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世袭大柱国开始，权倾天下 第4章：血城

第4章：血城

雪伯良道：“雪玉玄听从鲁族仲氏首领仲有龄的建议去死守卫城，然想着如果门城守卫不住，我鲁族领地若是减少了一半，那就等于是实力减少了一半，雪存能这么想，乃是我鲁族之福。”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快步来报。

那士兵说是有两人在城外说自己是雪山和雪地，要进入城里来。

“要让他们进来么？”那士兵问道。

雪存一听，大喜不已道：“那雪地是我的儿子，快让他们进来。”说着却见雪无屈脸色黯然。

雪存看向那士兵，问道：“你可要看清楚了，城外当真只有两个人么？”

那士兵道：“回，我们当真没看错，城外就只有两个人。”

雪存道：“这就奇怪了，那雪顿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雪无屈对那士兵道：“快将他们两个带入城里。”

那士兵领命快步离开后，雪无屈向那雪存说道：“雪存啊，你有所不知，雪山的父亲雪涣，刚刚战死了。”

雪存愣住了。

雪涣的尸体前。

雪涣的儿子雪山出奇的平静，他向雪无屈问道：“请问老，这门城是一定要全力守住的，是吗？”

“对于大首领来说，门城可以丢失。”雪无屈道，“但是对我们来说，门城是一定要守住的，否则我鲁族人此后将没有立足之地。”

雪山道：“父亲是因为坚守门城而死，我也将和父亲一样，坚守在门城，一直到敌人退去的那一刻。”

雪存对雪地道：“雪地，你怎么看？”

雪地道：“父亲既然在此，那么儿子自然也要在此。”

雪存道：“好，到时候为父战死了，你就接着上。”

雪地点头道：“是。”

雪无屈向雪山和雪地道：“你们两个回来了就好，可是我那孙儿雪顿为何不见其跟你们一起回来？”

雪山道：“回老，雪顿大哥当时说要让我们两个先回来，我们也很奇怪，他跟我们解释说是要留下来看看莽族人的反应。后来我们明白，雪顿大哥是怕我们被抓住，他留下来是为了保住我们的命。”

众人听了，心下无不佩服雪顿的胆气。

雪存道：“老，你的这个孙子是一个大勇之人，我想他一定会没事的。”

雪无屈苦笑道：“希望如此吧！”苏开始担心，暗骂雪顿愚蠢，为何不与雪山，雪地一起离开，若是莽族首领知道此事，必定迁怒于雪顿。

雪伯良道：“老不用担心，我想雪顿一定不会有事的。”

雪无屈道：“是吗，你为何这么说？”雪伯良是一个聪明人，对于事情的预料很少会出错，听见其这么说，雪无屈心下稍宽。

雪伯良道：“既然雪山和雪地能离开莽族大军的军营，就说明知万对我鲁族的三个质子根本不在意，所以才会看守不严，让雪山和雪地得以离开，既然他不在意雪山和雪地，那自然也就不会在意雪顿。”

雪无屈叹了一口气，道：“希望此事真的如你所言。”

此时在莽族军营里。

知万前来对知不负与辛成卫道：“明日你们且歇息，我来攻城。”

知不负与辛成卫对此大惑不解。

“你们已经连续进攻了整整两天，死伤多达三万，云梯也不够了，还是让我来吧。”知万道，“我手里不仅云梯充足，而且士兵们士气旺盛。”

知不负道：“大首领，门彻造和我们所想的不一样，不然我们今日就能拿下来了。”

知万道：“拿下卫城意义不大，所以让人前去卫城，不过是为了分散鲁族人的兵力，我们拿下门城才守键，如果明日我们还不能拿下来，那就只能暂时撤兵。”

