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三百四十八章:输与赢
骋正要说话,那明胤太后抢先一步说道:“罢了罢了,特使大人就不必说了,此后只要朝廷接手笙歌连楼,这件事也不打紧。想来那位大臣也是为朝廷着想,所以就算有此事,朝廷可以不追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明胤太后觉察了欧阳永淳话语里的险恶,骋不管怎么回答都不是,于是马上出言帮骋解了围,顺势稳住了欧阳永淳。
众位大臣听到明胤太后这么说,便是给这场议论定下了结果。其实他们也都被骋说服了,只是欧阳永淳突然这么一来,让他们感到有些奇怪。
欧阳永淳在朝廷里,是级别最低的官员,除了负责京城治安,并无其他权力,所以鲜被其他大臣待见,今日如此反应,所有人都不知其到底为何。
众位大臣道:“太后明鉴。”
皇上杨律听此,道:“此事已经在朝堂之上议论明了,为了达国的安定太平,现在朕宣布,笙歌连楼,此后将由朝廷接手,此事就这么定下了,不得再有其他议论,散朝。”
众大臣听此,一齐说道:“皇上英明,太后英明。”
“慢着。”欧阳永淳大声地喊道。
众位大臣全都不解地看向欧阳永淳。
一大臣来到欧阳永淳的身爆问道:“欧阳永淳,我说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欧阳永淳道:“没有什么,欧阳永淳只是在为朝廷着想。”
大明旅与明胤太后相视一眼,眼光里满是对欧阳永淳说辞的不屑一顾。
杨律看了看明胤太后,然后说道:“欧阳永淳,不知你还有何事?”
“皇上,太后,臣觉得此人实在是太可疑了。”欧阳永淳道。
杨律道:“既然你说特使大人可疑,那么究竟是哪里可疑呢?”
欧阳永淳道:“回皇上,臣怀疑此人根本就不是宁国的特使。”
杨律道:“大胆欧阳永淳,你这话着实大逆不道。”
欧阳永淳道:“欧阳永淳不敢。”
商池对杨律道:“皇上,既然欧阳大人有所怀疑,不如让其说一说其中的理由。”
杨律道:“好啊吧,欧阳永淳,你最好能理由确切,万不可胡言乱语,不然可就有损朝廷的脸面。”
欧阳永淳道:“皇上,欧阳永淳负责京城治安,这几日听闻笙歌连楼里来了一个赌术高手,叫做骋,不知那人是不是你?”说到后面,是看着骋而说。
骋也不否认,道:“欧阳大人所说的毫无疑问就是我。”
欧阳永淳道:“各位好好想一想,宁国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来当特使呢?难道宁国也不怕丢了一国之脸面吗?”
众位大臣看向了骋。
骋大笑起来。
欧阳永淳道:“你笑什么,是不是无可辩驳而准备开始这般耍赖?”
“耍个什么赖?我需要耍赖么?”骋道:“欧阳大人,我请问你,我赌术很脯怎么就丢了宁国的脸面了?宁国朝廷上下都知道我喜欢玩骰子,他们怎么没有说过如此会给宁国丢脸,莫不是你们达国上下从来都是这么认为的?”
欧阳永淳道:“就是如此。”
骋道:“说得好,太好了,请问欧阳大人,你们达国是如此,那么达国朝臣遵守就可,这个和我宁国有什么关系呢?”
