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三百九十四章: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仲彩纶道:“既然到了龙鸣寺,自然要到京城去,因为我们有些事需要得到皇上的同意才行啊。”
骋想了想,道:“彩纶莫不是说我们的婚事?”
仲彩纶摇头而笑,道:“这不过一件小事,我自己就能决定了,所以还不至于为此走一趟。我的美郎君这么聪明,难道真的想不出来么。”
“我再想想。”骋忽然一个激灵,道:“我知道了,彩纶是要行国皇帝同意南鲁出兵相助,将连政顺利护送回宁国称帝,彩纶要说的,是不是这件事?”
仲彩纶点头道:“不错,这对外行军打仗之事,乃是一件大事,必须要得到皇上的同意,我们可不能先斩后奏。”
骋道:“说的不错,此事是必须要告知皇上,不然可就是无人臣之礼了。”
仲彩纶道:“其实我本想着派出使者去将此事告知皇上,然而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仔细一想还是亲自前去为好。除此之外,我还想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骋皱起眉头,道:“彩纶要见的那个重要的人,就在高扎城之内?”难不成那是一个喜欢仲彩纶的家伙?
仲彩纶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说道:“是的,不过美郎君不要多想,那人其实是彩纶的授业恩师,彩纶读书识字都是他所教导。其名叫姜竹,后来恩师便一直住在高扎城里。”
“原来是这样。”骋道想罢说道:“想朗纶已经很久没有与之相见了,这一次既然有这个机会,是要见一见的。”
十天后,骋与仲彩纶一行人到了高扎城之外,不过在这十天时间里,发生了一件让骋完全预料不到的一件事。
且说那严博渊告辞离开之后,便一直向西而去。一路上他对于此后自己的去处,已经有所打算,想着先是返回达国,然后再去游历宁国。然而在他返回达国的途中,遇到了秦宛在等人,当时乃是晚上,严博渊点了篝火,本想歇息,其不料秦宛在忽然出现在他眼前。
严博渊倒是没有觉得惊讶,毕竟都是同一个方向离开行国,他淡然而道:“原来是秦姑娘来了。”
秦宛在则适意显得十分惊讶,她来到严博渊身旁坐下,问道:“我说严帮主,你怎么没有和那雪狼帮之人在一起呢?”
严博渊并不知道其实雪狼帮之人此时正与秦宛在等人一道,他听秦宛在这么问,不由得苦笑起来,回道:“这个事说起来,得怪我自不量力,领着雪狼帮之人接下了秦姑娘这一单买卖,结果把雪狼帮弄险些覆没,秦姑娘,你说严博渊哪里还有脸面担当雪狼帮的帮主。”
秦宛在道:“真想不到,严帮主丝毫没有责怪秦宛在。”
严博渊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如何能怪罪秦姑娘。”
“严帮主,不知此后有何打算?”秦宛在道,“你当真不管不顾雪狼帮了么?要知道雪狼帮可是你一手创出的,你当真舍得?”
“雪狼帮并没有解散,它还在,不过我已经交给洛塞狐了。”严博渊道,“此后他才是雪狼帮的帮主。”
这个其实秦宛在已经知道,她笑了笑,道:“我不相信严帮主是这么一个洒脱的人,难道雪狼帮的弟兄们就这样死了?难道严帮主不想着复仇之事?”
“是啊帮主,我们都在等着你。”洛塞狐的声音传来。
严博渊循声扭头看去,只见洛塞狐领着雪狼帮之人前来了。
严博渊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苦笑道:“洛塞狐,我想这一定是你有意安排的吧?”
他说着看向了秦宛在,心道:“刚才你还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想来早就打算要这么来劝说我。”
洛塞狐连忙摇头道:“真不是,帮主,这全是天意,全是天意啊,我们在此遇见,说明上天还是希望你为雪狼帮的帮主。”
秦宛在见严博渊在看着自己,于是说道:“其实刚才我十分惊讶,是因为我觉得严帮主会带走一些人,不想严帮主事身一人。”
严博渊笑了笑,然后对洛塞狐道:“现在我哪里还有脸面成为雪狼帮的帮主。”
一雪狼帮之人道:“帮主,这只是你自己觉得,我们这些人并不会觉得有什没妥。”
洛塞狐道:“帮主,如果你真的把帮主之位传给我,试问我哪里能服众呢?”
