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五百零二章:愤而追杀(下)
“海潮之刃”这门武功的最高境界是为八个字:“一招一刃,连续而出”。
尽管冷大寒是这门武功的首创宅但他未能达到此最高境界。
冷大寒当时为了对此有所突破,耗费了整整三年时间,甚至不惜受伤而试法,却依然摸索不到突破桎梏的路径,对与“海潮之刃”的习练就此止步不前。
眼下骋为何能突破桎梏?
因为习练之人想要达到“海潮之刃”的最高境界,一来需要及其深厚的内力,仅这一点冷大寒便远不如骋,骋在习武之路上几番际遇,先是得百里集点拨,又获得行国第一高手雪品真的内力,此后习练多门武学,又是恰到好处的当慢则慢,所以论内力深厚,骋超过冷大寒太多。
二来则是能将自身深厚的内力匙迸发出来。所谓迸发出来的前提,便是需要愤怒,需要极致的愤怒。
其室之前也有真正地动怒的时候,当年在比武寻将大会之上,他面对三个杀父仇人之时便是大怒于心,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有习练“海潮之刃”这门武功。
骋本以为只是乾坤之轴的人将杜筱竹打成重伤,不想所为之人是曲南星,而且眼下曲南星居然还加入了乾坤之轴。骋本就恨极了乾坤之轴,若非乾坤之轴暗中作祟,他又怎么会经历那么多苦事,曲南星如此行事,让骋的内心之怒达到了极点。
由此骋才能连续打出八个海潮之刃。
桓小菱八人分别被骋使出八个海潮之刃震退后,只剩下曲南星一人站在骋的跟前。
曲南星看着骋,心下顿时一凛,一股寒凉之感迅速涌起,流遍了他的全身。
骋一剑打出,曲南星被迫抵挡,其后骋手中凤城刀一记挥砍。
曲南星发出一声惨叫,前被划出了一条长口子。骋再出一脚,将曲南星踢飞而去。
曲南星身子飞起,撞击在桌子上,桌子当即碎开。碎裂乱飞的木块击打在一旁的摆放的酒坛子,酒坛子裂开,酒水流了一地。
桓小菱拿着火折子,道:“骋,你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说着将一坛酒拿起向柜台扔砸而去,那酒水撒了店小二一身。她知道今日自己这十人无法诛杀骋,只能尽快离开,逃离骋的追杀。
骋明白桓小菱的意思,他脸色肃然道:“桓小菱,我在此警告你们,如果胆敢在此放火,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也道:“此话怎讲?”
骋看着脚下的酒水,道:“若是在此放火,那么你们只能从窗口离开,虽然你们如此甘愿做一条狗,但在放火便会伤及无辜,那么我之前说的话就不算了,今日我不杀了你们绝不会收手。”
“我才不怕!”桓小菱苏将火折子扔在地上,大火顿时燃烧起来。
“快住”张也喊道。
他们一人等快速地从窗户飞身而去。
骋立刻飞身前去,一把抓着店小二,然后迅速来到二楼,一楼处大火熊熊。
骋对二楼的宾客道:“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旁你们受惊了,我一定救你们。”
他快速塞给店小二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飞身落在酒楼外,然后在一旁看见有一个木梯,暗道天助我也。
将木梯摆放好后,骋大声喊道:“楼上的各位,你们赶快从梯子下来,一定要快。”说着飞身上马,向着桓小菱等人追去。
桓小菱十人策马而去,桓小菱扭头看去,骋正策马紧追而来。
“这家伙的速度居然能这么快!”桓小菱道大惑不解,难不成骋没有管酒楼上那些宾客的死活。
一会,其左侧之人因为伤势较重,无法坐稳马背而跌落马下。
“现在已经顾不得他了,我们快住”张也对此无可奈何,愤愤而道。
骋飞马,拔出祛疾剑在那人的脖子上一划,然后脚尖轻点地面,收剑的同时飞身而起,坐回马背上。
骋的举动全被桓小菱看见,桓小菱忽然想起老匹夫的话来,心道:“老前辈,桓小菱前天晚上悔不听你的话。”
张也此时也看见了骋地举动,他心里直骂娘:“我说桓小菱啊桓小菱,看你不听老前辈的话,现在可不是吃大亏了?”
