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受伤的一战
深秋时节,在连国南部的布金城,发生了一场罕见的恶战。
整整三天的厮杀,布金城岿然不动。
攻城的一方是连深的派出的三万大军,这一日,士兵已经连续三次对布金城展开猛烈地进攻。
都失败了。
领取攻下布金城这一任务的人,是连深属下之一的王在年。
一个“连”字大旗在迎风飘扬。
王在年着战马,愤怒的望着城墙上的敌军,准备再次下令攻城。
连军无往不胜,今日却被布金城挡住了。
布金城守军不过五千人,虽然城高难攻易守,但是王在年相信只要继续进攻下去,就可以拿下布金城,连国的南部就可以平定。
进攻的命令还未下达,士兵们似乎感到了主将的意图,全都做好了攻城的准备。
有的士兵扛着云梯,有的士兵咬紧牙关看着布金城,有的士兵则在看着王在年,等待王在年的命令。
“,接下来我们是否还要进攻?”
偏将赵灿神色十分担忧地问道,他知道眼下局势让王在年非常矛盾,因为若是下令继续进攻,己方士兵的士气大不如前,都若是不进攻,就等于是在涨守军的士气。
“等等,派人再去城下,劝降!”王在年想了一会,下达了这个命令。
一名士兵策马来到了布金城墙二十丈外,其大声道:“城上之人听着,布金城终究是守不住的,赶快开城投降,我们保证不会伤害各位兄弟。”
城头上,守将达看哈出一箭,那利箭落在那劝降士兵的马前,算是做了回答。
这达看哈生得凶神恶煞,是连国南部的百阑族人。
值连国大乱,百阑族的首领析义善闻风而动,自称主帅,迅速起兵割据,占领了布金城后,让属下达看哈坐镇。
这析义善严格管控属下将士,不许伤害百姓滥杀无辜,所以占据布金城后秋毫无犯。
王在年对于此事自然是知道的,他在进攻之前就派人前去劝降,但没有用处。王在年自己也知道这第二次劝降也是无用,然而所以要这么做,是为了在攻取布金城后,即使对守军一个不留,也能合乎情理。
劝降的士兵回来了,王在年正要下令发起第四次进攻,忽然士兵策马来报,寺霄奉大帅连深之命带领三万大军前来。
“奉命前来?”王在年心下嘀咕,“难不成大帅是不相信我?”虽然心下嘀咕,他还是前去迎接。
“在年兄千万不要多想,并不是大帅信不过王,而是大帅得知了布金城的守军不是三千而是五千,觉得属下的士兵太少,因为十倍于敌,方可攻城,所以大帅就专门派我来了,大帅让我们两人一起拿下这布金城。”
只见一个样貌英俊,身高八尺的男走马前来,此人便是陈霄。
“陈兄就不用过多解释了,我当然明白大帅的心思。”王在年道,“敌军的人数暂且不说,只是他们守城的准备轰分,所以实在不好拿下。”
血红的残阳逐渐西下。
陈霄道:“在年兄,依我看还是等明日再战吧,明日我们一定可以拿下布金城。”
王在年看着远处的布金城,道:“陈这么有把握?”
陈霄道:“布金城确实易守难攻,不过你我都明白,只要持续发起进攻,就一定可以拿下,但是现在的天色已经晚了,所以还是待明日再起进攻。”
王在年道:“好,就听陈兄的。”
当晚,陈霄用过晚饭后,便在远处在眺望着布金城。
王在年在一旁陪同。
“陈兄的儿子怎么也跟着前来了?”王在年问道。
“他说不愿意一个人留在大帅身爆一定要跟着我,罢了,带着就带着吧,”陈霄道。
王在年道:“只要布金城一拿下,连国南部就基本平定了,到时候我们几个兄弟就不用再四处征战了。”
骋道:“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还记得我们跟随大帅起兵,兵马从只有几万,到眼下有了五十万。”
王在年道:“这都是因为我们的大帅深得人心,还记得泥阳城之战么,现在想起来我还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柳汾珅投靠大帅,不敢说我们不能拿下泥阳城,但一定会十分困难。”
陈霄道:“希望我是错的。”
王在年不解道:“陈兄怎么突然间琐这句话来?”
