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二百零九章:黄雀在后(下)
冷大寒道:“不管如何,都不要带着怒气与人相斗。切记!”
“是。”阳桥说着转身大步走去,对焦巴赫道:“焦帮主,我们现在再来第二局。”
焦巴赫走过去,微笑道:“阳帮主,你刚才得到师父的指点,想必有办法来应对我了。看来焦某人得小心一点了。”
阳桥道:“其实也不见得,师傅刚才就说了,焦帮主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即便指点我了一二,这一局也未必能够取胜,”
“你还真会给人灌**汤。”焦巴赫想罢说道,“阳帮主大可不必这么谦虚,这一局还是和刚才一样,由阳帮主先出手!”
阳桥道:“这一次焦帮主还是打算赤手空拳与我过招?”
焦巴赫道:“当然,不过阳帮主千万不要误会了,焦某人并没有轻视你的意思,焦某人只是觉得既然开始已经这样了,那么接下来两局应该都是这样才对。”
此时阳桥记着冷大寒的提醒,心下丝毫不怒,他横刀而出,刀招刷刷不断,其打出的每一个刀招都是随心所欲,既是向着焦巴赫狂攻,又能守着自己的门路,倏忽间,阳桥已经快速地打出了第片第八,第九招。
在阳桥二十余刀招打出之后,焦巴赫心下开始慌了,这一次阳桥打出的刀招毫无章法,而焦巴赫又托大了一处,这一处便是他的赤手空拳。焦巴赫如果有兵器在手,面对阳桥如此打法对,他却也无妨。
此时阳桥的攻势仍旧丝毫不缓,全是指向焦巴赫的要害之处。焦巴赫则倚仗灵活的脚步与阳桥周旋,阳桥对此丝毫不慌,反正五十招过后,就是自己获胜。
阳、焦两人过招到了四十招。
章绵与红犁开始紧张起来,若是焦巴赫输了,那就得如约离开思岛。
阳、焦两人过招到了四十八招后,两个心照不宣地各自退去,阳桥道:“焦帮主,眼下还剩下两招了。”
焦巴赫道:“阳帮主放心,焦某人记得之前所说的话。”
两人所以这番言语,前者想要提醒对方剩余的招式,后者则乘机快速思索着在两招之内打败对方的办法。
孤从影等人都认为阳桥已然赢定了,毕竟仅剩两招而已。安普长舒了一口气,道:“看来这一局帮主拿下了。”冷大寒然以为然,道:“不到最后一招,难说胜负。”
冷大寒话音刚落,只见焦巴赫向着阳桥攻去,并说道:“阳帮主,第四十九招。”在靠近到阳桥半丈处时,焦巴赫忽然间加快了脚步的变换,在阳桥出招之时,身子快速躲闪,然后快速一拳没打出,直向阳桥的右手。
阳桥感到右手一震,长刀脱手而去。焦巴赫抓住时机,双手快速而出,死死抓着阳桥的双手,阳桥无法脱身,两人就此比拼起内力。
此时阳桥已经明白了焦巴赫的企图,在仅剩一招的情况下,这样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众人见阳桥的身子逐渐前倾,而焦巴赫的身形缓缓向后,此种情形,说明阳桥在与焦巴赫的内力比试中占据了上风。
阳桥心下疑虑顿生,自己不明焦巴赫的内力如何,内力十分只用八分,余下二分用以保身,不想焦巴赫的内力似乎比自己弱一些,阳桥寻思起来:“莫非他在故意示弱?”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焦巴赫能徒手与自己对战,内力怎么会差?
