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二百六十八章:史秘思夫妇(上)
来到辕门处,王在年与郑昂初看见骋与一个约莫六十岁的老者倒在地上,两人扭抱在一起。
那老者胡子拉碴,身着灰色衣服。手中拿着一个竹简,而骋则抱着那老者的双,不让其离开。
郑昂初对一旁的士兵问道:“他们两个这到底是怎么了?”
在场的士兵全都摇头,一士兵道:“都不知道他们为何就弄成这样了。”
王在年与郑昂初又是面面相觑。
王在年走了过去,向骋问道:“我说你跟他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吗?来来来,你先松开手。”
骋道:“不行,这老家伙光天化日之下平白无故地抢我的东西,这还怎么能好好恕,他得先还给我那竹简。”
那老者道:“臭小子,怎么说我也比你的年纪大,所以你先放开手。”
骋道:“不行,你得先把竹简给我,可不能因为自己年纪大了,就可以对别人不讲道理啊,什么时候都是这个理。”
那老者道:“这里是我的地方,你们占了我的地方,就得给我留点东西。”
骋道:“留东西可以,但是你不能抢我的东西,你看能不能留点别的东西,这个竹简对我有用处,要不我给你银子吧。”
“除了书与竹简,其他的我不需要,才不稀罕什么银子。”那老者道。
骋道:“大柱国,你也看到了,这我可没办法了,就看谁坚持更久了。”
王在年听此,急忙道:“好了好了,书我有,我来给你就是了,你们先起来吧。”
那老者听此,这才把竹简还给了骋,对王在年道:“你说的,赶快把你的书给我。”
王在年示意一名士兵去将自己的书取来。
郑昂初打量了那个老者几眼,心下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真是为老不尊,口出狂言的老家伙,这里怎么就成了你的地方?难道这块地是裕国皇帝赐给你的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我一直住在这附近,这是多年来我立下的规矩。”那老者说道,“难道不行吗?”
“什么?你这真是岂有此理。”郑昂初还要与之争辩,却被王在年阻拦,道:“我行军打仗,路上从来会带着书,既然你喜欢书,我就送你几本好了,估计快拿来了。”
那老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向王在年呵呵而道:“这样还差不多。”
王在年派去的那名士兵拿来了两本书,那老者接过之后,简单地翻阅一会,将一本放入了怀中,然后拿着剩下那本书,道:“我怀里这本书就罢了,然而这一本书我看过了,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去换一本我没有看过的书。”
见此,郑昂初登时火气上头,大骂道:“我说你这家伙也太无理霸道了,我得好好教训你一番才行。”
那老者毫无惧怕之意,反而挑衅道:“来吧,你尽管放马过来吧,我倒是想看看,你会给我什么个教训,记着,一定要让我印象深刻才行啊。”
王在年拦住郑昂初,然后对那老者道:“罢了罢了,你也不过是要两本书而已,此事对我来说,小事一桩,没什么大不了的,稍等一下就是了。”说着再向士兵示意:“你们去拿几本书来,让老人家自己挑选。”
其后那老者选了一本书,其一共得到了两本书,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见那老者离开的背影,郑昂初有些无奈地对王在年道:“我说大柱国,你还真是一副好脾气,这等人你居然都能容忍。”
“罢了罢了,说起来只不过是两本书的小事,所以不值得为此耗费心思,你的脾气得改一改才是。”王在年苏向骋问道:“四柱国,看你这么护着这竹简,里面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么?”
骋道:“大柱国有所不知,这竹简里面记录的,乃是爆桶的制作方法,我见识过这爆桶的威力,对攻城会有奇效,因为其可以将坚固的城墙给炸开。”
王在年立刻明白了爆桶的意思,道:“这个是个好东西,但是要弄出来的话,需要工匠与人手去制作才行,可是随军里没有工匠,人手倒是充足。”
骋道:“我已经让麦米去找谢垚,看看能不能找个得力的工匠过来帮忙。”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骏马疾驰的声音,众人扭头看去,只见谢垚与麦米策马来到。
“居然这么快?”骋道,“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天。”
此时时间还是正午。
麦米道:“谢兄有要事在身,所以听了此事后,立刻前来了。”
骋道:“不耽误谢兄办事吧?”
谢垚摆手道:“今日能顺利帮柱国大人办好此事,就不会耽误。要说到工匠,这附近就有一对夫妇,他们很擅长此事,叫史秘思夫妇,我带柱国大人去见他们。此后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说着下了马,再道:“柱国大人,我们三人步行前去即可。”
骋与麦米跟着谢垚前去。
骋道:“要说工匠,如果是在宁国,我就直接去找李应星了。”
“李应星。”谢垚道,“柱国大人说的应该是那天下第一工匠?”
“对,就是他。”骋道,“是行国的皇帝让其前来宁国。”
“我就奇怪其怎么会在宁国,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在我们裕国里,要说到最好的工匠,就只能数史秘思夫妇了。不过他们的脾气有点古怪,到时候见了他们,对于看到的一些事情,柱国大人可不要太见怪了。”谢垚道。
“古怪?我很想看看他们有多么古怪。”骋心道。说到脾气古怪,他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海上遇到的潘参前辈。
谢垚继续说道:“男的叫做阿史,女的叫做秘思,所以我们一般称呼他们为史秘思夫妇。”
骋与麦米面面相觑,前者道:“屙屎?怎么有这么奇怪的称呼?”
“是历史的史。”谢垚道。
到了一片竹林,骋看见竹林深处隐隐有几个茅庐,道:“谢兄,我们莫不是到了?”
谢垚点头道:“对,就是这里。”这时候听见一声传来:“来者何人啊?”
