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三百二十一章:马易的想法(下)
马易道:“顾名思义,容易容易,只要容得下一些事,很多事就能变得简单。”
骋道:“这句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马易道:“当时我看到杜禾那般,心里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大家其实都是忠义之人,只是各自的立场不同罢了,所以又何必如此,他走了,此事也就过去。”
骋道:“这么说我们京城突围之时,马兄也在?”
马易点头说道:“是的,我看到了所有情况,或许除了江湖流传的百里集与左凤城黑石山寒湖处的那一战,无人能够与当时陈楼主与闻羽一战比拟。”
骋道:“云泥之别,马兄太过奖了,看来一些事情在马兄的心里,当真是放下了。”
马易道:“看到杜禾与那林游离开了,我心里忽然间感觉少了什么,原本满改仇恨,竟然瞬间化作了一片虚无。”
骋道:“放下一些事,心里就能舒坦一些,特别是仇恨。”
马易笑着举杯,说道:“这回到我来说这话很有道理了。”
骋微微一笑,然后喝下了杯中酒,问道:“对了,不知马兄为何会在这里?”
马易道:“我知道陈楼主会这么问,其实这都是巧合罢了,当时我从京城离开之后,便漫无目的地走着,偶然间去到了一个道观,于是便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骋道:“请问那个道观是不是在永安寺附近?”
马易道:“是的,怎么了?”
骋想起了阳旋,想起了水霍,想起了白甲黑虎威威,心里忽然有些担忧,希望她们能平安无事。
马易见骋显出担忧的神色,再道:“莫不是有什么事让陈楼主担忧。”
骋知道自己失态,急忙道:“没事,只是有老朋友在永安寺,希望不要受到牵连。”
马易道:“不过是老朋友,又不是家人,怎么会受牵连,陈楼主大可放心。”
马易的话让骋越发担忧起来,骋叹了一口气,知道现在怎么担忧着急也无济于事。
一旁的熊不能道:“你们不要只顾着说话,东烤端上来了,大家快吃。”
见两个女仆端着一个大盘烤上来了,骋拿起一大块烤大快朵颐。其他人已经等久了,拿起烤就大啃起来。
马易对骋说道:“陈楼主,我们接着刚才的话,说起来可能不相信,其实我也是偶然间来到此地的。”
李悠悠道:“马兄既然是偶然来此,那么收了熊焉知为徒弟也是偶然。”
马易点头道:“是的,这个家伙被我遇到时,她中了别人设下的捕捉野兽的陷阱,被网在了树上。”
熊焉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师父当时将我救下来后,不久就来了五个人,那五个人以为是我檬意毁坏了他们设下的陷阱。很是生气,我怎么跟他们解释,他们都不听。其后他们就要对师父大打出手,不想师父三拳两脚就将他们放倒了,师父当时如果要对他们大打出手的话,他们早就没命了。”
马易道:“这是小事,不值一提,此事之后,这妮子却非要拜我为师,我耐不过她,也只好答应了,当时我收下她,只是权宜之计,不想被她叨烦,所以就要南下,就在我南下之时,遇到了陈楼主等人,想着陈楼主可能会往这里前来,又听闻熊焉知说其父亲是西牛部落的部落长,于是我便打算暂时留在这里,看看陈楼主一行人是否会往这里来,不想陈楼主你名真来了。”
熊焉知道:“原来师父是这么想的,看来懵得到师父教导武功,真是幸运至极。”
骋道:“马兄,你知道我们为何来此,又要到哪里去么?”
马易苦笑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了,不过我接下来打算返回行国。”他不知道骋要去哪里,但是对于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心里还是十分清楚的。
骋道:“我们一行人打算从这里前去达国,然后再去行国。”
马易奇怪道:“这么说来你们要有雪山道,可是你们为何要走如此路径啊?”