欧阳永淳被骋这么一问,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返。
骋苏,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方块金牌,道:“各位应该都知道,我宁国有五柱国为最高爵位,我父亲陈霄本为五柱国之首,然可惜的是未等宁国正式建立,家父便离世了,于是皇上便让骋世袭接替,然因为骋年纪尚小,所以论功勋,骋是不可能位居柱国爵位的,于是皇上便让骋的柱国之位排名于第四,我手中的便是宁国第四柱国的金牌凭证,这在宁国,乃至天下间,仅此一个,各位大臣可以前来骋身前看一看。”
明旅道:“特使大人,这就不必了。”说着来到骋身爆道:“今日让特使大人见笑了,我达国与宁国相比,是一个小国,所以对于一些事,朝中大臣见识是不够的,还请特使大人见谅,多多包涵。”
杨律道:“欧阳永淳,一些事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各位大臣,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各自散去吧。”
众位大臣陆续离开了朝堂。
欧阳永淳与商池相视一眼,然后他们一起离开了皇宫。
一名太监来到骋跟前,道:“特使大人说要给太后送礼物,太后现正在其住处等着,特使大人请跟我来吧。”
骋跟着那名太监前去,来到明胤太后的住处元清宫,却见一人正在门口站着。
那人是明胤太后的哥哥,明旅。
明旅见骋来了,便迎了上去,拱手道:“见过特使大人。”
骋没有想到明旅会在这里,道:“大,其实我的礼物……”
明旅哈哈一笑,道:“不用多说,太后已经什么跟我说了。”
听此,骋心下又尴尬窘迫了,要知道明旅是明胤太后的哥哥,他们之间有可能是无话不谈的,如此说来,自己与明胤太后的笫之事明旅可能知道了。
明旅没有注意到骋的尴尬与窘迫,继续说道:“太后特意跟我说了,特使大人可以帮助朝廷铲除乾坤之轴在达国的潜藏势力。所以特使大人朝堂上所说的礼物,其实就是特使大人自己。”
骋道:“太后就跟你说了这些?”
明旅道:“就这些,当然。还有宁国与乾坤之轴的事,太后也大致说了。”
原来是这样,骋这才松了一口气,尴尬地陪着笑。
“你们在门口说什么呢,都进来吧。”明胤太后的声音传来道。
元清宫里。
一桌色香毋全的饭菜。
明胤太后道:“坐吧,我们一起边用饭一边说事。”
明旅道:“特使大人,宁国当真被乾坤之轴的人所扰乱?”
骋点头道:“如今的宁国皇帝,不应该是连横,而应该是二皇子连政。”
明旅道:“也就是说连政才是宁国真正的皇位继承人,而连横在乾坤之轴的助力下夺取宁国皇位,杀戮了不少人。”
骋点头道:“大是帝王家之人,知道这些事就是如此,流血,杀戮。如今太子连政虽然流离到此,但是他却时刻想着夺回皇位,眼下正在为此而奔走着。”
明旅知道这是宁国的内政,自己不应再细问,道:“既然宁国太子来此,我们理应去见上一面。”
骋道:“不必了,太子殿下今天早上就已经出发了,太子殿下与骋约定,将会在行国的古里堡汇合。”
明胤太后道:“也就是说太子殿下让你留下来帮我们应对乾坤之轴。”
骋一愣,道:“可以这么松。”
明旅道:“多谢宁国的太子殿下,自己处于危难之时,却还让特使前来相助,这等大恩,我达国是一定不会忘记的。”
明胤太后对骋道:“此事结束后,我们得派人前去,好好感谢宁国的太子殿下,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们都会全力而为。”
骋当然晓得明旅与明胤太后是在给自己戴高帽。他的本意是帮助裘姜,不让笙歌连楼落去乾坤之轴的手中,不想此事会有这等效果,如此可说是非常值得了。其道:“太后,大,你们放心,揪出乾坤之轴在达国的势力,骋会全力而为。”
明胤太后道:“今日在朝堂之上,我们只是暂时赢了一局,想要匙赢下来,得看特使大人对欧阳永淳与商池如何做法了。”
欧阳永淳已经确定是被乾坤之轴所收买,只是不知道那商池是否和欧阳永淳一样。
明旅问道:“不知特使大人对此有什么想法么?”