念此,阳桥以八分内力推出一掌,焦巴赫脸色一变,向后退了一步。
阳桥心内大喜,当下戒心完全消除,一掌全力击出,欲将焦巴赫震飞,如此便取胜。然他正暗喜得手,忽然感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力道向自己手掌袭来,他立刻明白自己又大意了,于是急忙续发内力。
焦巴赫不给阳桥反击的机会,先行一手,阳桥只感双手被铁闷击了一记,其后身子一轻,整个人已被震飞出去三丈。
飞鱼帮之人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再看焦巴赫,其脸色惨白,其后转为红润。
这是焦巴赫刻意为之,他故意示弱受萧桥一掌,解除了阳桥的戒心,然则阳桥的八分内力可不是容易受得的,焦巴赫晓得此间,所以一直全力运转体内的真力,饶是如此,仍然受了轻微内伤,不过他的想法已经达成,就是拿下了这一局。
阳桥懊悔不已,暗骂自己仍是因为一念疏虞,再次败给了焦巴赫,实在是奇耻大辱。他捂着口,终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冷大寒对孤从影三人道:“我说的没错吧?此人十分聪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马上就能想到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获胜,确实了不起。”说着向阳桥走去。
阳桥以为冷大寒又要责骂自己,急忙拱手道:“师父,徒儿……”
冷大寒一把拉住阳桥,打断道:“这一局你做的不错了,他也受了伤,不过比你轻一些,所以能强压着不被别人看出来。”
阳桥道:“如此说来,他的内力比徒儿略高一些。”
冷大寒道:“不,他的内力与你相差无几,只是在打斗中他善于谋划。”
焦巴赫道:“阳帮主,还有一局,是否还要比试下去?”虽然看起来阳桥受伤更重,但是焦巴赫晓得阳桥并没有伤及肺腑,第三局如果再斗,已没有取胜的把握。
“如果刚才言语不托大,第三局用上长刀,他还是无法胜我。”焦巴赫心道。
冷大寒道:“焦帮主,再等片刻,阳帮主便与你比试第三局。”
当此时,尤若,小马公主和程橙三一起上了码头。
尤若道:“我劝两位帮主不要发打斗了,因为不管结果如何,都没有什么意义。”
冷大寒刚才指点了阳桥一二,第二局阳桥就差点取胜,如果冷大寒此番再来指点阳桥,焦巴赫已完全没有了取胜的把握。
此时尤若等人及时前来,焦巴赫长舒了一口气。
冷大寒皱眉,问道:“来者何人?”
尤若道:“我们三个是乾坤之轴的人。”说着对阳桥道:“乾坤之轴左护法尤若见过飞鱼帮阳帮主。”
冷大寒心下一震,乾坤之轴的名号他从来没有听过,可是尤若一来,便准确地认出阳桥是飞鱼帮的帮主,说明乾坤之轴行事,早有先手。
与冷大寒一样,阳桥也从未听过乾坤之轴的名头,他打量着尤若三人,道:“你们乾坤之轴是何许门派,来此要做什么?”
尤若道:“阳帮主对此不知道不要紧,毕竟乾坤之轴行事向阑张扬。否则也不会现在才让飞鱼帮之人知道我乾坤之轴有十万之众。”
此话一出,飞鱼帮之人心下大震。
安普道:“十万之众,你这话未免有些耸人听闻了吧?”
尤若看也不看安普,道:“阳帮主完全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你们应该相信看见的事噬,如果大家不信,阳帮主大可以用望缘看向海面远处,那就是我乾坤之轴的战船,战船上就是我乾坤之轴的麾下之众。”
阳桥用望缘看罢,缓缓道:“看样子乾坤之轴与大沙帮根本就是一道的,来此目的自然也是一样的,就是要我飞鱼帮臣服于你们两方,对吧?”
尤若摆手道:“不不不,阳帮主不必认为我们来此是要飞鱼帮是臣服,我们三方不存在谁臣服于谁,应该说是平起平坐地进行合作才对。”
冷大寒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阳桥知道冷大寒不愿意,心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见此,尤若道:“阳帮主只要答应与我们合作,此后我会告诉我们要去做的大事,在此之前,阳帮主先把帮里的事情解决了吧。不过请阳帮主记着时间,我们只给阳帮主一个时辰的时间。”
尤若言语柔和,其中却满是威胁之意。阳桥并没有注意到此,而是快步跟着冷大寒的身后而去了。
屋子里。阳桥,安普,冷大寒,孤从影,冷二寒与冷三寒都在其中。
阳桥道:“师父,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却见冷大寒还在沉思着。
孤从影道:“帮主,不知你现在是否会后悔拿下思岛?”