骋道:“你也看见了,我们从京城艰难脱身,眼下自然是要先找一处地方安身,安身之地便是行国,我们此后将走的路径,也是没有办法。”
马易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宁国新君为何要对陈楼主下手。既然如此,我想跟着陈楼主一起前去行国。”
严选道:“既然马兄也是要去行国,为何不自己前去?”
马易道:“雪山道是个凶险之地,若是没有同伴,我自己一人也不敢独闯,我本想着遇到你们,看看能不能对你们有所帮助,然后从西关绕行博国与达国其后返回行国,眼下看来,我们可以同行。”
严选听罢,对骋道:“陈楼主,不知此事如何?”
骋道:“如此自然是好,多一人,就多一份力,我们通过雪山道就更有把握。”
一旁的熊不能正色道:“陈楼主,那雪山道的凶险,非同小可,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还是不要走那里为好。”
马易亦道:“对于雪山道的凶险,部落长比我们这些人都清楚,所以陈楼主最好是能听部落长所劝。”
骋苦笑着对熊不能道:“若不是因为无奈,我们这些人又怎么会如此犯险。”
熊不能相劝居然都无法劝阻,马易道:“这么寺楼主一行人迫于形势,早已决定了此事。”
骋道:“是的,我们现在别无选择,如果不这么来,而是从西关离开,那段擒狼等人已经在路上等着我们了。”
马易笑了笑,道:“说的也是,那好吧,我就跟着你们一起前去,免得别人以为我马易是个胆小怕死之人。”
骋道:“我觉得如果马兄不着急返回行国的话,完全不必这样。”
马易道:“陈楼主不必相劝,此事我也已经决定了。”
马易已经说了原因,骋也不好相劝,问道:“马兄,斗胆问一句,你回行国是要做什么呢?”
马易道:“不做什么,只是想回到行国去而已,毕竟那里才是我的故乡。”
“这个理由让人听了有些伤感。”骋道,他心里想到此后就要离开宁国,希望能按照设想的那般顺利回来。
“既然族神已经对你们的到来没有异议,那么到时候你们通过雪山道,族神也会保佑你们的。”熊不能道。
“我们先感谢族神。”骋举杯对熊不能道,然后痛快地喝下了杯中酒。
“感谢族神。”众人各自喝下了手中满满的一杯酒。
“好,感谢族神,我们去跳舞,让族神看看乐乐。”熊不能说道,“大家一起来吧。”说着起身走去那篝火处。
众人看去,只见许多人围着篝火将身子扭动起来。
骋拉着李悠悠,道:“赚我们也去乐一乐?”
李悠悠苦笑道:“这有什么好乐的,再说了我也不懂得像他们那样。”
骋道:“嗨,其实没有人会看你的,来来来,别想那么多。”苏拉着李悠悠往篝火处走去。
“夫君,很多事情你好像都是见怪不怪的。”李悠悠道。
“因为见多了。”骋道。
见骋扭了几扭身子,李悠悠忍俊不。
这时骋忽然看见熊图图从夜色里走来,便走了过去,李悠悠见此,跟着骋走去。
骋问道:“图图兄弟,辛苦你了,情况怎么样?”他最担心的是段擒狼等人滥杀果牛族之人。
熊图图道:“按照陈楼主的意思,我已经跟段擒狼他们说了。他们没有如陈楼主所担心的那样,所以陈楼主可以放心了。”
骋道:“如此甚好,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熊图图道,“此去发现了一个人才,其最适合果牛卫军军首地位置。所以我也是不虚此行了。”
“我也不虚此行。”
骋听得出柳布铭的声音传来。
严选来到骋身爆正好看见柳布铭一人前来,心下登时一震,道:“柳布铭,你居然只身一人前来,难道不怕死么?”