骋道:“此事其实没有那么麻烦,只要把那两个大臣控制并昭告达国百姓就行,乾坤之轴的人就会离开了,毕竟他们在达国已经没有立足之处。”
明胤太后道:“这不行,打蛇就得打死,乾坤之轴的人想要乱我达国,本家决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以此告诉乾坤之轴的人,此后想要进入达国,死就是结局。况且之前听你所说乾坤之轴的人在宁国所为,本家觉得他们一定会有所生事。”
骋听此,觉得有道理,道:“既然如此,骋有个请求,希望太后能答应。”
明胤太后道:“特使大人直说。”
骋道:“希望太后能给骋一些人手使用,不知此事太后可以答应么?”
明胤太后道:“当然可以,这样吧,本家让小蝶跟着特使大人一起去办事,如果特使大人需要人手,她就会立刻前来告知大,大会立刻出动人手,如何?”
明旅道:“特使大人,我会在每日安排两百人时刻待命,你看这人数是否足够。”
骋道:“若是行伍里的精锐,这人数已经足够了。”
明旅道:“就按照特使大人所言去办。待会我就前去安排此事。”
明胤太后道:“小蝶,你出来吧。”
冉小蝶来到骋身爆道:“冉小蝶见过特使大人。”
明胤太后道:“此后你就跟着特使大人,听从他的安排,明白了么?”
冉小蝶道:“是。”
明胤太后对骋道:“特使大人,小蝶对于京城的情况十分熟悉,她这段时间是你的向导,也可以是你的参谋。”
骋道:“谢太后。”
明旅道:“对于欧阳永淳与商池,是否要直接抓捕审问?”
明胤太后道:“不知特使大人对此是如何看法?”
骋摇头道:“我觉得直接抓捕不可。”
明旅道:“为何不可?”
骋道:“大,我的意思是直接抓捕不可,因为若是如此,众位大臣就会觉得这是因为他们与太后的意思不一致而被抓捕,会影响太后的名望。”
明旅道:“特使大人所说很有道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动手呢?”
骋道:“如果他们没有任何动静,说明他们心里还是向着朝廷,那么大就没有抓捕他们的必要。”
“明白了。”明旅道,“若是他们想要逃赚那便是抓捕他们,甚至将他们当场处死的时候。”
骋道:“是这样。”
明胤太后道:“换句话说,欧阳永淳与商池他们是生是死,全由他们自己决定。”
明旅道:“那我就再派一些人手,暗中去盯着他们。”
从皇宫里出来后,骋与冉小蝶往笙歌连楼前去。
冉小蝶道:“特使大人此时前去笙歌连楼,是要做什么?”
骋道:“难道你觉得我此时不应该去笙歌连楼么?”
冉小蝶道:“特使大人武功高强,还认得乾坤之轴的人,所以眼下当是前去将那些人给擒住,怎么还在此浪费时间?”
骋道:“不要紧,时间来得及。”
冉小蝶道:“特使大人愿望已经达成了,怎么看起阑是很开心?”
陈苦笑岩道:“现在不到开心的时候,因为这一场对局的输赢,还说不准是谁。”
骋与冉小蝶来到了笙歌连楼,见到等候的裘姜,骋道:“不必等了,欧阳永淳肯定是不会来了,他顶多会派人前来告知师侄一声,这场赌局他认输了。”
裘姜道:“事情竟然变成如此,莫不是这场赌局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骋点头道:“师侄说对了,朝廷这几日就会前来接手笙歌连楼,所以这场赌局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没有意义。”
裘姜道:“也好,看师叔的样子,莫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骋道:“是的,我来此,就是为了将此事告诉师侄一声。”
骋走后不到半刻钟,那欧阳永淳果然派人前来笙歌连楼,告诉裘姜约定的这场赌局,他认输了。
常龙道:“大掌柜,常龙恭喜了,朝廷接手,那么这笙歌连楼的上下伙计,便都成了朝廷的人。”
白流楚道:“还是你师叔厉害,不知不觉中,久欧阳永淳无可奈何而认输。”
裘姜道:“认输?我看只是这场赌局他认输了,此事到底是怎样,到底会怎样,我们可能还不清楚。”
白流楚皱起眉头,说道:“这事情难道会很严重?”
裘姜道:“我也不知道,我是猜的。”
白流楚道:“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