阳桥苦笑道:“后悔从何而来,狂风帮不会与我们合作,大沙帮虎视眈眈,只有拿下思岛,才能立足海上,与大沙帮对峙,以思岛的守备,完全没有问题,可是谁曾想到会凭空来了个乾坤之轴。”
冷大寒道:“眼下的情况确实难办,我们刚刚与狂风帮血战一场,如果再与他们两方对战,那么最终覆没的毫无疑问是我们飞鱼帮。可是要我们投降,那是万万不行的。”
安普道:“可是他们刚才说的是平起平坐地进行合作么。”
阳桥道:“他们所谓的合作,只不过是另一种说辞罢了,其实就是要我们投降。”说着看向冷大寒,“师父,到底该如何是好。”
冷大寒道:“我在想一件事,就是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大家好好地想一想。”
众人陷入了沉思。
此时在码头上,焦巴赫对尤若道:“难道真的要把我们要做的事全都告诉飞鱼帮之人?”
尤若摆手道:“这个自然不能,不过我们需要他们的爆桶,只要他们能够提供就行。”
“这么说,飞鱼帮其实就是个简单的交易卖方。”焦巴赫道,“既然如此,一些事情自然不用告知他们。”
尤若道:“焦帮主的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焦巴赫道:“我在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飞鱼帮又何必在思岛上?”
尤若道:“焦帮主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焦巴赫道:“我就直说了,等我们的工匠将飞鱼帮制作爆桶的技艺全都学到手之后,就可以给他们来个斩除根了。”苏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尤若沉思了一会,问道:“焦帮主,此事需要做得这么绝么?”
焦巴赫笑了笑,道:“有时候做事,就得这么绝,否则反受其害。”
一旁的小马公主笑道:“我听闻焦帮主做事向来很讲究道义,怎么眼下看来,然是这样,我想知道这是为何?”
程橙对焦巴赫道:“焦帮主,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何,难不成焦帮主是的伪君子?”
焦巴赫微微一笑,道:“很简单,如果在事关重大的关键时候,还要固执地去讲什么道义,那就与傻子无异了。”
尤若道:“焦帮主所言不无道理,不过焦帮主想过一件事没有?”
焦巴赫道:“什么事,还请直言。”
尤若道:“难道焦帮主就不怕乾坤之轴有朝一日也这么对待大沙帮么?”
焦巴赫道:“乾坤之轴不会这么做的,毕竟战船能够完全不担心风的方向航行,也就我大沙帮的工匠能够做到,而那些工匠都是焦某人的族人。说到有朝一日,我觉得应该是乾坤之轴拿下整个天下的时候,毕竟那时候做兔死狗烹之事,是可能的。”苏冷然而笑。
尤若急忙陪笑道:“焦帮主实在太较真了,尤若不过是开玩笑而已,何必这么严肃。”
屋子里。
孤从影道:“我觉得乾坤之轴的十万大军前来,绝不是为了思岛那么简单。”
阳桥道:“可是如果他们志在天下,这十万大军又远远不够。”
冷二寒道:“帮主说的不错,可是如果他们志在海上,这十万大军又绰绰有余。”
孤从影对冷大寒道:“大寒哥,你说说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冷大寒道:“既然搞不清楚他们的意图,我们就先离开思岛。”
阳桥道:“这不可能,外面的阵势师父也看到了,如果执意离开,他们一定会动手。”
冷大寒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四个离开,你领着飞鱼帮之人暂时留下。”
安普道:“这样不也是投降了?”
冷大寒道:“眼下我们只是暂时的屈居人下,而不是投降,如果有何吃亏之处,此后也可以进行反击,至少在思岛之外,还有我们四人可以调度。好徒儿,总而言之局势已经如此,我们也只能因势利导。”
阳桥点头道:“师父说的很有道理,徒儿听明白了。”
冷大寒道:“好徒儿,我们四个现在就离开思岛,你千万好自为之。”说着走出屋子,又拐了回来。
阳桥不解道:“师父还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