骋一震,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
谢垚道:“谢垚前来相见两位前辈,有要事相求。”
“臭小子,是你。”那老者走了出来。
骋见是那个要抢自己竹简的老宅立时大吃一惊,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而后立刻拱手道:“骋见过阿史前辈,刚才不知道是前辈,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谢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骋这么说,心下有所明白,也立刻说道:“刚才我兄弟多有得罪,还请前辈恕罪。”
阿史道:“你们别跟我来这一,有什么事赶快说。”
骋拿出竹简,道:“这个竹简,骋就送给前辈了。”
阿史道:“你叫骋?”
骋道:“是的,耳东陈,山石岩。骋。”
阿史看也不看,道:“好你个骋,这竹简你之前死活都不肯给我,如今却主动送上来,不知这里面记得是什么玩意?”
骋道:“回前辈,这里面记录的,是爆桶的制作方法,我们现在急需这东西,希望前辈能够帮忙。”
谢垚拿过一沓银票,双手举在阿史跟前,说道:“前辈,这是此事的礼金。”
阿史看也不看那一沓银票,道:“礼金的事好说,你们既然能找来,想必一些规矩是知道的,看看自己有什么本事,先拿出来显显。”
谢垚小声地对骋道:“柱国大人,他们比较奇怪,前来找他们办事的人,都要显一显比他们还厉害的本事,不知柱国大人可有法子?”
骋笑道:“这个当然有。”说着就要走到阿史的跟前。
谢垚急忙拉住骋,道:“柱国大人,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但是柱国大人此番说的这个本事,可不能是武功啊!”
“放心吧,当然不是。”骋说着走去对阿史道:“前辈,你这里可有桌子。”
“当然有。”阿史一脸疑惑。
骋三人跟着阿史进入了一个茅庐,茅庐里放满了书与竹简,骋见此,道:“原来前辈是一个好书之人。”
阿史来到了桌子前,冷笑道:“刚才你应该就知道了,却还明知故问,这里是我的书庐,藏书不算多。”他不知道骋要做什么,问道:“你到底要想显什么本事啊。”
骋道:“很简单,说啥我就打出啥。”说着从怀里拿出三个骰子,道:“前辈请看好了,六豹子。”
只见三个骰子被扔在桌子上,旋转起来。
阿史道:“真能弄出三个六?”
骋一敲桌子,道:“前辈请看吧。”
桌子上果然出现了三个六。
“喂喂喂,你当我是个傻子吗?”阿史指着骋的手,道,“你用手敲桌子做什么?”
“前辈不要误会了,骋决没有把前辈当傻子的意思,前辈可比傻子聪明多了。”说此,骋感觉话语不对,急忙道:“哎呀,总之前辈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如果前辈因为骋一时口快说错话而生气,骋可以立刻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以消前辈心里的怒气。”
听此,阿史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有点意思啊,来来来,再来一次吧。”
“既然前辈不相信,那骋再来一次就是了。”骋苏再扔出了三个六。
阿史拿过那三个骰子,道:“很不错,然而我有一个疑问。”
骋道:“请讲。”
阿史道:“你这三个骰子,是不是做了手脚,我的意思是,这三个骰子是不是只能弄出三个六。”
骋道:“当然不是,不如这一次来三个二吧。”说着从阿史手中拿过那三个骰子,扔出了三个二。其后他又扔出了三个一,三个三,三个四。
阿史拿过那三个骰子,道:“如果我来扔骰子,你能事先猜中,那才叫本事,不知道这样你能吗?”
“这样也可以。”
阿史不想骋会这么说,道:“你说,我接下来甩出的是什么点数?”
“一二三。”
阿史甩出骰子,果然是骋所说的点数。
阿史对麦米道:“这一次你缆。”
麦米不由得看向骋。
骋道:“你随意说。”
“那就四五六吧!”麦米道。
阿史甩出骰子,果然是麦米所说的点数。
一旁的谢垚对此倒是不奇怪,毕竟骋可是敢去艳香楼并且赢下高实不少银子的人,毫无疑问,骋对于耍骰子是有两下子的。
“看来你是有点本事,既然如此,我们就接下此事了。”一女子的声音传来。
骋三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与阿史年纪仿佛,不修边幅的女子椿远处缓缓地走来,岁月虽然在她的面庞上留下了痕迹,仍掩盖不住那一抹姿色。
谢垚小声地对骋说道:“柱国大人,这不过是史秘思夫妇的古怪性情的一处表现罢了,以他们的说法,如果一个人前来找他们办事,而那人又没有一个过人的本事,那么他们心里就会炕起那人,然后就没有动力去把事情做好。当年敏亲王有事相求,都事先让我去找了几个有特异本事的人一道前来,方才把事办成。事后赵无双还特意送了史秘思夫妇上好的茶叶,称赞史秘思夫妇为裕国第一工匠。还将这附近的土地赏赐给他们,不过他们没有要,只是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要求,就是他们如果看到这附近有谁路过,可以让其留下一点东西,但不是钱财,可以是书,可以是道理学说,也可以是独特的本事。”
骋全都明白了,原来阿史抢自己的竹简,不能说丝毫无不讲道理,他苦笑着对谢垚道:“原来如此,明白了。”
谢垚不解骋的神色与话语,但他不想多问,继道:“柱国大人,这女子就是阿史前辈的妻子,秘思?”苏向前一步,伸手将那一沓银票端在了阿史的跟前,道:“这一沓银票,前辈请收下吧。”
骋则与麦米急忙向前一步,一起拱手躬身道:“见过秘思前辈。”
秘思没有理会骋与麦米,她眼睛直勾勾看着谢垚手上的那一沓银票,走到了的阿史身爆她快速地伸手拿过那谢垚手上的一沓银票,然后缓缓地放入怀里,向阿史问道:“现在大概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