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沙其毫不在意地说道:“师父看着给就是了。”
向章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你师父,怎么能占你便宜?”
唐沙其立马讨好的说道:“弟子孝敬师父的。”
向章严肃地说道:“你孝敬得够多了,如果被你其他师弟知道了,你让他们如何自处?”
唐沙其没有接向章的话,而是问道:“师父!您说我这灵液能不能拿出去交换稀缺物资?”
向章警告唐沙其说道:“你如果想要你唐门再次遭受灭门之灾,你就拿出去交换物资。”
唐沙其连忙解释道:“师父,您误会我的意思啦。我知道我如今小胳膊小腿的,确实不适合将此等灵液拿出去出售,但以师父您的名义呢?”
向章问道:“莫非这东西你们唐门还能大规模制造不成?”
唐沙其摇头说道:“不能!产量极其有限,若是材料充足的话,一年制造百八十份不是问题。”
向章如实说道:“就算是我现在的状态,也保不住,除非是我进阶到了元婴期。”
唐沙其不解地问道:“这东西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吗?连师父您金丹期大圆满的修为,都不敢拿出去出售?”
向章解释道:“就算我进阶到了元婴期,也只能拿出很小的一部分去黑市进行拍卖,还不敢明面上进行销售。”
唐沙其惊讶道:“太夸张了吧?”
向章说道:“一点都不夸张。对于那些濒临死亡,寿元即将消耗殆尽的修士来说,有什么做不出?一天可以用九份,可以一天催熟灵药三个月。一年就只需要四天,寿桃也不过一千年一熟,只需要四千天。一颗下品寿桃能增长一个甲子的寿元,最多服用三个,就能增长一百年寿元。”
唐沙其计算了一番说道:“想要催熟一次下品寿桃需要三万六千份灵液,成本就要三亿六千万下品灵石。青鸾斗阙就是一年也拿不出一千万块下品灵石。这还是指价值,有些东西可不是灵石能买到的。”
向章反问道:“你说这灵液需要一万块下品灵石一份,人家就信了?人家就会出一万块下品灵石一份跟你买?人家要配方,不会听信你一面之词。而且最糟糕的恰恰就是你们这个配方,真的需要一万下品灵石才能制造出一份灵液。”
唐沙其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解?”
向章说道:“奇货可居知道吗?唐门死绝了,就没人知道这个配方了。然而这个世界上能修炼到一定境界的,都是自信之辈。认为自己能够通过产品还原出配方,甚至可以改良配方,降低成本。这么神奇的灵液,不管价格多么高,都会有高阶修士前仆后继的去购买回来研究。”
“从你们唐门手中抢夺灵液配方的,都是自信有实力保住灵液配方的。你们唐门可是软柿子,谁不会来捏几下。既然谁都能从你们唐门手里获得配方,他还怎么奇货可居?所以除了他之外,所有的知情人士通通一个不留。”
唐沙其虽然已经修炼到了筑基期,在修真界其实也不过是底层而已。向章这种金丹期修士才算步入了中层,能够看到的世界远比唐沙其能接触到的广阔的多。连向章都讳莫如深,避如蛇蝎,唐沙其不认为自己能面对这种事情。
好在混元三光的事情,唐沙其一直瞒的死死的,谁都没有透露,否则指不定已经酿出滔天大祸了。
唐沙其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那师父,我催熟血玉果……”
向章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你干的?不是大地黑熊做的吗?而且,这世间能够将濒临成熟的血玉果催熟的手段,据我所知就不下二十几种。谁知道是用的哪一种?这些手段并不全是哪家的不传之秘。”
唐沙其恍然大悟道:“所以师父您才认为我是在种植一道上有所突破,并非猜到我有这种岁月灵液。”
向章点头说道:“不错!原来这种灵液叫做岁月灵液,名字倒也取得贴切。”
唐沙其一脸沮丧地说道:“还是太年轻!太天真!被师父一试探就什么都交代了。”
向章再次警告他道:“你跟师父交代没有关系,可千万不要在外面乱交代,避免惹出杀身之祸。”
唐沙其诚恳地说道:“师父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保守这个秘密。”
向章说道:“凡事不密则成害,这件事你们唐门内的知情人,也一定要告诫他们守口如瓶。”
唐沙其说道:“整个唐门知道岁月灵液的只有我和爷爷,现在师父你也知道了。要不我跟爷爷商量一下,将灵液配方也给你刻录一份?”
