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澜拍醒了诸葛空明,三人正式启程,准备前往幽州主城,再去不夜都,
此时,幽州城外的另一边。
“念儿姑娘,原来已经不在了吗……”
聂阑凝低头,不自觉的说了一句,
刚才,他们一群人把那些被抓的本地人送回了家,把念儿的奶奶也安全送到了云家村。
而王寅则带人继续去找念儿,但是因为没有念儿的具体信息,他们找了老半天都没找到这个念儿的人,
这时候,一个大夫站了出来,这个大夫就是一个月前暮舞遇到的那个,他告诉王寅,念儿,已经不在了。
聂阑凝听到了这个消息,愣了一下,
“对呀,那天晚上,那个姑娘把念儿送过来的时候,念儿都没气了,我看那姑娘也是个好人,就想着给她备点热汤,下着大雨别着凉了不是,结果我再出来的时候,她人都没了,念儿的尸体也不见了。”大夫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情形,
“那个姑娘是什么人,念儿又是怎么死的?”聂阑凝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
聂阑凝目光黯淡,叹了口气,看来,他还是来晚了,如果他早一点来这里,那念儿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呢?
聂阑凝看向念儿奶奶,她坐在一个竹椅上,双目混浊,嘴里还在念叨着,
“念儿……我的念儿在哪?”
聂阑凝看着老人出了神,他轻轻闭上眼睛,良久,缓缓睁开,挥手召来一个护卫,让他那些钱给那个大夫,让大夫以后帮忙照顾下念儿的奶奶,
这时,王寅走了过来
“统领,有件事得告诉您。”
“说,”
“您故意的放走的那两个邪瞳师,死了。”
“嗯?”聂阑凝转头看向王寅,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
“刚才负责追踪他们的人来报,说昨晚突然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一番寻找之后,在林中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是被其他邪瞳师灭口了吗?”
“应该不是,他们检查了伤口,从伤口遗留的微弱瞳力来看,杀死他们的不是邪瞳师,而是瞳术师,应该是他们碰上了实力不弱的瞳术师,交手之后不敌,被杀了。”
“嗯……”聂阑凝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原本还想着,放走两个鱼饵,说不定他们会去投奔附近的邪瞳师据点,我们在顺手把那些邪瞳师据点一起端了,钓几条大鱼,
毕竟那些分散的邪瞳师善于隐藏,据点灵活多变,就连我们想找到他们也相当不容易,
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死了。”
“死就死了吧,本来就不该活着,只是这样死,还是太舒服了些,”聂阑凝道,
“还有件事,”王寅说,
“文雅刚刚联系了我,说不夜都那边在催我们回去,说我们要再不回去,德行院这帮老东西又要说我们只图玩乐,擅离职守了。”
“我记得我告了假,怎么成擅离职守了?”聂阑凝皱了下眉头,问道,
“这……德行院那群人的嘴,您还不清楚吗?”
聂阑凝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德行院那群人伪善的嘴脸出现在他的脑海,让他有些反胃,
“而且,圣上也在催,听闻鬼凌窟的血鸦众又开始活跃,您不在,他觉得没安全感,总之,咱们得赶紧启程,不能再在这耽误时间了。”王寅道,
“好吧,告诉大家,抱歉,幽州主城之行先取消吧,回了不夜都之后,他们只要不碰那些禁忌的东西,去哪玩都记在我的账上。”
“是!”
一行人告别了村民,策马离开,
“统领,我已经通知文雅,她知道我们要回去后,已经开着神鸦巨舰来接我们了,估计一个时辰之内就到。”
王寅放下传音宝玉,向聂阑凝禀告,
神鸦巨舰,是一种超大型的飞行器,和炼器飞蛇一样都属于大型运输型曈器,体型巨大,最少可容纳几百人和牲畜,
但因为造价高昂,这种大型飞行器只有不夜都的顶尖势力,朝廷高官,还有像一些大宗门才用的起,聂阑凝手上,刚好就有几个这样的东西。
“知道了。”聂阑凝道,“告诉她一个精确点的位置,我们去那个位置上等她。”
“是!”
此时,不夜都内的一处停靠站门口。
周伯安和武慕蝶赶到时,苏遥嘉已经等了好久了,
“你怎么这么早啊?”周伯安问
“奥,我早起了一会,怕迟到……”苏遥嘉支支吾吾的说,
“哦?”周伯安眼睛眯起来,他懂了,他觉得苏遥嘉是太担心叶微澜了,所以才起这么早的,不过起这么早也没用啊,来的早炼器飞蛇也不开啊。
三人去领了乘车凭证,坐上了去往幽州主城的炼器飞蛇,
窗外的风景快速的向后退去,光影交错,色彩缤纷,但三人并没有这个心情去欣赏外面的景色,
“幽州地界宽广,想在其中找一个失踪的人宛如大海捞针,我们到了幽州之后,该去哪里找叶微澜啊?”武慕蝶开口打破了平静,
这也是他们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他们只知道叶微澜在幽州境内失踪,其他的一概不知,要是只靠他们三个人在幽州境内搜寻,还不知道得找到猴年马月呢,
“我想,我们可以先去幽州城主府,让城主府的人帮我们张贴告示,同时将消息传到幽州治下各县各乡,一旦找到叶微澜,重金酬谢,这样的话,应该会方便一点。”苏遥嘉道,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我们跟幽州城主府的人又不熟,而且这次不比在乌山,有天羽学院的手令,可以请官府相助,现在我们手上什么都没有,幽州城主府又为什么会帮我们呢?”周伯安问,
“这个不是问题,”苏遥嘉拿出了苏家的令牌,“炼器飞蛇在幽州地界被邪瞳师劫持,幽州城主府本就有责任,调查失踪人口去向,在他们的职责之内,
就算不说这个,我爷爷是苏牧苏太公,在朝中也算有些威望,幽州的城主恰好也是我爷爷的学生,这个面子,他会给的。”苏遥嘉道,
“真的吗?太好了,得亏有你在,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得白费多少力气呢!”周伯安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喜,
苏遥嘉看着对面的两人,忽然想起了昨天上官暮雪跟她说的一些话,上官暮雪说,周伯安和她不一样,周伯安只要给他老爹低个头,认个错,就能回去做他的帅府少主,
苏遥嘉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想试探一下,周伯安对周江的现有印象究竟如何?于是,她开口了。
“其实,就算我不在,凭你也可以的……”苏遥嘉的语气有些小心,周伯安没明白她什么意思,自己在幽州谁也不认识,他自己可以什么?
