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威武之外,他还能找到更加合适的形容词吗?
当然能。
只不过...
毒夫子觉得,那些更加贴切的形容词说出来就是在找死;就像是他此时此刻手中持握的这杆大旗一样,瞅瞅上面写的这都是什么玩意:
“人族征南幡。
总幡。
产自神火山庄一号锻造铺。”
三行字。
很简单。
也概括了这个装饰的无比华丽的大旗究竟是是做什么用的。
不过...
您让我一个五毒太保,扛着这个你们人族的征南幡,一路跟着你去挑战我们南国的陛下...
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他了?
毒夫子不禁们心自问了一番。
但考虑到如果不答应,立刻就会被一枪戳死的下场,毒夫子感觉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个鬼啊!
这特么两头都是死路!
他就建个摘星楼,招谁惹谁了?
万毒之王会容忍背叛者吗?
当然不会。
那眼前这个人类会容忍一个不听话的妖怪在自己眼前转悠吗?
当然也不会。
以上,是毒夫子哪怕用自己的八颗眼睛都能看出来的事实,也是用脚指头都能想清楚的道理。
因此...
“我想活啊!”
“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小的这辈子都不敢再犯了!”
八颗眼睛眨动间,一片片泪水止不住的涌出,虽然陆渊并无感触,但黑驴阿柱显然是嫌弃不已。
它确实不是颜控。
但就算再不是颜控,碰见一个长相极其随心所欲的妖怪,而且还是一个化形之后还如此丑的妖怪,恐怕心生反感都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吧?
阿柱自然也是如此。
但考虑到坐在自己背上的这个神经病并没有发表意见,阿柱决定,看在小瑕的面子上还是再等等好了...
它发誓。
绝对不是幸灾乐祸!
不过...
听见这个八眼怪如此哀求,陆渊反倒是感到了几分惊讶,挑了挑眉毛,带着几分戏谑调侃道:
“看样子,他的威慑力很不错。”
言里言外,指得自然是欢都擎天。
还未等毒夫子讪笑着开口,就又见一句话把他刚刚活跃起来的心灵打入到了冷水之中。
“那我的威慑力就不强了?”
“......”
沉默的摊了摊手,毒夫子一脸无奈的把这杆大旗插到了地面上,然后闭上了眼睛站在原地,摆出了一副等死的姿态。
有些事,真的比生命还重要。
因为他怕在死了之后,后来的妖族小辈会戳着他的嵴梁骨讲:这个人曾经背叛了妖族给一个人类当狗。
毒夫子无法接受那样的场景。
因此。
死亡...
在这里死亡...
已经是他最好的下场了。
说实话。
若是个普通的旗,他扛了也就扛了。
反正这些年,他失职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最近的一次...
似乎是十年前,有个叫做东方孤月的人类领着一群道士,硬生生将他碾压,而后拎着他找到了陛下,还算礼貌的提出了与陛下切磋的请求。
因此。
脸面,他早都丢光了。
但像这种言辞猖獗的旗,他是打死都不敢扛的,这几乎是注定会将它钉死在妖族的耻辱柱上!
好在...
陆渊本来就没打算让这货扛旗。
这种东西在陆渊这里,是用来标识与插入的。
换而言之。
这就是一个个坐标!
而既然是坐标,那肯定要自己亲手把其镶嵌于一个合适的位置,才会带来足够的威慑力与安全感。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去你们南国边境,镇守域外二十年,戴罪立功。”
平静的伸手,将这杆大旗隔空取走,陆渊并没有过多的去理会这个八眼怪,轻轻的夹了夹驴腹,身影逐渐远去,但话音却随风传来。
任何力量,都是不可或缺的。
虽说在大势面前,这种渺小的个体力量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但考虑到由他即将引起的变数,以及那只不怎么安分的黑狐,陆渊还是留了这个八眼怪一命。
至于对方会不会听他的吩咐...
陆渊觉得,当他横推东西南北之后,只要不是找死,就不会刻意的当这个出头鸟拒绝他的命令!
至于说...
那些被抓来修建摘星楼的平民...
其实这个真的无所谓。
一来,为了活命,毒夫子给了这些人足够多的工钱,甚至因为没有现钱,不得不将大部分金银财宝散发了出去。
工钱只会多,不会少。
二来,与那些无法无天的妖王相比,毒夫子这个尚且归属于万毒之王欢都擎天所统领的下属,因为南国还算明确的纪律,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小惩大戒有些轻了。
但若是一剑杀了,确实有些重了。
他此行是来造势的。
而不是来刻意结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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