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沙其从这修士的话语中听出了什么,随即问道:“怎么寻海堂会知道各岛屿的实际情报并散布出去?”
那修士说道:“寻海堂修士的身份是秘密的,并非公开的,都是各名门大派的子弟,能够公开在各岛屿上活动。对于各岛的护岛修士人数、修为,巡视范围,换班时间一清二楚。至于守护阵法,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操控阵法的那几个修士,或者掌握阵法枢纽的那几个修士还是能打听得到的。这些都不用额外花许多精力去打听。
这些修士也要修炼,不可能时时待在岛上,总得在空闲时间去干些额外的业务,赚取修炼资源。只要他们出岛,被我们生擒活捉,想要什么详细的情报,还不是易于反掌。”
唐沙其点头说道:“如此一来,整个岛屿的防守力量对于你们来说,犹如探掌观纹。然后你们就能有计划、针对性就能打破岛屿,进行劫掠了。”
谭定忠问道:“难道各岛屿就这么被寻海堂宰割,不做任何措施对自家岛屿的守护力量进行保密,或者放出一些烟雾。”
那修士无奈地说道:“就算偶尔上当,也只能怪命不好,干了这一行的第一天开始,就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难道你还能去质问寻海堂吗?人家又没有义务给你提供真情报。可你一个岛屿,一方势力的人员有限,上了一次当之后,哪怕是用排除法,也能知道搞清楚关键人员是哪几个。后面也就有了把握,不会再上当。”
谭定忠气急败坏地说道:“师父,岂不是你做了岛主也要受寻海堂要挟?”
那修士问道:“没听说哪个岛屿要换岛主啊?如果你们是内海靠近大陆的哪个岛屿的岛主还好,就算有情报,我们也不敢来骚扰,毕竟内海是陆地六大宗门的辐射范围。如果是外海或者特别接近外海的岛屿,我劝你们还是花钱买平安,相对于这点灵石,特意加强岛屿上的安保,花费的灵石更多。”
谭定忠不屑地说道:“就是因为像你这么想的修士太多,才导致寻海堂做大。饮鸩止渴,想着花钱买平安,结果欲罢不能。”
那修士问道:“像我们一窝蜂这样的势力,如果三四家合在一起,攻打一座岛屿,需要什么样的实力才能防御得了?”
谭定忠说道:“一群游兵散勇,一个金丹修士就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修士讥讽道:“一个金丹修士?你是在说笑吗?一个金丹初期修士,都不用二当家的势力出手,光我们这一伙人就能困住他,想办法磨死他。”
谭定忠听得此言,不屑地冷笑道:“阶下之囚,还敢胡吹大气?连我们三都对付不了,还说能击杀一名金丹修士!”
那修士说道:“凭良心说,真刀实枪,就你们三人能否对付得了我们七个?”
谭定忠本想说,犹如摧枯拉朽,可想到会在外人面前暴露唐沙其的实力,特别是海外,人心不古。
于是含糊地说道:“起码没这么容易将你们通通活捉,怎么的也得敲死几个。”
那修士以为谭定忠只是嘴硬,也不拆穿,自顾自地说道:“有心算无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金丹修士就不会阴沟里翻船吗?筑基修士对付金丹修士的手段可不少,只不过代价不菲罢了。阵法、符箓、符宝、毒药……只要算计到位,哪个不行?”
谭定忠听完,后背一阵冷汗,那修士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对着唐沙其说道:“师父,要不我们到时候也破财免灾算了。”
唐沙其反问道:“作为青鸾斗阙麾下岛屿,居然给一个组织交保护费,才能保护自身安危。传扬出去,我们灵龟岛怎么立足?”
那修士说道:“原来是最近驰名海外的灵龟岛岛主当面,失敬!失敬!没想到流年不利,碰上了硬茬子。你徒弟说得对,灵龟岛位于内外海之间,而且还是在金尸宗的辐射范围。据我所知,灵龟岛可是金尸宗输给你们青鸾斗阙的。你们出事,他们嘴上不说,实际上却巴不得。最好你们自愿放弃灵龟岛,这样灵龟岛又能不费吹灰之力回到他们手上,而且还能白得你们在岛上的前期投入。”
唐沙其说道:“你们对灵龟岛的情况很熟悉吗?看来是蓄谋已久,早就打我们灵龟岛的主意了。”
那修士说道:“你们灵龟岛距离我们一窝蜂活动的地方不是很远,如果这点公开的消息我们都打探不到,还怎么在这一代纵横,早就不知道被灭了多少遍了。”
唐沙其饶有兴趣地问道:“那对于灵龟岛,你们具体还知道些什么?”