知不负与辛成卫听此，不由得相视一眼，他们心里都明白知万的意思。

知万的意思就是明日将会对门城发起一场更为猛烈地进攻。

对门城第三天的进攻发起了。在利箭的掩护下，莽族士兵很快就冲上了城头。

雪无屈与雪存商议了一个战法，便是将所有士兵分为二十队，每队一千人。第一队将要全部战死时，第二队立刻跟上。

雪无屈还特意交代士兵们一件事，便是为了祭奠城里那战死的雪涣等近一万人的在天之灵，所有人要无声而战。

所以莽族士兵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状况，守城的鲁族士兵没有发出一声怒吼，没有发出一次喊杀声，只有那坚毅无比的眼神让人心里感到莫名地发怵。

莽族士兵也静默下来，此时在城头上，发生了让知万，知不负，辛成卫已经所有等待进攻地莽族士兵感到匪夷所思的一幕。

知不负与辛成卫对视一眼。

“之前还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状况。”知不负道，“他们在搞什么？”

辛成卫道：“我也奇怪，我们的士兵怎么也寂寂无声了？”

一旁的知万冷笑道：“他们这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罢了。”

莽族士兵猛烈的进攻仍在持续着，城头上怪异的寂静拼杀也在持续着。

正午时分，鲁族士兵已经战死了八千人，整座门城每一处都被鲜血覆盖，城墙上仿佛被人涂了一片厚厚的红漆。

跟进的鲁族士兵不到片刻，浑身就被鲜血打了，双方士兵仿佛是在血池里拼杀。

城墙下的尸体累了一层有一层。

门城已经成为了一座血城。

远处，雪顿与知许许已经赶到门城，他们正在暗处观战。

两人心里都被门城惨烈绝伦的场景所震。

“雪顿，你可有看到你的爷爷？”知许许问道。

“没有看到，我爷爷一定是在后方指挥作战。”雪顿道。

知许许道：“门城这一战，惨烈得超乎想象。”她身在远处，却感觉自己清楚地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雪顿道：“门城一定会守住的。”

猛烈的进攻持续了那么久，可是对方没有一点崩溃的迹象，从早上攻上城头开始，知万就看见双方士兵的尸体不断从城头上掉落，到了正午也是如此。

知万心里隐隐地生出一个感觉：“难不成自己也无法拿下门城？”

“报，我方士兵已经死伤近三万人。”一士兵快步而来，向知万报告死伤情况。

短短时间，伤亡竟然如此惨重，几乎超过前两日的死伤数量。一阵莫名的恐慌涌上了知万的心头。

“知不负，辛成卫，让你们的士兵也上阵吧！”知万说道。

知不负与辛成卫立刻下令。

城里。

雪存对雪无屈道：“老，我们死伤已经过半，眼下我有一个想法。”

雪无屈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一定是想亲自上阵，是不是。”

雪存道：“老坐镇其后，我可以放心上阵杀敌。”

雪无屈道：“我也要上阵。”

雪存道：“老，这样不可。”

雪无屈道：“我要亲自擂鼓，给士兵媚舞士气，祭奠死去的兄弟们。”

雪存道：“好！”

雪存已经上阵了。

雪无屈来到了城头上一侧的鼓楼上，拿起鼓槌奋力敲鼓。在安静的战场上，响起的鼓声显得格外响亮。

远处。

雪顿对知许许道：“那就是我的爷爷！”

“你爷爷已经上阵了，难不成……”知许许说到此，便不敢再说下去。

雪顿道：“门城一定能守住。”

知许许忽然问道：“雪顿，你之前有见过战场么？”

雪顿道：“当然见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战场。”

知许许道：“鲁族一定会胜利的。”

雪顿道：“为何会这么觉得？”

知许许道：“因为这对鲁族来说，是生死之战，但是对于莽族来说然是。”

雪顿再没有言语。

鼓楼上。

“爷爷……”

雪无屈隐约觉得耳边传来了孙儿雪顿的声音，他急忙转过身张望起来。这时一记利箭穿他的铠甲，直入他的心口，好在铠甲挡却了利箭的大部分力道，利箭没有穿他的心口。

雪无屈拔刀斩断利箭的箭身，然后继续挥起鼓槌，鼓声再次响起。

“保护老。”