雪狼帮之人听此,先是一愣,他们其实并没有不服洛塞狐为帮主,眼下听洛塞狐这么说来,立刻明白这是洛塞狐有意使出的计策。于是乎他们纷纷地附和起来了。
“不错,我就不服洛塞狐。”
“那是,说来他的武功还没有我高。”
“帮主,洛塞狐为雪狼帮做的事还没有我多,要我如何能服他?”
“反正我心里就是不服,虽然我说不出来什么理由。”
严博渊听此,当然明白这是雪狼帮之人故意这么说的,他仍是苦笑,道:“我就算继续担任帮主,还能为雪狼帮做些什么?所以还是罢了吧。”
秦宛在道:“严帮主,这个还用说么,当然是要领着他们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严博渊道:“报仇?秦姑娘可知骋如今已经是我的妹夫,你说我怎么能杀了他?”
听此,秦宛在笑了起来,说道:“严帮主此言差矣,此言差矣。”
严博渊道:“如何错了,说来我是骋的妻舅,如果要我杀了他,此事我是万万不能做的,不过你们可以随便。”
秦宛在道:“这天下间,除了乾坤之轴的轴主之外,已经无人能杀了他骋,不过我们也不打算杀了他。”
严博渊奇怪道:“既然我们不能又无法杀了他,那要如何报仇呢?”
秦宛在道:“严帮主,谁说报仇就一定要杀了他,要知道报仇并非只是杀人不可,还有一个办法可行。严帮主难道会想不出来。”
严博渊摇头道:“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
秦宛在道:“那我就告诉严帮主,只要阻止他要做的事,这样也是一种报仇。”
“不错,”桓鹰此时也前来了,其来到严博渊身旁,道:“严帮主,与其去谋黑暗势力之小利,不如去谋一国之大利。”
严博渊道:“谋一国之大利,这个事太大了,我雪狼帮之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桓鹰道:“严帮主有所不知,那宁国的皇帝连横,是依靠我乾坤之轴的帮助,方才顺利登基为帝,严帮主,你说谋一国之大利之事能是不能?”
听此,严博渊心下一震,眼中放光。
如果这是样那可就太好了,可是具体又是什么情况,到时候该怎么做,严博渊并不知晓其中,说道:“愿闻其详。”
桓鹰道:“严帮主,你可有想过,那骋为何不在宁国,而是出现在此的原因?”
严博渊道:“这个我没有想过,因为在此之前我也没必要去想。”
“说的也是。”桓鹰道:“其室他们出现在这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要护送一个人,此人便是连横的弟弟连政,严帮主不知,其实连政才是宁国真正的太子,宁国先帝爷里明确指定的皇位继任之人,乃是连政,而并非连横。”
严博渊道:“这么说来,连横本不应该是宁国的皇帝,但是因为乾坤之轴的相助,他成为了宁国的皇帝。”
“不错,”桓鹰道,“所以连横此后要做的一件大事,就是要杀了连政,如此才淖地保住自己的皇位。而骋,则是要护送连政成为宁国的皇帝,这是宁国先帝临终前专门给他的一个重大托付。”
“如此说来,原来骋要做的,是一件大事。”严博渊笑道,“此事可不容易。”
“不错,此事确实很艰难,但是并非不可能,”秦宛在道,“要知道骋的岳丈,是宁国的北戍王,其中一位妻子,乃是行国南鲁族的长公主,所以只要其谋略得当,连政成为宁国的皇帝之事,并非不可能。”
“要知道皇位的争夺,从来都不讲亲情道义,讲的只有你死我活,所以连横不可能坐以待毙,眼下他正是急需用人的时候。”桓鹰说道,“铲除逆贼,乃是大功一件,严帮主,你觉得此事如何?”
