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一百八十六章:思父楼(上)
骋安慰道:“此事不能怪你,只能怪他。”说着看向被点住穴道的时观。
时观道:“岛上绝不可能有你这样武功的奴仆,可否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骋道:“刚才你自报姓名,为的是让我死个明白,怎么遭这点还算是不错,所以我不会让你不明不白,时观,这个叛徒给我听好了,我是宁国的四柱国骋是也,你应该叫我柱国大人。”
“宁国的柱国大人不在宁国里好好待着,来这里做什么?再说了,宁国皇上才不会那么闲着无事,派人来这里管这些江湖上的事。”时观苦笑道,“所以你在开什么玩笑。”
骋冷笑道:“我当然会开玩笑,但是只会跟自己的朋友开玩笑,绝对不会跟一个无耻叛徒开什么玩笑。”
时观难以置信,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柱国大人怎么就来这了。”
这时李悠悠将扔出的匕首捡回,放在骋手中。
骋收起匕首,道:“这个事要说清楚太麻烦了,所以我就不跟你这个叛徒说了。”说着解开时观的穴道,再道:“我将你的穴道解开,你可以试着逃跑,不过被我抓回来一次,我就断你一根手指,现在你自己走回去。”
时观早就知道自己无法逃赚完全打消了逃走的心思,道:“要去哪里,你要如何处置我?”
骋道:“去哪里?你说去哪里,我这个样子能去哪里?当然是那些奴仆住的地方,我才不处置你,我要交给你们帮主,怎么处置你,她说的才算。”
时观听要去奴仆住的地方,道:“可否换个地方,那里我不想去。”在他眼里,奴仆住的是个卑贱之人才去的地方。
骋冷哼一声,道:“我刚来这里,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将你关着,再说你要搞清楚情况,我可不是跟你商量什么事。”
时观无奈,道:“我心里有件事,真是无法理解。”
骋道:“反正有时间,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你把心里的事理解了。”
时观道:“你身为宁国的柱国大人,为何要帮着狂风帮。”
“真是奇怪了,我为何就不能帮着狂风帮也呢?”骋不解道,“你这话从何而来呀?”
时观道:“其一朝廷之人不会管江湖之事,其二就算要管,也不应该去帮朋友的敌人。宁国与裕国交好,而裕国与狂风帮有大仇,所以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骋道:“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我是麦帮主的夫君,这么说你明白了没有。”
时观瞠目结,脸上显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骋见此,觉得有些解气,道:“怎么了,不敢相信?世上的事就是如此,就好比你怎么都没有料到,是宁国的四柱国将你生擒了。”
骋将时观带回奴仆所住的屋子,时间将近四更,奴仆们都歇息了,所以都没有发现时观跟着前来,骋找了一间无人居的屋子,将时观穴道点住,然后关入其中。
骋叮嘱李悠悠紧紧看住时观,略作歇息后,便开始学着奴仆们忙活起来。
骋从未做过奴仆们的活,所以做起来很不利索,那些奴仆见骋笨手笨脚,问道:“看你什么都不懂,应该是新来的吧。”
骋不好意思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是刚来的,所以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一些事做得不那么利索。”
一旁的一个青衣女奴道:“既然这样,你跟我去思父楼吧,那里的活十分简单,只是端茶倒水,收拾碗筷,我想这样的活你应该做的来。可好?”
骋觉得端茶倒水之事简单,自己做得来,点头道:“这个我做得来,我跟你去。”
那女仆道:“对了,我是阿青,你叫什么名字?”
骋见此女年纪约莫三十,长相平平,言语却十分温婉,心下好感踊,道:“我叫阿岩,阿青姐姐,不知那思父楼是什么地方?”