陈霄苦笑道:“我心里总是觉得柳汾珅和我们不一样。”
王在年道:“或许是陈兄多心了,刚才陈兄自己也说了,我们跟随大帅起兵,兵马从只有几万,到眼下有了五十万,难道那几十万人都和我们不一样么?我觉得大家其实都是一样的心思。”
陈霄道:“其实我也这么想过,所以我才会说希望自己是错的。”
第二天清晨,连军士兵们饱餐了一顿,他们知道今日一战,可能会持续整整一天。
对布金城的进攻开始了。
连军对布金城展开了连续半日的一波又一波地狂攻,布金城依然固若金汤。
陈霄发现虽然己方士兵有几次已经登上了城头,却因为后续士兵无法快速跟进而导致无法稳住局面,只要士兵持续不断地登上城头,持续与敌军拼杀,布金城拿下来只是迟早。
“我们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现在只是缺少足够的勇气,每一次进攻,我们总是缺了一口气。”陈霄向士兵训话道,“接下来我将与各位兄弟一同上阵,这一次进攻,一定可以拿下布金城。”
“拿下布金城……”
士兵们大吼道。
陈霄不顾王在年的相劝,决定亲自上阵。
王在年无奈,只能坐镇其后,他向自己的十名亲兵交代,一定要护着陈霄的安全。
其后对布金城的攻势极为猛烈。
陈霄也来到了城墙下,他看见一个云梯将要被城头上的守军推倒,便亲自前去扶着那个云梯,其大声喊道:“就是这一口气,大家快速跟上,一定要快!”
士兵们见此,士气更盛,他们一个个如发疯一般怒吼着往城头攀爬而上。
有的士兵也跟陈霄一样稳住云梯。
城头上有大石头落下,守护陈霄的士兵纷纷替陈霄挡住落下的石头。
登上城头的士兵越来越多了。
布金城的城头上喊杀声响起一片,连军士兵源曰断而上。
持续进攻的局面形成了,王在年心下长松了一口气,现在的局面大好,拿下布金城是迟早之事。
“,王严我们前来很你说攻取布金城的大局已定,这里十分危险,还请马上离开这里。”两名士兵向陈霄说道。
陈霄看着布金城的城头,说道:“好,我这就回去。”
陈霄在士兵的护送下快速返回,忽然一记冷箭中他的后背,陈霄痛彻心肺,他一声低吼,几乎要摔倒在地。
其身边士兵见此,大吃一惊,急忙将陈霄架着加快脚步返回。
箭之人乃守军主将达看哈。
他在出这一箭后,立刻被围住了,一连军士兵大喊道:“他就是主将,生擒此人。”
达看哈拔出长刀,道:“上来吧!”
一士兵看见城下陈霄中箭,大喊道:“他刚才那一箭中了陈。”
“那我们就更要生擒此人,拿去给处置。”又一士兵大喊道。
众士兵围着达看哈,达看哈终究不敌士兵的围攻,被生擒了。
王在年带兵策马迎接,看见陈霄的后背中箭,王在年倒吸一口凉气。
“快把陈带入营帐。”王在年道。
营帐里。
陈霄趴在简易的军榻上,其背心的箭头竟深入四寸,周围的皮皆是紫黑色,好在有铠甲的阻挡,不然这利箭穿心而过,陈霄必定立死当场。
从伤口来看,这利箭的箭头有,这种伤极为难治,随军的军医见此,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下手。
陈霄十岁儿子骋就在一旁。
父亲受了这等重伤,恐会危及性命,骋的神色显得十分紧张。
陈霄面色发黄,道:“在年兄,那布金城可拿下来了?”