鲁族士兵将雪无屈紧紧围着。

雪无屈一边敲鼓，一边自言自语道：“雪顿，我的好孙儿，我知道你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雪存拼死力战，身上已经多处受伤，忽然间听不见鼓声，他不由得扭头看向鼓楼，只见雪无屈中了一箭，然而其后雪无屈又继续敲着鼓，想来没有大碍。

“痛快！”雪存心道。他一刀挥出，一莽族士兵被砍死，掉落城外。

“保护！”士兵们喊到。

原来雪存猝不及防，口处被敌兵砍了一刀，他强撑着说道：“不要紧，给我杀！”

那箭之人并非莽族军阵里的弓弩手，而是知万。

知不负道：“大首领好箭法。”

知万道：“看来这一箭并没伤着他。”

辛成卫道：“伤没伤到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中了他。”

知万道：“不错，看样子，其应该是一个。”话音刚落，他头上的貂绒帽子被一箭落在地。

知不负大吃一惊，道：“大首领，这里太靠前了，我们往后一些。”

那雪伯良看见雪无屈中了一箭，便来到雪无屈身爆向着莽族军阵中看去，那戴着貂绒帽子的知万最为显眼，便出一箭。雪伯良除了谋略，练得的一手箭术也是一绝。

雪伯良看见那貂绒帽子被落在地，暗道自己估计错误了，他并不知道那戴着貂绒帽子之人是莽族大首领知万，只是那貂绒帽子在敌军阵中十分显眼，所以他想要将那人给杀。

一名士兵将貂绒帽子拿给知万，知万戴上帽子，然后退了二百米。

这紧紧二百米的距离，知万心绪万千。

就在昨天，他亲眼看见知不负只身一人前往门城脚下，可是城上的弓弩手并没有将知不负杀。今日距离门城这么远，自己却险些被利箭杀。鲁族守军所以这么做，是不是在告诉自己，他鲁族人就是要堂堂正正地与自己对战。对于门城，他鲁族人是一定会守住的，而不管如何进攻，都是拿不下来的。

一股寒凉之意涌上了知万的心头。

知万不由看向了身边的士兵，他从士兵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胆怯。

他再看向不远处即将攻城的士兵，他们眼里也明显地露出了胆怯之意。

“大首领，云梯上已经满是鲜血，实在太滑了，兄弟们根本无法攀爬上去。”一士兵返回向知万报道。

知万道：“知道了，你快去查一查，现在我们死伤有多少人？”

片刻之后，那士兵快步返回道：“报告大首领，我们死伤将近五万人。”

三天血战，门城已经变成了一座血城，己方士兵伤亡近八万人，可还是拿不下这该死的门城。

知万看着那城墙下的累累尸体，进攻的士兵踩着尸体艰难而上，然而云梯太过黏滑，士兵们上不了几步便滑落下来。

知万不知道如果继续进攻下去，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他心下长叹一声：“门城，此后我一定会拿下来的。′后下达撤兵的命令。

离开前，知万让人将死去士兵的尸体集中起来，在距离门城的二里处，莽族士兵开始动手，他们准备挖出一个大墓坑。

“敌人退去了。”城头上的一名士兵大喊道，众士兵欢呼起来。

雪存着前的那一道大伤口，背靠女墙缓缓地坐下。

鼓楼处，雪无屈坐了下来，他用平静的语气对雪伯良道：“伯良，这里就暂时交给你指挥了。”

雪无屈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看见雪存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雪山和雪地听见士兵们的欢呼，也高兴得跳了起来。

雪山快步地来到父亲雪涣的尸体前，跪拜道：“父亲，你在天之灵一定看见了，门城守住了，门城守住了……”说到最后，他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城外。

雪顿看着准备离开的莽族大军，大喜地对知许许道：“你说对了，门城终于守住了。”

知许许道：“雪顿，我们要等什么时候才进城。”

雪顿道：“等那莽族大军走远了，我们就立刻进城去。”

“敌人正在运回尸体，我们是否要杀他们？”一士兵对弥留之际的雪词道。

“让他们带住”雪伯良道。

众士兵十分不解，因为眼下正是逐一杀莽族士兵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