阿青还是第一次听人叫她姐姐,她愣了一愣,随后道:“思父楼是帮主平时招待克,宴请帮中之人的地方,帮主说今日有三位重要的克来,我这里正好缺个帮手,你来了就够了,我们走吧。”
骋心下欢喜,他本就打算尽快去找麦米,如今这般情况,是最好不过,于是跟着阿青前去。
一路上,骋四处观望,这思岛上居然修建了池,城高三丈,依山而建。南边靠山,只有北面一个城门入口,还要经过入口前二十级的台阶,然后进入城门。东西两侧是五丈高的城墙。
骋抬头看向城门之上,心想如果在城门之上布下大量弓弩手,敌人到此来,便是一个个活靶子了。
阿青道:“这雄伟的池是帮主下令修建的,说是怕别人打来。”骋道:“这个池确实很难攻破,进入城里很难,但是进入思岛然难。到时候被敌人围困起来,自己岂不是要被活活困死?”
阿青道:“我跟你说哩,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总之城里不会缺水缺粮,最不济还可以从海上逃赚因为山上有一条暗道可以直入海里。暗道里有准早就备好的船只,轻易就可以离开。”
骋道:“那暗道在海上很难被发现么?”
阿青道:“如果不知道具体在哪里,一般人无法知道海面上哪里是暗道的出口,这是帮里的大秘密。”
骋道:“阿青姐姐,是不是只有帮里那些十分重要的人才能得知那个暗道?”
阿青点头道:“不错,除了现任帮主,先任帮主只跟帮里的另外十个人说了此事,他们都是帮里的重要人物。”
骋听此,在心里骂了时观十万八千遍,这时观也太混了,完全辜负了麦米父亲对他的信任。
骋跟着阿青进入了城中,来到一府邸,其间有一个三层的木楼。
阿青指着木楼道:“阿岩,你看,那木楼就是思父楼。这府邸就是帮主居住的地方。“
骋看见了麦米正从屋子里走出,向着思父楼前去,李悠悠,柳琴琴和水霍跟在其后。
三女认出了骋,却装作不知。
骋跟着阿青上了思父楼,然后开始端水泡茶,骋心下嘀咕:“那三位克该不是她们三个吧?′后见阿青拿了七副碗筷过水清洗,心道:“看来今日另有三位克。”
水霍、柳琴琴与李悠悠认出了骋,骋示意不要琐来,三女见此,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麦米四人喝茶等候,麦米见时间将至正午,道:“他们应该到了。”
且说此时在港口,一条船缓缓进入。狂风帮之人整齐地列队,恭候着这条船到来。
船靠岸后,下来了三个人,三人皆年过五旬,身姿伟岸。岸上的帮众见此,皆作揖行礼道:“恭候三位元老返回思岛。”
这三人乃是跟着前任帮主出生入死的结拜兄弟,有长须者叫蔺炎,身最高者叫,庄子游,较矮者为孙高叶。
一人走出,对蔺炎,庄子游,孙高叶拱手道:“三位元老闭关修炼,帮主本不想打扰,奈何帮里将有大难,所以不得不通知三位元老返回商议大事。”
蔺炎道:“帮主麦米现在何处?”
那人道:“回三位大元老,帮主已经在思父楼等候着。”
庄子游道:“我们三个不是外人,摆这个场面做什么,你们各自散去吧,我们三个自己前去思父楼。”说着向四处张望了一会,眉头紧皱,神情若有所思。
蔺炎,庄子游,孙高叶来到了思父楼三楼,看见麦米已经把酒菜准备好了。
麦米向三人拱手躬身作揖,道:“麦米久候三位叔叔的到来。”
孙高叶道:“哎哟,帮主比之前可是更憔悴了。”说着将麦米扶正起来。
麦米道:“我们坐下苏。”
七人围坐。
骋见阿青前去倒酒,也拿过一个酒坛子去倒酒。
阿青给麦米四人倒酒,骋则给水霍、雪品和柳琴琴倒酒。
雪品真对骋道:“真是荣幸,可能就这一次让你这样子给我们倒酒了。琴琴,你说是不是啊。”
柳琴琴扰笑道:“是,以后这样子基本是不可能了。”
骋被二女说得这么一说,心下哭笑不得,此时他不能说话,以免被麦米听出来,所以只是白了雪品真和柳琴琴一眼。
麦米四人并没有在意,以为雪品真和柳琴琴只是在跟奴仆开个玩笑。
麦米看了骋一眼,心下奇怪。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他?念此,她心下忖道:“这些日子里太忙碌了,一些新来的奴仆,自己肯定没有见过。”
酒过三巡,庄子游道:“帮主,这些日子里帮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蔺炎道:“这个不用问了,必定是那飞鱼帮要来思岛惹事。”
“说的是,三位元老闭关修炼的这些年,飞鱼帮的人收敛了许多,不想为何他们会如此。”麦米说着拿出一封信,“三位叔叔请看,这是飞鱼帮的战书。”
蔺炎拿过那封信,看了看雪品真,柳琴琴与水霍,道:”她们三位是?”