王在年道:“陈兄英勇,布金城已经被我们拿下了,敌军已经全部伏诛,敌军守将被生擒,我安排士兵迅速安抚城里的百姓,现在整个布金城已经恢复如往常了,眼下最紧要的是陈兄的伤势。”
陈霄对军医道:“请你先帮我把箭拔出来吧,我能顶得住。”
军医用颤抖地声音说道:“,你千万顶住啊。”说着用力将利箭快速拔出。
陈霄发出一声闷含昏了过去。
骋大喊道:“父亲!”
血喷涌而出,军医立刻给陈霄进行简单的救治。
“我父亲怎么样了?”骋焦急地向军医问道。
“眼下我只能说你父亲的性命暂时是保住了。”军医道。
王在年对军医道:“这箭头上的是否会致命?”
军医的额头上大汗直冒,其苦笑道:“王,这种我从未见过,或许致命,或许不致命,我也说不准啊。”
“王,听闻在布金城北面的一个小山上,住有一个女大夫,其名字叫严悉子,听闻医术十分精湛,我们可以找到她,让他前来给陈疗伤。”赵灿说道。
王在年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赵灿笑道:“看来王是忘了,我就是这一带的人。”
王在年一拍脑门,道:“是了,如此真是太好了。”苏对骋道:“骋,你要在此守着你父亲,我现在要去将严大夫请来。”
骋点头道:“辛苦王了,我会时刻守在父亲的身边。”
王在年派人到布金城里买一些礼物,打算在一个时辰后前去严悉子的住处拜访,请求她前来军营给陈霄伤势。
两名士兵拿着银子前去布金城。
这时一个士兵道:“,敌军地主将和二百敌士兵该如何处置?”言外之意便是如果王在年没有其他交代,就将敌军主将和士兵全部斩杀。
王在年想了想,说道:“不着急,我先去见一见敌军的将领。”
王在年来到一个空旷之地。
达看哈与二百名被俘虏的士兵被绳子紧紧捆绑着。
王在年来到达看哈跟前,道:“你就是守将达看哈?”
达看哈道:“别废话了,我乃败军之将,要杀要剐,请痛快一点。”
王在年道:“你应该知道布金城守不住,为何还要坚守?”
达看哈冷笑道:“奉命行事,我在执行命令,这难道有什没对么?”
王在年道:“析义善是你的主帅,你执行他的命令并没有错,我已经查过了,你在布金城里秋毫无犯,就这一点我很佩服你。”
达看哈皱起眉头,他看着王在年道:“王,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在年道:“我想说的是,此后我会当你们离开,你要去告诉你们的主帅析义善,连深是天命所归,让他归顺连深。不然我们一定会拿下百阑城。”
达看哈不想情况会是这样,他早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他冷笑道:“王,你到底想什么?”
王在年道:“我们行军打仗之人,说话向来直来直去,所以不必想太多,我想什么已经如实说来了。”
达看哈苦笑道:“主帅要我拼死守住布金城,可是布金城我最终还丢了,如果我回去,如何跟主帅交代?”
王在年道:“只要如实说就好,我看你对待布金城的百姓还不错,所以想这的主帅一定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已经尽了全力去坚守布金城,而布金城没有守住,并非的过错,其一是人手不够,其二则是因为我们的主帅连深才是天命所归。”
王在年原本想要将达看哈一人等全部斩杀,但是一想布金城已经拿下,而达看哈又并非大恶之人,所以不杀之最好。
当然王在年还有另外一个考虑,陈霄攻破城池不少,他从未斩杀过敌军一人,所以这也是陈霄所想。
达看哈等人身上的绳子被解下。
“给他们配马。”王在年道。
“王,我一定会将刚才的话如实告知主帅。”达看哈苏,带领二百多名士兵策马而去。
“,礼物已经买回来了。”赵灿道。
王在年道:“不能等了,我们现在就得前去,你知道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