“铲除逆贼之功固然不小,可是经过这一战,我们雪狼帮的人死伤太过惨重了,眼下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些。”严博渊苦笑不已,“如何铲除逆贼。”
“没关系,剩下的人,都是在血战之中淬炼出来的,少是少了,可个个都是悍将。”屠乙此时走了过来,在篝火边坐下。
这些人为何会一一前来?
原来当时秦宛在等人就在附近,秦宛在见不远处点燃了篝火,看人影只有一人,她心下奇怪,于是便让程橙前来看看是谁,不想程橙回报说是严博渊。
众人有些惊讶,秦宛在将自己的想法跟众人一说,然后便先行而来与严博渊相见。
严博渊道:“我们真的可以为宁国皇帝出力?而宁国皇帝当真会用我们?”
桓鹰道:“当年骋参加东魏的比武寻将大会,就是以黑暗势力之人的身份前去。虽然没有什么大用,但是我们可以从此事看出,宁国朝廷与黑暗势力之人的关系,并不是势不两立,情势与达国完全不同。”
严博渊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桓鹰道:“在此之前,我需要严帮主答应一件事,这样我才能放心。”
严博渊道:“请说。”
“雪狼帮要加入我们乾坤之轴,成为乾坤之轴的一个分舵,此后我们就立刻赶往宁国的京城,前去面见皇帝连横,如何?”桓鹰道。
屠乙道:“严帮主,如今我已经是乾坤之轴的舵主,乾坤之轴战马分舵的舵主。”
马帮改为了乾坤之轴的战马分舵,这舵主与帮主除了名称,其实相差并不大。
严博渊听此,立刻目露凶光,心道:“骋,你虽然是我的妹夫,我不能杀了你,但是我必须要阻止你做一些事,对不起了,我必须要为雪狼帮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想罢,严博渊对桓鹰道:“此后雪狼帮就成为乾坤之轴的一个分舵。”
桓鹰哈哈而笑,道:“好极了,欢迎加入乾坤之轴。”
洛塞狐立刻拱手而道:“雪狼分舵之人拜见严舵主。”
一股豪情涌上了严博渊的心头,将要建功立业的兴奋感让他感到无比激动。忽然一件事涌上他的心头,其脸色一变,一股凉意涌上心头,道:“副轴主,有件事或许我们还没有考虑到。”
桓鹰道:“不知是什么事让严舵主感到如此惊慌?严舵主请说来。”
严博渊道:“其实我也不清楚此事究竟如何,副轴主,或许那连政早已经死了。毕竟在混乱当中,我也不知道他死在我们的手里,”
桓鹰想了想,说道:“说的也是,被严舵主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这件事情忽然变得越来好玩了。”
严博渊皱眉道:“副轴主为何这么说?”
桓鹰道:“如果那连政真的死了,也不要紧,我们完全可以弄出一个假的连政来,然后前去将其杀死,如此也是大功一件。如果那连政没有死,我们可以建议连横下旨告知宁国人说连政其实已经死了,到那个时候,在宁国人的眼中,骋就不过是一个不顾朝廷大恩然后还要借口造反的大恶人罢了。”
严博渊道:“好极了,不过到时候骋能活着么?”
桓鹰苦笑道:“严舵主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我这么跟你松,严舵主也亲眼见到了骋的本事,除非他想死,否则如今已没有人能取他的性命。”
要说杀死骋的机会并非没有,只是当时程橙与小马公主错过了绝好的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严博渊拱手道:“此后我雪狼分舵就听从副轴主的吩咐。”
桓鹰道:“大家都是乾坤之轴的人,大家都是好兄弟,明日一早,我们酒道达国,从达国进入宁国。”
而此事骋并不知道,所谓世事难料,人心难测便是如此。
且艘一行人赶路前去龙鸣寺,这天来到了高扎城外,他们远远便看见一队人马策马前来。
关山圣僧道:“长公主,他们莫不是来迎接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