麦米道:“蔺叔叔不必介意,她们都是我的姐妹,帮里的什么事就可以说,不打紧。”
蔺炎看了看信中的内容,道:“这是飞鱼帮向我们下的战书。从落款的时间来看还有七天的时间。”
孙高叶道:“五天后,北风将起,推算一下,我想阳桥现在肯定在北边的某个岛上,五天后乘着北风而来,两天就可以到达思岛。”
蔺炎道:“高叶说的有道理,这个阳桥,真是满心机。”
庄子游对麦米道:“麦帮主,我来的时候,一路上发现曾经熟悉的一些人,他们都没有出现,不知帮主安排他们在做什么。”
麦米叹了一口气,道:“不瞒三位叔叔,在三位叔叔闭关修炼的时候,我擅自做了一次主张,去了一趟裕江。”
庄子游道:“明白了,帮主你是想杀了肖火全,结果失败了。”
麦米道:“庄叔叔有所不知,当时宁国的四柱国骋从裕江经过,我想杀了骋,然后让宁国的皇上怪罪肖火全,然后杀了他。结果事情却难料,中了肖火全的计,后来……后来……”
蔺炎道:“后来怎么了,麦帮主你什么时候这么说话了。”
麦米道:“后来我在左凤城前辈的主持下,与宁国的四柱国骋成了亲。”
蔺炎三人面面相觑,孙高叶道:“这个事确实让人想不到,我们的麦帮主居然让江湖绝顶高手左凤城主持了婚事。”
蔺炎道:“后来呢,你回来之后,你的夫君骋去哪了?”
麦米道:“我知道他有要事前去东魏,我又不想跟他孙里的事情,所以便找了一个理由,假意生气离开了。”苏,她神情难过,再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对于此事,我心里十分后悔。”
一旁的骋听了,心道:“麦米啊麦米,你就应该实话跟我说。若非发生了这些事,你我之间的误会不知道什门能消除。”
阿青见骋若有所思,便小声道:“阿岩,酒没了,还不快倒酒,你在想什么呢?”
骋这才回过神来,急忙道:“好的。”
蔺炎道:“麦米做的对,这些江湖上的事,就不要扯到朝廷之人。”
麦米道:“这些天我们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三位叔叔返回坐镇,我们胜算更大了。”
这时骋不再隐藏,道:“恕我直言,狂风帮没有胜算,因为有人出卖了狂风帮。”
所有人都看向骋。蔺炎三人皱眉,不想一个奴仆竟敢琐这样的话来。
阿青吓了一跳,道:“阿岩,帮主他们正在商量事情,你别多话。”说着向麦米四人跪下,道:“帮主以及三位大元老恕罪,他叫阿岩,是刚来的奴仆,他对这里的什么规矩都不懂,是我带他来这里侍奉大家的,元老若手罪就怪罪阿青吧。”
骋见此阿青居然把过失的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心下好感更甚,暗道:“她虽然是一个奴仆,却比太多人更讲道义。”
麦米觉得眼前这个奴仆说话的声音像极了骋,仔细地看,登时泪目,道:“你是我的夫君,宁国的四柱国,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