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杉梅村的老妇
沐屠鹰则是瞪大了眼睛扭头看着沐瑶之,沐瑶之低着头,哪里敢看向父王。
许久,沐屠鹰才回过神来,对骋道:“祝陈柱国一路顺风了。”
骋也感到有些尴尬,道:“骋在此多谢北戍王。”苏向沐屠鹰和沐廷云拱手告辞。
骋此时已经明白了沐瑶之如此做法的用意,暗道:“真是没有想到,瑶之会想出这个办法来。”
沐瑶之如此一来,就等于当众告诉众人,骋不仅有柱国的身份,还有北戍王的女婿的身份,此后沐屠鹰就不得不更加尽心尽力去想办法保护骋。
骋等人策马走远后,沐屠鹰对沐廷云和沐瑶之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说着生气地拂袖而去。
看门的扑鲜见沐屠鹰这般生气,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沐屠鹰走过门槛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扑急忙去扶着,道:“王爷小心。”
沐屠鹰大怒道:“连门槛也来找本王的麻烦,真是气煞我也。”
沐廷云和沐瑶之并行跟在沐屠鹰身后,进入了王府。
沐沐廷云小声地对沐瑶之问道:“你是怎么回事?你刚才怎么叫柱国大人为夫君?”
沐瑶之道:“因为昨晚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不叫他夫君叫什么。”
沐廷云啊了一声,愣住了,只见他呆呆地看着沐瑶之跟在沐屠鹰身后走向了大厅。
王府大厅里。
沐瑶之跪在沐屠鹰的跟前,将事情大概琐。
沐屠鹰十分生气地道:“真是岂有此理,这般虽然不能说丢尽脸面,但是我身为你的父王,居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你来了个先斩后奏,实在让人气煞。身为郡主,怎么能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擅自行此事?〗日里沐瑶之从来都是十分听话的,沐屠鹰不想她做出这等让人完全料想不到的事情来。
沐瑶之道:“反正父王也想要女儿快些成亲,与其父亲自己费时费力地出去给女儿物色,倒不如女儿自己来,既可以省了父王的辛苦,女儿又能寻着一个心里喜欢的。”
沐屠鹰苦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幻感谢你的孝心了,昨晚你们除了拜堂成亲,还有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沐瑶之脸红道:“不知道父王说的是何事。”
沐屠鹰道:“你也知道脸红,明知故问个什么?”
沐瑶之摇头道:“没有。”
一旁的沐廷云道:“父王,瑶之这样倒也没有什么,其实这些事谁也说不准的,说来了就来了,当年你和母亲大人不也是……”
沐屠鹰很是尴尬,立刻打断道:“得了,别说了。”
沐屠鹰和沐瑶之是同母兄妹,两人的母亲身份低微,乃是一位民间女子,名叫余樱,当年沐屠鹰与北行国十战取胜后,在一村子里停驻,便遇到了遇到了余樱。
当时余樱代表村民,作为领队,给沐屠鹰衰各家的酒水,感谢其与北行国进行了十战且全都获胜,让边境的百姓获得安宁。
沐屠鹰见余樱不仅生得俊俏,且言行极为有礼,其后就立刻向其父提亲,沐屠鹰当时意气风发,也不顾虑什么门当户对,不管皇上曾经说过要给她赐婚之事。一个月后,沐屠鹰劲了余樱为妻子,弄得皇上只能将赐婚的旨意做罢,然后赐给了沐屠鹰三名小妾。
其后十年里,余樱先后为沐屠鹰生下了一男一女,不过在生出了沐瑶之后,便难产失血而死,沐屠鹰极为难过,为此整整七日水米不进。
沐屠鹰想起死去的妻子,心下也明白了,一旦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有时候就是那没顾一切,那没讲道理。
沐屠鹰明白了沐廷云的用意,道:“罢了罢了,我明白了。”
沐屠鹰看着跪在地上的沐瑶之,心里怜悯之意大起,伸手去将沐瑶之扶了起来,道:“罢了罢了,你父王与陈柱国相比,爵位可是低上一级的,既然他答应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既然他现在是我北戍王的女婿了,就得好好地护着,可不能让我女儿早早成了。”说着对沐廷云说道,“你现在去看看我的好孙子。”
沐廷云不解父王为何会突然说这话,道:“父王,昨晚已经看过了。”
沐屠鹰道:“真是个笨,我的意思是待会你领一万人出发,在暗中护送骋,如果他还遭遇到什么事,你就直接相助于他,然后不管他有什么说辞,你都要亲自护送他去行国,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沐廷云道:“明白了,孩儿就不看儿子了,孩儿马上去集合兵马,保护好柱国大人。”
沐屠鹰苦笑道:“现在是你的妹夫了。”
沐廷云道:“是,孩儿一定会保护好妹夫。”
沐廷云离开后,沐廷云对沐瑶之道:“其实这才是你要的,对吧?”
