪品真脆买了一匹马。
骋几乎惊掉了下巴,他实在忍不住了,说要赶快去岳山,不然可就误了与皇上雪由约定的时间了。
雪品真听此,方才收手不买,骋松了一口气,不然恐怕又得买一匹马,人生到此,还没有遇到如此喜欢卖东西的女子。
雪品真将买来的东西放下之后,便与骋一道前往岳山。
从皇城西门西行二十里,便可见有一座山,乃是岳山,这岳山不脯只有不到百丈,却是行国列位皇帝的安葬之处。
陵墓在太上皇雪常生前就已经修建,太上皇雪常,来正勤和甄英雄被安葬在山腰一处风水宝地。
骋和雪品真来到岳山的时候,葬礼已经结束,雪由也当众赏赐了在皇城一战里有功之人,并且宣布大赦天下。
骋对雪品真道:“你在远处等着,我去拜见皇上。”苏策马而去。
骋策马来到了雪由十丈外就下马,徒步来到雪由跟前,道:“骋拜见皇上。”
雪由道:“我们去见一个人。”
骋跟着雪由来到一个囚车爆里面关押的是雪立。
雪由道:“行国曾经的骠,朕今日大赦天下,所以免去了你的死罪。”
雪立道:“我幻感谢你这个好侄子。”
“除了朕之外,你还要感谢的是太上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雪由冷冷而道。
雪立呵呵一笑,道:“不知道,是我愚钝了!”
“父皇早就想要借刀杀人,将你除掉,不过怕引起大雪痕的揣测,所以才放过了你,让你活下去,以此去大雪痕。而朕让你活着,是要天下人看见朕的仁慈。”
雪立听罢,忽然惨然而笑,道:“大和我其实什么都料到了,但是我们有两件事都没有料到,其一就是先帝居然有这等厉害的手段,其二就是先帝居然有皇上你这样的儿子,刚才赏赐众人,我都听见了,我的侄子,你是天生的皇帝。”
雪立的笑声越来越大,雪由示意士兵将其带走。
雪立忽然停止了笑声,道:“我的好侄子,我行国为了皇权的相斗而自相残杀,此时停止了,你胜利了,眼下我以皇族之人的身份劝你一句,权谋策略,你是无法胜过先帝了,但是你可以在其他方面胜过他,此后若能将行国与东魏的攻守态势改变,你将是千古一帝,你将是千古一帝。”
雪由心里忽然有了一阵感动,道:“叔父,朕一定会做到的,朕一定无愧于列祖列宗。”
雪立的囚车走远,雪由道:“我们到山上走走吧。”
两人前后一道上山,拐了一个弯后,一个亭子出现在眼前,远处则是一高楼。
雪由道:“陈柱国,这亭子叫做醉翁亭,那个楼叫做岳阳楼。”
骋一愣,道:“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雪由道:“什么这么巧?”
骋道:“皇上有所不知,我们宁国也有醉翁亭和岳阳楼,不过他们相距很远。”
雪由道:“这醉翁亭的由来,是因为一个喜欢饮酒的给人治病的大夫,其叫卞修,卞修医术极脯被朝廷收为御医,然卞修来到皇城,很快就将所有药方写出,交给了行国朝廷,后便要云游而去,朝廷给了其云游金牌,行国之内,畅通无阻。卞修一路游玩,路上总会救治百姓的疾苦,药到病除,百姓多念其大恩大德。后来卞修来到这里游玩,与当地百姓说其将要在此大醉西去了,其后果然如此,百姓将此事告知朝廷,朝廷便在此立下了醉翁亭,以铭记卞修的功德。”
骋道:“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故事,这么说那岳阳楼也有故事?”
雪由道:“没有,是因为其坐落于岳山南部,所以叫岳阳楼。按照礼法,葬礼之后,后继国君要到此观景,看看行国江山的娇美,此后一定要做个好皇帝。”
骋道:“皇上先请!”
骋跟在雪由的后面,上了岳阳楼的顶楼,其间有太监备好了两桌酒水和饭菜。
骋心道:“看来这里只有我和皇上两个人。”
雪由示意骋坐下。
“我们先喝一杯。”雪由举杯,骋与之同饮一杯。
雪由道:“陈柱国,你知道我为何没有赏赐甄英雄和来正勤他们的后人爵位么?”
骋道:“这全是皇上自己的考虑,骋怎么能知晓。”
“如果朕像宁国皇帝那样,让陈柱国世袭了父亲的爵位,其实这不是好事,还可能会引起他人的嫉妒,引来杀身之祸。”
骋听此,登时一愣,心道:“是了,我从未得罪人而屡次遭人袭杀,可能就是这样。”
“陈柱国若有所思,莫非是觉得朕说的有道理。”
骋道:“皇上的话,提醒了骋,或许就是这样。骋的一些事情并没有跟皇上提起过,想不到皇上也知晓。”
“你跟仲彩纶之事,其实朕也知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对我行国的皇太后如此,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雪由含笑看着骋。
雪由虽然面带笑容,但是在骋的心里,已经感觉到雪由显出的杀意。
骋脊背阵阵发凉,他还真的以为自己与仲彩纶之事,雪由不知道,暗道:“皇上该不会是要在此把我给杀了吧?”
雪由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穿了骋此刻的心思,说道:“陈柱国根本不用担心,至少有三个理由,让朕不会奈何你。”
骋冷汗从额头沁出些许,强作镇定道:“骋愚钝,愿闻皇上言语其详。”面对桌子上的美味佳肴,骋一点胃口都没了。
“其一,这是仲彩纶心甘情愿,其是皇太后,朕也不好说些什么,陈柱国,你说是不是。”雪由说着,看向骋。
骋只是点头,心下暗道:“其实你还没有说的话是仲彩纶手里有数万大军,而且立下大功。”刚想罢,就听雪由说道:“其实朕是想着其手里手数万大军,且皇城之战,立下了大功。陈柱国,你也是伴君身爆这件事应该就是这样想的,对吧?”
