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一人前来道:“世子,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的父王已经离开了,是你叔父在主持大局,你若是再不回去,铁族此后可竞龙无首了。”
说话之人叫劳计时,是一个办事雷厉风行,果断杀伐的人,生性极为讨厌拖泥带水。
未戒见劳计时来了,便笑了起来,对雪嫆道:“我们可以走了。”
雪嫆十分惊讶,道:“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未戒道:“此事说来话长了。”
雪嫆道:“我来找你,你还犹犹豫豫的,他来了,你就立刻答应了。”说着伸手捶了垂未戒的口,眼中盈满了泪水。
未戒道:“当时你哥哥跟我说,我虽然身为世子,但是我父亲铁王的儿子众多,我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为了让我脱离漩涡,便假意不同意你我的婚事,好让我在此修身养性,习练武功,待时机成熟了,便让我还俗,并承认我是铁王的继承人,至于什么时候,就是劳计时来的时候,眼下既然劳计时来了,那么此事就对了。”
铁族的王位,从来都是要行国皇帝承认的,这一点雪嫆当然知道,想起哥哥昨晚所说的话语,心下更是心疼,她边哭边笑道:“你和皇帝哥哥,可把我害苦了。”
未戒道:“无人不苦,要知道整个行国里,最苦的可能就是你哥哥了,你能明白么?”说着苦笑起来,“要你明白实在太难,你只要记着,你哥哥,我,都守心的人。”
未戒笑着对方丈大师道:“方丈大师,明日我就要还俗,可否?”
劳计时打断道:“什么明日,现在,就是现在,所有人,办事,我们要的是什么?”
与劳计时一起前来的两百人人一齐大喊道:“办事,我们要的是速度。”
劳计时点头道:“嗯,不错。”说着对方丈大师行礼,道,“方丈大师,你都听到了,世子马上还俗可否?”
方丈大师苦笑道:“当然没有问题,世子想要何时还俗都可以,只是看世子的意思。”
未戒对劳计时道:“劳计时,既然来了,也不急这一晚。”
劳计时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世子这么做?如果没有别的重要事情,让其他人代世子做就好了。”
未戒道:“这件事还真不能让别人帮忙,我在龙鸣寺的师父乃是自平大师,两日墙大师圆寂,登极乐世界而去,我和未极师弟已经守灵两日,今晚是我和未极师弟守灵三日的最后一日,所以万万不能离开。”
劳计时对手下之人道:“原来如此,我劳计时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世子说了明天,那就明天吧。”说着和对未戒拱手道,“明日,我们再来接世子回去。”
那两百人道:“是。”
雪嫆也道:“花万盏,明日我再来接你。”
未戒道:“好。”
劳计时和雪嫆离开后,方丈大师对骋和雪品真道:“两位施主,来此有其他事?”
骋小声道:“方丈大师,我是专门来见未极的。”
方丈大师打量了骋一会,道:“未极正在给已经圆寂的师父诵经,稍等一会可好?”
骋道:“没问题。”
且说在寝宫里,雪常稍微缓了过来。
雪常拿出了一封奏折,道:“皇上,这军事上的奏折,你从阑过问,眼下南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么?”
雪常道:“自然清楚,弥罗族之人开始不服管教了。”
雪痕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说道:“当年我相助苍伦部落,以及同意哥哥与南鲁族的长公主联姻,眼下总算起着作用了,他们在门城拼死守卫,班吉就是无法更进一步。”
雪痕的语气,十足把自己当做行国的皇帝了。
雪常倒也不介意,道:“此事你做得好。”
雪痕道:“当年父皇并非心急,而是不够狠。其仓促讨伐行国,方才被那所谓的北戍王获得了十战十胜的虚名,若是将我行国内部完整合一,有怎么会那般。”
雪常道:“你把事情想得简单了,父王所以那般,只为顺带将弥罗族收服,怎奈弥罗族看出了父皇的心思,没有用全力与宁国作战,最终才导致十战皆败。”
雪痕道:“不管怎么样,骋前来,说是与我结好,实则是我行国的耻辱。”
雪常道:“并非如此,宁国这般,只是为了一道应对东魏国,从高祖以来,我们和宁国结好了,两国的国君都是互相承认,这是天下皆知的,我们的敌人,乃是最为强悍的东魏国,宁国国君连深怕朕不知道其中之事,所以才派人前来结好,其实朕怎么会忘记。”
雪痕道:“这个我清楚,这么说来,当年所谓十战,是父皇与宁国心照不宣之战。”
雪常道:“不错,当年北戍王带兵击败弥罗族兵,而没有对父皇的军队动手,就是为了帮助父皇匙将行国一统。”
雪痕道:“原来如此。”
雪常道:“然父皇离世前,反思此事,自觉此事办的有些着急了,方才让弥罗族有了戒备,阳奉阴违,之后父皇又遇到内部势力的掣肘,不得不含恨而归。”
雪常所说的内部势力的掣肘,便是指当时内部的一支重要力量变成了独立的一部,即南鲁族。
雪痕道:“眼下哥哥是想南鲁族的势力联合起来,对吗?”
雪常道:“不错,一些事情,你自认稳妥,然知道,其实也是太过着急了,一些东西,别人不给,有时候是不能着急的,更是不能去抢的。”
雪痕道:“是么,我的好大哥,你好好歇息着,一些事情很快就办好了。”
雪常道:“朕的阵势已经摆下来了,就看你怎么做了。”
雪痕哈哈一笑,道:“好哥哥,我们终于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候。”
雪常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皆是如此。”
雪痕道:“哥哥好好歇息,待我们再见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局面了。”说着便离开了寝宫。
这个时候雪常的太监走了过来,道:“皇上,你可太苦了。”
雪常叹了一口气,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那太监道:“明明是兄弟,可是皇上和大每次一起说话,都是话里有话,话里藏刀,苦哟!”