沐瑶之道:“多谢父王。”
沐屠鹰道:“一些事情你直接跟父王说就好,没有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那般,你那不是在迫你父王,让你父王当众出丑么?”
沐瑶之道:“女儿知错了。”
沐屠鹰道:“此事不能不跟当今圣上恕,我立刻修书一封,给皇上衰,乖女儿,你来给我执笔吧。”说着往书房走去。
沐瑶之道:“好。”后跟着沐屠鹰进入了书房,过了一会,书信写好,沐屠鹰叫来扑,叮嘱道:“此信一定要送到宁都,交给皇上。”
且艘等十二人马快速前行,十里地后,就到了一处林子,十二人立刻下马,然后将马儿赶回沐王府,后步行出发。
这都是沐屠鹰的特意安排,因为只要步行二百里后,就可以到达边境,边境处有军队战马可以行,眼下这么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以避开狄离族之人的行刺。
众人前行,走了二十里地,杜禾道:“前方就是大宁国最北的一个县城的杉梅镇凯旋村,因为镇中有许多杉树和梅花,所以叫杉梅镇。当年北戍王十战告捷凯旋,到此歇脚,圣上得知后大喜,就将北戍王歇脚之地,即大宁国最北的小镇的这个小村,命名为凯旋村。我们可以到那里歇息一下再赚柱国大人看如何?”
骋道:“我看这里的景色不错,我们且歇息一会,看看风景再走也好。”
杜禾忽然道:“柱国大人,实在是对不起。”
骋明白杜禾的意思,故作不解道:“怎么突然说这话,说什么对不起来了?”
杜禾道:“先前不知道柱国的身份,杜号实多有得罪,还请柱国大人见谅。”
骋哈哈一笑,道:“你自己都说了先前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者无罪,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么,所以此后就不必再挂怀了。”
杜禾道:“柱国大人是大人有大量。”
一行人来到凯旋村村口处的一处茶摊,要了茶水。
那茶水清香,沁人心脾,骋赞道:“好茶。”
摊主道:“这是本地特有的一种香茶,看各位都是面善之人,我就多送你们一壶茶吧。”
说着便添了一壶茶。
骋等人向摊主致谢,然后开始饮茶。
杜禾想骋介绍道:“柱国大人,这绿茶是附近一带最好的,赶路之余有这个时间,久柱国大人尝一尝。”说着给骋倒茶。
骋举杯饮茶,就在这时,一个老妇人拿着菜篮子,经过骋身边时,忽然哎呀一声,倒在地上,其哎呀连连,看来是摔疼了。
骋道:“小心。”说着茎将其扶起来。
那老妇人道:“你为何绊倒我?”
骋一愣道:“喂,我说您老是糊涂了吧?我坐着一动不动,只是在一旁喝茶,然后你在我跟前摔倒了,我出于好心将你扶起来,怎么还说是我绊倒你了?”
何茂臣道:“一把年纪了,看来的确是老糊涂了。”
老妇道:“你们才糊涂了呢,我清醒的很,”说着对骋道,“就是你把我绊的,不然你扶我起来做什么。”
骋道:“喂喂喂,如果这世上的人都像你这样不讲道理,以后可就没有人做善事了!”