骋冷汗冒出,拿起手巾道:“刚才上楼,现在感觉有些热了。”然后将冷汗擦去。
雪由微微一笑,道:“其二,朕已经决定,仲彩纶此后将驻扎在弥罗的领地,那里靠近宁国,陈柱国愿意的话,时常去相会也不打紧,只是你们远离皇城就好,一些事情就不会传来传去的。”
骋道:“所以昨晚宴会的时候,皇上对于仲彩纶主动提出去剿灭弥罗族之事,很是开心。”
雪由道:“朕早就料到仲彩纶会这么做,朕当时有意一提,让仲彩纶表明态度,然后朕顺势答应她而已。仲彩纶知道你要返回宁国必定要途径弥罗族的领地,如果不把弥罗族剿灭,陈柱国怎么可能回到宁国呢?此事交给仲彩纶,朕没有理由不放心。”
骋道:“原来这一切,都在皇上的预算之内。”
雪由道:“朕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算在其中,陈柱国,你是宁国的使宅朕已经昭告天下,行国和宁国此后将会永远结好,这一次你是大功告成了,所以朕更不可能杀你,这是第三个理由。”
骋道:“皇上考虑,确实周全,都怪骋,给皇上增添羞辱。”
雪由淡淡一笑,道:“其实话也不是这么说,因为你起初路遇仲彩纶的时候,也不知道仲彩纶要嫁给我父皇之事,所以不知者无罪,算是情有可原吧。”
骋道:“多谢皇上!”说着起身鞠躬,听此,骋虽然心里舒服了一些,但忍不住思道:“之前路遇仲彩纶的事情,皇上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陈柱国也不是傻子,毕竟父皇看重的,而不是仲彩纶,是南鲁族的军队,若非如此,大雪痕也不可能被拿下,所以让仲彩纶去弥罗族领地,这是朕唯一想出的既不会伤害陈柱国,长公主等人,有不影响行国皇族脸面的好办法了。”雪由长舒了一口气,面带微笑,“朕可是想破了脑袋。”
骋心道:“得了吧,你这么做,一来是想眼不见为净,二来是将南鲁族的军队一分为二,以此削弱南鲁族的实力,而我骋和长公主之事,你肯定是最后考虑的,什么行国皇族的脸面,这其实不是很重要。”他这般想着,看向了雪由,只见雪由面带微笑,似乎在说“是的是的,陈柱国说的对,朕就是这么想的。”
骋拱手道:“骋找了麻烦,让皇上费心了。”
雪由道:“不必客气,其实你陈柱国在此,朕也可以跟你说一些真心话,你可知道,朕这些天在想一件事,心里十分后怕,觉得这似乎是上天在护佑。”
骋道:“骋现在真的是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了。”
雪由道:“面对行国内部的,东魏国不可能无动于衷,要知道东魏国向来是好战成性,在各国都城里,都有他们的细作,行国的状况,东魏国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在这么长时间里,一切如常,所以东魏国里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
骋道:“其内乱自然是好,宁国当年就是因为东魏国的插手,所以多耗费了五年的时间才重归一统。”
雪由道:“不管怎么样,防备东魏国,不让人其生事,乃是行宁两国要做的事情。”
骋道:“皇上说的是。”
“陈柱国,朕很想听听你对天下大势的分析。”雪由说道。
骋心道:“你又想什么。”说着看向雪由,只见那雪由也在看着自己,似乎在说“朕没想什么啊,就是想看看你对眼下的各国局势的看法。”
骋心道:“哎,揣测那么多做什么,”想罢开始说道,“天下有六国,行、宁、东魏为三大国东魏国国力乃三国之中最强,裕国,博国,达国,为小国,博国和达国为世代仇国,处于宁国的西部,行国的西南部,两国相争,在行、宁、东魏三大国的眼力,博国和达国好比两个跳梁小丑。”
“你的意思是说,博国和达国不必在意。”雪由举杯,示意骋一道饮酒。
“对于掀不起任何波澜的东西,何必在意,这不是枉费心神吗?”骋也举杯饮酒。
雪由道:“你的意思,裕国很重要。”
骋道:“当然裕国与行、宁、东魏三大国接壤,当时东魏入侵,意欲独占,最终因为宁国的介入而得以保存下来,因为宁国的皇上要留下一个缓冲地带,东魏见此,只好给来的,千方百计拉拢裕国,不过裕国感念宁国当年的大恩,始终没有同意,就算东魏想尽办法,让裕国成为了最为富足的小国,裕国也只是受其恩惠而不去听从东魏。”
雪由道:“裕国若是答应了,怎么对得起当年被东魏入侵时,被杀的那数万将士。所以,对付东魏,只要将裕国持在手里就可以了。”
“对,只要裕国不倒向东魏,行宁两国就可说是限制了东魏。不过……”骋说道沉思起来。
雪由道:“不过什么?”
骋道:“不过东魏国若是不顾一切,恃强而行事,裕国的作用就不大了。”
雪由道:“有道理,对了陈柱国可了解东魏国最近几年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朕久居龙鸣寺,很多事情现在还不清楚。”
骋想起文秀跟自己说过东魏国的皇族之事,道:“略有了解。”
雪由道:“那就跟朕说一松。”
“皇上难道一点都没有去不了解?”
骋想着雪由连自己路遇仲彩纶的小事都清清楚楚,这关于东魏国的事情可不小,雪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