“你们是袒了的,与其这般,不如来个脆利落,不知意下如何?”骋向桓小菱传音道。
桓小菱清楚地听见了骋所说的话,道此时她哪敢停下来。
张也道:“我们不如分成两路,老前辈在河边等我们!”
“好!”桓小菱道。
骋见原本的十人一路突然变成了五五两路,见曲南星跟着桓小菱一起,暗道好极了,心道:“桓小菱,不管你们分为几路,我今日必杀之人是你。”
桓小菱见骋紧追不舍,暗道张也的办法并没有什么作用,只要骋一直追来,最终还是会遇到己方十个人。
曲南星对桓小菱道:“那人这么做,是不是不想让我们拖累他。”
桓小菱道:“他不会如此。”
“桓小菱,看到了么,连你们自己人则不想被你拖累,如果你不停下来,我终究还是会遇到你们十个人,如果停下来,他们五个人还能活!你听好了,今日我必杀之人是你!”骋向桓小菱传音道。
桓小菱没有停下也不敢停下。
路过一石地,桓小菱长剑挥打地上石块,石块向着骋飞打而去。
骋见此,只好拔出祛疾剑,打掉那些飞来的石块。
最终如骋预料。
桓小菱十人还是汇聚一起,他们策马来到了河爆在河边停靠着一条船。
“现在已经阑及了,我看你们还往哪里跑!”骋大声说道,后飞马,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定睛一看乃是老匹夫。
“原来是老前辈,我们好久不见了,不想会在此遇见。”骋道。
老前辈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在魏国境内遇到大柱国。”
“老前辈,我现在有要事要办,先请您先让开一旁,待我把事情办好之后,再和老前辈叙旧。”骋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祛疾剑与凤城刀。
见老匹夫一直站着不动,并没有让开的意思,骋道:“老前辈,先让骋把事情办了可好?”
“请问大柱国,你我之间算不算是有点交情?”老匹夫问道。
骋毫不犹豫地点头道:“算!”
“好极了,大柱国面对老夫的问题,能毫不犹豫地琐一个‘算’字,想来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老匹夫赞道。
“对待自己的朋友,就得重情重义,否则便枉为人”骋道,“不过在对待自己敌人的时候,就必须要心狠手辣,毫不留情。请问老前辈,骋说的这个道理对是不对?”
“说的对,不过眼下大柱国可否给老匹夫一个面子,实话告知大柱国,他们几个之前不听老匹夫的劝说,非要去给大柱国找麻烦,现在惹了大祸,让大柱国烦心劳苦,老匹夫在此向大柱国道歉了。”说着拱手躬身行礼。
“老前辈不必如此。”骋见此急忙收回了刀剑,大步前去扶起老匹夫。
老匹夫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骋不必搀扶自己,道:“大柱国有所不知,老夫之前已经答应了别人,要将他们几个安然无恙地带回去,大柱国现在已经杀了我们三人,心里也应该解恨了。”
“老前辈如此屈尊请求,骋心里实在数意不去,罢了罢了,今日就看在老前辈的面子上,我可以手下留情。不过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我必须要带走。”骋说着伸手指向曲南星,“老前辈,我要带走的人就是他。”
老前辈看了看曲南星,又看了看桓小菱,静默不言。
桓小菱犹豫起来,道:“老前辈,他可是我……”
“你不用很老夫解释,老夫知道他就是为你做事的帮手,”老匹夫说着看那向曲南星,“现在你要如何行事?”
曲南星知道此时就算是全力反抗也无济于事,他也看得出老匹夫根本不愿意留下自己,他苦笑着对桓小菱道:“姑娘不用为难,我跟这就跟他走。”
骋道:“曲首座,我们现在原路返回,快走吧!”