老妇道:“你才不是做什么善事,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骋道:“我明白了,你这是想讹人对吧?”
摊主忍不住对老妇道:“你到底是谁啊,怎么在我这里捣乱,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着,这位克在这里喝茶,你来到别人跟前,然后自己摔倒了,可别诬赖我的克啊,快走快住”
最燃摊主出言驱赶,但是那老妇就是不走。
骋对老妇道:“我说你听见了吗?”
杜禾道:“你这老太婆,可听清楚了,若是再来胡闹,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老妇道:“我知道了,你们原来是一伙的,哎,这世上总有些人喜欢不讲道理,恃强凌弱,没办法啊!”
摊主道:“我说你能不能讲些道理,不管人家是不是一伙的,此事就是你不讲道理在先,居然说这样的话。你是谁啊?怎么没有见过你?”
老妇道:“我是阿秀,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没有来过你这里喝茶,你怎么会见过我?”
摊主道:“就算没有来过我这里喝茶,我也能知道,毕竟我可是在这村子里长大的,奇怪了,怎么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阿秀的老妇,我说你应该是别村的吧,怕在附近丢不起这个人,来这里讹人是不是?”
老妇道:“我就是在这里摔倒了,要不陪我一万两银子,要么就跟我去县衙门。”
骋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好,我们就来讲道理,你说的一万两银子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我们去县衙门吧。”
杜禾道:“柱国大人,这样会不会误了太多时间?”
骋道:“这点时间不要紧,我就不信,这明明白白的东西,难道被她胡搅蛮缠一番,就能把错的变成对的,我倒是想看看,这是非黑白能不能在这里颠倒过来。”
摊主道:“实在是太气人了,我跟你们去,我倒想看看,她能弄出什么事情来。”说着对一旁的农夫,“这里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我们一道去吧。”
那农夫道:“我就不去了,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摊主着急道:“我们可是人证,你不能不去。”
杜禾道:“既然人家都说了有急事,那久他去吧,不要为难人家了。”
摊主看着离开的农夫的背影,苦笑道:“什么时候你也这么胆小怕事了。”
众人来到了县衙门。
一个约五十岁的县官在堂上听取了骋和老妇的说辞。
县官道:“你们各自说的话,可有证人作证?”
杜禾道:“县官大人,我们这些人可以作证,是这个老太婆在无理取闹。”
老妇道:“县官大人,他们是一伙的,他们的作证完全不可信。”
摊主道:“我是卖茶水的,他们是我的克,我亲眼看见,绝对不是这老妇人说的那样,我的克只是在一旁喝茶。见人跌倒,茎搀扶,仅此而已。”
老妇道:“他们喝你的茶水,给你钱,你自然会帮他忙说话,县官大人,这人的话也不可信。”
摊主极为生气,道:“县官大人,这老妇人是在诬赖人,我若是说了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家人死绝了。”
县官见摊主发了这等誓,心下相信其言,他对那老妇人道:“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看来事情也都说清楚了。你已经是一个老妇人了,大家也不会欺负你,我看是你糊涂了。”
那老妇道:“不是,我没有糊涂,你们就是在欺负我这个老妇人。”说着看向骋,道:“你们去哪里不好,什么要去那里喝茶?”
骋无语,苦笑道:“喂喂喂,我去那里喝茶怎么了,那条王法规定我不能去那里喝茶了?你叫阿秀,我看你的脑子是不是生锈了?一个妇人,居然琐这样的话来,你有儿子孙子没有,他们知道你琐这样的话语来,会不会感到丢人,真是老而无德。”
旁观的百姓都苦笑不已,这叫阿秀的老妇言语实在没有道理。
有些人说道:“此女肯定是个疯子,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县官道:“围观的百姓,你们可知道此妇人是谁,家住何处,我看还是将她的家人带来这里吧,不然跟她是没有办法把道理说清楚的了。”
围观的百姓面面相觑,都无人认得这个妇人。
县官道:“怎么,这里难道就没有人认得这个妇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