太白门之人本没有觉察,听见严选之言,便陆续前来。
柳布铭没有理会严选,而是对熊图图道:“段擒利然料对了,只要一路上跟着你赚一定可以找到骋。”
骋道:“你对了,说明我错了,我还以为有两天的时间,不想你们已经赶到了。”
柳布铭摇头道:“其事楼主没有料错,段擒狼他们到此,还是需要两天时间的,毕竟那些家伙有些难以对付,让我们吃了一点苦头,我所以在此,只不过是段擒狼让我暗中跟着他前来罢了。”话语中所说的“他”,便是指熊图图。
这时一人将长刀拿来,递给了严选。
原来刚才严选见柳布铭来了,便要一太白门之人前去帮自己将长刀拿来。
马易也于此时前来,见此,便晓得严选的意思,他对严选摆手道:“不必如此,此人我来应对足矣。”
那熊不能也觉察到情况有些不妙,示意停止篝火会,然后让人将柳布铭围着。
骋道:“柳布铭,看你有恃无恐的样子,莫不是有人跟着你来了?”
“没有其他人,只是我一人前来。”柳布铭道。
严选道:“当真如此?”
“有没有其他人跟着我来你们一查就清楚了,我敢一人来此,是因为知道你骋与那闻羽动手,身子受了大伤。”柳布铭虽然回答了严选的问题,但目光仍然看着骋。
李悠悠道:“换句话说,你是自认这里除了我夫君,没有人能打败你,是这样吗?”
“正是如此。眼下我已经确定你们在此,任务完成,我也该离开了。”柳布铭道。
“想来就来,想走就卓”严选道,“我们之间的仇恨还没有了结。”
柳布铭道:“我敢一人来此,难道还怕你严选吗?”
“那好啊,我们今晚就来分出个胜负。至死方休。”严选怒吼道。
“对不起,我有要事在身,你的命还是暂时先留着吧。”柳布铭说着就要离开。
“休想。”那太白门之人将长刀拿来了,严选大吼着拿过长刀,向柳布铭砍去。
柳布铭不敢大意,他侧身避开,拔刀顺势还了一招,速度也不快,招式也不凌厉。
严选则是招招凶狠,因为喝了酒,严选的招式速度已经不如平常,他与柳布铭的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间,此时已然弱于柳布铭。
柳布铭心里则是另有打算,所以即便可以拿下并杀死严选,他也没有那样的表现,只见打出的招式一点也不咄咚,更像是一心在与严选周旋。
严选见柳布铭似乎有意在让着自己,心下大怒,道:“柳布铭,别像个娘们似的。”
柳布铭道:“你此时武功已经不如我,我不想伤你,免得到时候害得自己无法离开。”
听此,严选更是生气了,大怒着对众人道:“大家伙听好了,今晚便是我跟柳布铭了结仇阅时候,不管如何,谁都不要插手,我输了,久他走。”
柳布铭要的就是严选琐这样的话,他故意道:“可是别人未必同意,因为人家心里觉得你不如我。”
严选道:“别婆婆妈妈的,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了。”酒意上头,他已经不管那么多了。
骋对李悠悠道:“你看出来了么?”
李悠悠道:“看出什么?”
骋道:“其实柳布铭来此,除了打探我们的行踪之外,还有另一个打算就是要顺便杀了严选。”
李悠悠道:“可不能他得逞。”
“那是当然。”骋说着就要前去阻拦。
就在这时候,只见马易飞身而落,站在了柳布铭与严选当中。
柳布铭冷眼看着马易,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来此掺合做什么?”
马易道:“你们两人的仇怨,不能在今晚了结,因为今晚是西牛部落的篝火会,如果你非要动手的话,那久我来与你玩一玩吧。”
柳布铭打量了马易一眼,冷笑道:“你算是哪根葱?”
马易也是冷笑道:“我不算是哪根葱,如果你输了,我不会奈何你,你离开就是了。如果你赢了,你要如何,我们都不会管。”
“如此好啊,可是该如何判定你我谁输谁赢呢?这规矩最好能简单一点。”柳布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