那修士说道:“如果你们没骗我的话,您就是即将成为灵龟岛岛主的青鸾斗阙修士,青鸾斗阙九峰之一药峰峰主的候选人,绰号白狗道人的唐沙其。出身于青鸾斗阙药峰,以炼筋期修为成为青鸾斗阙长老,中阶大圆满的炼丹师。现在在岛上驻守的是你的大伯,出身于前丹鼎宗地域,现青鸾山庄地盘上的唐门。炼筋期修士,还有一头五级的奔雷闪电牛作为本命灵兽。”
唐沙其一听,除了中阶大圆满炼丹师这一项之外,其他的说的都对。然而唐沙其成为高阶炼丹师不久,还没有对外公开,基本资料跟这修士复述的一致。
唐沙其问道:“那么像灵龟岛这种岛屿,每年要给寻海堂缴纳多少灵石的保护费,才能够获取寻海堂的保护。”
那修士说道:“唐岛主不愧为人杰,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知道大丈夫不能凭借一时之勇,逞一时之能。像是灵龟岛这种有金丹期战力坐镇的中等岛屿,一年的保护费为一万下品灵石。”
唐沙其听罢,面色有些奇怪,以一种特殊的眼光看着那名修士。
谭定忠见状,立马说道:“师父,此人不能留,他知道得太多了。”
那修士急忙说道:“唐岛主饶命,小的身为筑基修士多少有点作用。而且小的在外海摸爬滚打多年,对于外海也比较了解。真要有人对灵龟岛心怀不轨,我收到消息也能给您示警。虽然唐岛主并不怕这些宵小,但有了准备,总能减少些损失。
小的嘴很紧,不会将唐岛主给寻海堂交保护费的事情说出去,而且很多六大宗门麾下的势力都有暗地里交保护费给寻海堂,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只不过大家明面上心照不宣罢了。”
谭定忠说道:“师父慈悲心肠,不忍多造杀孽。弟子没有这些顾忌,弟子保证将事情做得妥妥帖帖。”
说完,谭定忠从储物腰带拿出灵剑,就要朝那修士刺去。
“唐岛主饶命!”
“助手!莫非你也以为师父要妥协,给寻海堂交保护费?”
谭定忠面色怪异地说道:“那刚刚师父看这家伙的眼神?”
唐沙其说道:“想什么呢?还学会揣摩师父的心思啦?师父是那种心口不一的人吗?”
谭定忠口服心不服地说道:“弟子知错了!”
唐沙其说道:“我只是好奇,按道理说这家伙是海盗,应该跟寻海堂不共戴天才对,怎么会不断劝我给寻海堂交保护费?这家伙该不是寻海堂在一窝蜂中的卧底吧?”
汤俭民好似想明白了什么,说道:“唐师兄你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总感觉这个家伙讲话这般怪异,口里虽说让我们不要将他交给寻海堂,可实际上却故意提起寻海堂,巴不得我们与寻海堂接触,这家伙该不会真是寻海堂的出身吧?”
那修士面色不断转换,没有说话。
唐沙其也没有理他,对汤俭民问道:“汤师弟,你对于海上的事情比较了解,我们青鸾斗阙真有岛主向寻海堂上供,寻求保护吗?”
汤俭民想了想说道:“按道理说,我们青鸾斗阙并没有,可是受青鸾斗阙庇护的岛屿就不好说了。毕竟出海经营是为了求财,而不是求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方势力都不得罪,自然最好。而且寻海堂在交保护费这件事情上虽然霸道,但口碑还算不错。交了保护费的岛屿,人家怎么都会派遣最少一个寻海堂的修士坐镇。一旦有海盗来袭,寻海堂会立即调动周边修士来援。”
谭定忠问道:“那师父,我们到底要不要给寻海堂交保护费?”
唐沙其没好气地说道:“交什么交?不交!一个松散组织而已,我青鸾斗阙的岛屿要扯他们的虎皮,说出去都是笑话!如果我唐沙其没能力保护好灵龟岛,就没资格做这个岛主,更别提药峰峰主!”
谭定忠激动地说道:“弟子必将誓死护卫灵龟岛,但凡有来犯之敌,除非踏着我的尸体,否则一步也休想踏足灵龟岛。”
汤俭民不动身色的点了点头,在给寻海堂是否交保护费这件事情上,汤俭民作为外人一直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是如果唐沙其妥协了,他虽不会说什么,但日后在灵龟岛行事必然不会尽心尽力。
唐沙其说道:“将这个家伙给宰了!”
那修士一听,顿时脸色大变。而谭定忠也被唐沙其的指令弄得也有些不知所措,错愕地看着唐沙其。
唐沙其说道:“你没听错,我说将他宰了。”
谭定忠得到肯定之后,拿着还没塞入储物腰带的灵剑,向着那修士走去。
那修士眼见谭定忠满脸煞气,立马说道:“没错!我是寻海堂的人。我是寻海堂的铁牌校尉,你们不能杀我。”
听到此处,谭定忠迟疑地看了看唐沙其。
唐沙其说道:“一个海盗而已,临死之前胡乱攀扯罢了,杀了吧!”
那修士闻言:“我不是胡乱攀扯,我储物腰带中有寻海堂的铁牌,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你们就算不想给我们寻海堂交保护费,也犯不着杀了我,跟寻海堂作对吧!”
唐沙其没有理会他说道:“杀了!我不希望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