向章突然沉默下来,脸上不断闪过挣扎之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有一刻钟之久,方才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眼神坚定下来。
对着唐沙其说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孝心,但是配方的事还是算了。如你所说,一份灵液需要上万下品灵石,以我的脾气,拿到配方之后,肯定会想着怎么去改善,牵扯我大半的精力。如果久久不能改善,反而有可能形成魔障。我现在寿元有限,还是集中精力突破元婴期才是正事。如果师父有需要,你按照成本价给师父提供就是。缺什么材料跟师父说,师父想办法为你找来。”
向章话一说完,浑身上下灵气止不住的外溢。原来是向章心境有所突破,导致了境界也有所突破。原本向章才刚刚将功法转换成丹灵决,恢复到了金丹期大圆满。
却从来没有想过能够突破到假婴期,其实向章原本就是金丹期大圆满修士,并且在这个阶段停留了许多年,积累浑厚。很早之前就应该踏出这一步,只是因为跟魏彤争夺药峰峰主失败,心结没有解开,所以迟迟不能踏出这一步。
但是向章在岁月流逝下,寿元渐渐消磨殆尽,在生死面前,心里已经将与魏彤的胜负之争给渐渐放下了。再加上唐沙其给他的雷击阴槐木治疗好了他灵魂上的暗伤,刚刚拒绝唐沙其,心境又有所突破,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成功进阶到了假婴期。
其实所谓的假婴期,也并非是金丹期的一个阶段。和金丹期大圆满同属于一个境界,只不过假婴期的金丹修士,金丹上显露出了元婴的虚影。金丹中孕育的元婴只要成型,随时可以破丹而出。
只有到了这一步,金丹期修士才有资格突破到元婴期。当然,能不能成功就另说了。
唐沙其感觉到了向章身上的灵压,跟以前自己看过的文献一验证,便立马明白向章这是突破到了假婴期,只要积累足够,能随时闭关突破。
知道向章刚刚突破到假婴期,需要细心体悟假婴期的奥妙之处。于是唐沙其正襟危坐,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打扰到向章。而向章的这次体悟足足用去了三天时间,等向章睁开眼才想起唐沙其现在还在他的洞府之中。
唐沙其发现向章睁眼,知道向章已经初步体会到了假婴期的妙处。于是对着向章说道:“恭喜师父成为假婴期修士。祝师父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的元婴修士。仙福同享,寿与天齐!”
向章突破到了假婴期,明显心情很好,微笑着说道:“就是化神期修士都配不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这句话。而我不过是个假婴期修士,连元婴期修士都算不上。”
唐沙其说道:“师父距离元婴期只有一步之遥,更何况修炼的又是突破境界最为容易的丹灵决。”
向章摇头说道:“往往一步之遥就是咫尺天涯。假婴期突破到元婴期还要经历破丹成婴、元婴雷劫、心魔之劫三个关口,每一个关口都不知道卡死了多少假婴期修士。更何况,我修炼的是丹灵决,要突破到元婴期,还需要四份丹灵之气,我现在就连一份完整的丹灵之气都凑不齐。”
唐沙其问道:“师父!我知道您为了这个境界不知道做了多少准备,想必您只是缺乏其中集中关键性的灵药,就能够凑齐灵药,开炉炼丹。”
向章叹息道:“其他的都还好说,就是这个小凝婴丹的丹灵之气,无法凑齐。就连灵鼎宗的丹灵子也只成功开炉炼制了两次小凝婴丹,一枚小凝婴丹只能提供一份丹灵之气所需。”
唐沙其问道:“师父缺什么灵药,我让盛唐帮忙收集,我在唐门和大地黑熊那里再归拢归拢,师父也在青鸾斗阙想想办法。”
向章拿出一块玉简,刻录了一番递给唐沙其说道:“就是这些。”
唐沙其拿在手里,浏览了一番说道:“徒弟告辞了。”
向章从自己的储物手镯中拿出几个丹药瓶,和一排排玉盒。唐沙其看也没看就将玉盒和丹药瓶给收了起来,随后离开了向章的洞府。
唐沙其在脑中反复思量,应不应该给向章提供灵药;提供又应该提供哪种灵药;最后的问题确定了提供哪几种灵药,又提供多少分量。
虽然向章是唐沙其的师父,对唐沙其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但是混元三光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唐沙其也想向章能尽快突破到元婴期,却又不能引起向章的怀疑。唐沙其心中不断的盘算,心中有了一个初步的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