曲南星着马缓缓而去。
老匹夫道:“大柱国,老夫知道你正在为宁国谋划联合魏国出兵心岛攻打我乾坤之轴一事,我想他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骋道:“老前辈,到时候我们再见,可能就是乾坤之轴覆灭之时,老前辈当真希望见到我?”
老匹夫笑道:“若是天意如此,老匹夫自当坦然接受,然后欢喜相见。”
骋微微一笑,道:“老前辈,骋就此告辞!”
看着骋与曲南星远去,老匹夫向桓小菱怒斥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此人不好对付,小心着了此人的道,你就是不听。”
桓小菱低下了头,道:“老前辈,桓小菱知错了。”
老匹夫道:“知错了,你终于知错了,因为你,骋杀了我们三名高手。”
桓小菱被老匹夫一番痛骂,痛哭流涕地跪下道:“老前辈,桓小菱真的知错了。都是因为桓小菱,杀死了那三人,桓小菱此后一定会听话。”
老匹夫听此,无奈道:“记着,有时候付出的代价太大,就算知错了也无法挽回,唉,他们三个本不该死在这里。那帮助你做事的人是谁?”
“那人叫做曲南星,是太学宫学武堂的首座。”桓小菱道。
老匹夫不解道:“太学宫和治学宫,是魏国设立的两宫,真是奇怪,两宫之人怎么会为你做事呢,而且还是太学宫学武堂的首座,到底是什么情况?”
桓小菱将曲南星之事大致说了。
老匹夫道:“你也看到了,今日骋一路向你追杀而来,可见其心里对乾坤之轴的怨恨之甚,而如果曲南星不帮你做事,骋或许不会杀他,其实说来曲南星只是一时间羞愧难当且难以排解罢了,只要过上一段时间便好。所以说是你直接害死了曲南星。”说着看向了河面,望见一条船前来。
“他们终于来了。”老匹夫道,“其后我们也该出发了。”
过了一会,那条船缓缓靠岸,其上下来了两女六男八个皆年过六旬的老者。
桓小菱九人见此,大吃一惊,急忙迎了上去,拱手行礼道:“拜见各位前辈。”
来者八人是谁?
他们乃是乾坤之轴的八前辈。是为雌雄双剑王慈、楚英夫妇,断魂刀程青冈,鬼影手孟百龄,青面侠韩银朱,有影铁左向松,神弦妖姬柯寒雁以及无常判官皇甫竟。
他们与老匹夫并称乾坤九前辈,九人当中老前辈年纪最大,所以为九前辈之首,不过老前辈的武功在九人当中是最弱的,虽然如此,但是老匹夫对于事情局势的谋计策划,却诗认的第一。
王慈道:“老匹夫,你不是说让我们前来宁国看什么棋局么?怎么桓鹰他们几个反而先走了?”
楚英道:“老匹夫,你还让我们改道来此是要做什么?”
老匹夫道:“我在宁国布下的棋局已经输了,想不到只在短短时间里,就生出了巨大变化,让我的计划功亏一篑,其后我打算要做的事就此胎死中,真是对不住各位,让各位白走了一趟。”
程青冈道:“老匹夫,在我们九个人当中就属你的谋略过人,眼下事情如此,看来这是天意使然。”
老匹夫苦笑道:“然我又不想你们莫名其妙而来,莫名其妙地返回,所以便约你们在此一起返回,好跟你们解释一番。”
“罢了罢了,你也不用跟我们解释了,我们能明白的。”孟百龄道,“不用说,你一定是遇到了对手。”
老匹夫仍是苦笑,道:“确实如此,一位年轻的后生坏了事,后生可畏!”
“年轻的后生?”孟百龄道,“不知那人年纪多大?”
老匹夫道:“年纪二十出头。”
孟百龄道:“我想其必定是误打误撞坏了你的大事。”
老匹夫道:“误打误撞也好,精心策划也罢,总之我就是败了。”
那韩银朱看了看桓小菱等人,见其九人身上的衣物皆有血迹,不解道:“桓小菱,你们几个身上的衣物为何会有血迹?难不成你们都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