雪常苦笑道:“有时候朕会想,如果不做这个皇帝,行国现在会怎么样,是更好了,还是更坏了!”
那太监道:“行国没有皇上,自然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雪常道:“过人皆之道行国日益强大,然知道其后的艰难。”
那太监道:“行国日益强大,都是皇上的功劳。”
雪常道:“我这些年里,布下了这个大局,你说会是怎样?”
那太监道:“我只是一个将要入土太监了,哪有那预测将来的本事,但是我知道皇上这些年的隐忍和无奈,看皇上这些年想尽办法地运筹,若是上天也看到,当让皇上的谋划成功才是,不然就是苍天无眼了。”
雪常道:“是么,朕真不知道其后会怎么样,朕已经尽力而为了。”
那太监道:“皇上龙体要紧,不要多想了,快歇息吧!
雪痕出了皇宫,对半淳道:“去将仲彩纶和她的两个哥哥请到我的府上来,要快。”
半淳领命而去。
龙鸣寺。
骋进入了寺中,雪品真在其外候着。
骋在方丈大师的引带之下,在殿里见到了未极和尚,未极和尚年纪尚轻,不过十五六岁。未极见骋请来,问道:“施主为何找我?”
骋小声道:“是你父亲要我来找你的,明白吗?”
未极苦笑道:“施主的话,我有些听不懂。”
骋明白未极为何会如此谨慎,道:“总之你父亲要我立刻带你会皇城,明白了吗,太子殿下。”
未极身子一震,一会方才问道:“你到底是谁?”
骋道:“回太子,我叫骋。”
未极道:“我问的是你的身份,是皇城里的人?”
骋道:“不是,我是宁国的柱国,是行国的皇上要我来的。”
未极道:“是了,是了。”
骋十分不解,问道:“什么是了?”
未极道:“父皇跟我说过了,说会是一个非皇城之人来找我,并将我带回皇宫。”
骋道:“是的,不过我知道太子有事情要做,要等明日才能离开。”
未极道“是的,你怎么知道?”
骋道:“你那师兄乃是铁族的世子,刚才铁族之人来寻他,他说了自己有重要事情要做,所以只能明日才能离开。”
未极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未戒师兄是铁族的世子?”
骋道:“不错,我也是刚才在外听到的。”
这个时候未戒,方丈大师和师弟自乐大师来到一旁。
未戒对未极道:“想不到这些年里,我的师弟竟然是行国的太子,未戒见过太子殿下。”
未极道:“这些年里,我也才知道,原来师兄是铁族的世子。”
未戒道:“师弟,今晚我们就在此给师父守灵,明日我们再一起还俗。”
未极点头道:“好。”说着对骋道,“柱国大人,你请回吧,明日一早,我就跟着你回去。”
骋道:“那好,就不打扰。”苏拱手告辞,与雪品真一道返回。
府里。
雪痕对来正勤道:“听闻他们去了龙鸣寺,你知道他们是要去什么?”
来正勤道:“这个不太清楚,只是柱国想出去走一赚皇上说有寒山山尾有一个龙鸣寺,可以去看看,我想可能就是去游玩一下罢了。”
雪痕道:“你们当时在望月楼,还说了什么。”
来正勤道:“没有说什么,皇上当时身体有些不适,然后骋他们就离开了,大不知道此事么,怎么突然间又问这个?”
雪痕道:“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来正勤道:“大需要来正勤做些什么?”
雪痕道:“不必了,你且下去吧。”
此时仲彩纶与其大哥仲良桓和二哥仲良彰前来。
雪痕在大厅招待他们。
雪痕道:“只是家常便饭,大家随意用吧。”
仲良桓道:“大要我们前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
雪痕道:“我哥哥与长公主的婚事,我是清楚的,但是你们前来,我却是始料未及。”
仲良彰道:“大有话直说就好。”
雪痕起身道:“那好,我们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插手,此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希望三位静观其变就好。”
仲良桓道:“大这么说,我实在不明白话里的意思!”
雪痕道:“现在不明白不要紧,此后遇到了一些事情,只知道事不关己就行了。”
仲彩纶道:“我明白了,我的两位哥哥完全可以做到这点,可是皇上是我的夫君,所以不是什么事情我都能事不关己的。”
雪痕道:“长公主所言极是,所以我有一件事情长公主决定。”
长公主道:“大有什么事情,居然要我来决定?”
雪痕道:“三日后,行国大庆结束了,请长公主三日后就离开皇城,三个月后,我自会将长公主请回来。离开皇城的三个月里,不管行国发生什么,长公主什么都不需要心。”
仲彩纶想到雪常捱不过三个月,登时明白了雪痕的用意,心道:“这么说来,事情只能尽快,待会骋回来,我们得计议一下。”
雪痕见仲彩纶在想着什么,误以为其心里有什么想法,道:“长公主不要太在意,到时候行国之人会知道,长公主因为要事返回,而不是其他原因。”
仲彩纶道:“明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大费心了。”说着起身离开。
仲良桓和仲良彰也跟雪痕示意告辞。
出了府,仲良桓对仲彩纶道:“也不知道大到底想要什么,三妹为何答应这么脆?”
仲彩纶道:“他决定的事情,哪里有商量的余地,两位哥哥,一些事情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便走边说,之后你们就会明白了,待骋回来,我们再商议一下。”
三人策马而行,仲彩纶在一路那天在望月楼上事情详细琐,仲良桓和仲良彰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待回到三人府上后,那骋和雪品真、文秀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仲彩纶对骋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