“只要你跟幽州城主府亮出你周大帅儿子的身份,那幽州城主一定会奉你为贵客,说不定,还会亲自带兵,帮你去寻人呢……”
听完苏遥嘉的话,周伯安的脸一下子变了,武慕蝶脸色也有些难看,现在对他们俩来说,周伯安父亲的名字是个禁忌,只要提起,那他们心里就不会舒服。
“咳,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跟周大帅没什么关系,我更不可能是他的儿子。”
周伯安轻咳了一声,他尽可能用正常的语气和苏遥嘉说话,但那个人的名字给周伯安带来的不适感还是不自觉的被他表现出来了,
完了,苏遥嘉心想,自己不该说这些的,她原本想试探下周伯安对周江是怎样的态度,没想到只是提了一下,周伯安的脸就变得这么快。
“哈哈,对呀,我们跟那位周大帅,真的不熟的。”
武慕蝶见氛围有些尴尬,连忙打着哈哈想缓解一下气氛,同时握住周伯安的手,慢慢抚摸,示意周伯安消消气,
周伯安对武慕蝶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三人相对无言,氛围依旧尴尬,
武慕蝶向周伯安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先找个借口离开,周伯安点点头,站起身,
“听说这列炼器飞蛇上的茶不错,你们坐着,我去给你们拿一些,”说完,周伯安向另一节车厢走去,留下武慕蝶和苏遥嘉相对而坐,
“那个,对不起啊……刚才不该说那些……”苏遥嘉有些紧张的搓着手指,她低着头,不敢看武慕蝶的眼睛,
“哎呀,没关系的,伯安只是性子直,但实际心胸豁达,这点事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你以后还是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周大帅和他的关系了。”武慕蝶坐到苏遥嘉身边,语调温和。
“确实是我不对,我知道周伯安不喜欢听别人提起周大帅,我还……”
“真的没事,”武慕蝶微笑着看着苏遥嘉,
“周伯安这人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所以有时候看起来会不太好相处,但实际上,在他心里,你是很重要的朋友。”
“真……真的吗?”苏遥嘉有点受宠若惊,之前她和周伯安的关系也仅限于知道对方叫什么,乌山一行之后,虽然关系变好了,但她也总觉得和周伯安之间有层隔阂,
现在武慕蝶居然告诉她,自己在周伯安心里居然是很重要的朋友,她一时竟无法相信,
“当然是真的,他经常跟我说,苏小姐能力出众,谈吐不凡,不像他,跟人家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吵起来,他心里是相当敬佩你的,我和他都希望,能跟你成为很好的朋友。”武慕蝶道,
“这样吗……其实,在我心里,你们也是一样,你们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的……”苏遥嘉低着头,声音有些小,
“是吗?”武慕蝶温柔一笑,“真好,所以你就不要那么拘谨了嘛,我们又不是外人。”
“嗯嗯……”
“对了,有件事我悄悄问你一下,你悄悄告诉我,”武慕蝶忽然神秘起来,
“什么事啊?”
“你,是不是喜欢叶微澜?”
苏遥嘉脸唰得红了,刚刚抬起的头立刻低了下去,她转过头,不想让武慕蝶看到她火红的脸蛋,
“你……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武慕蝶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看懂一切的笑。
“嗯,看来是真的。”
“我……我!”苏遥嘉先说些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哦,那你就是不喜欢?”
“不是!”苏遥嘉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呀。你对叶微澜的好感那么明显,我们都看出来了。”
“啊?”苏遥嘉顿时有种秘密被揭穿的感觉,眼角有点委屈的垂了下去,她觉得自己藏的挺好的呀,怎么就被看出来了,
“那,你喜欢他什么呢?”武慕蝶又问,
“一开始,是因为感觉吧……”
苏遥嘉看向窗外,回忆起和叶微澜的点点滴滴,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灰头土脸,险些被一群怪物杀死,我想去看他血肉模糊的手指,他却害羞的把手缩了回去,
当时还没有什么,只是对他有些感兴趣,后来从俞闻舟口中得知,他叫叶微澜,
再次见面,我被铜藤虎蜥打伤,命悬一线时,被叶微澜拼命救下来,我因为腹部的伤疤难过,他一个劲的开导我,还因为去跟白无痕动手,那时候,我感觉,他好真诚,好勇敢。
再后来,我们被白无痕追杀,他明明打不过白无痕,却一次次的挡在我面前,他说,他活了这么多年,自知身无长处,被人欺凌辱骂也早已习惯,可是这样的他,我都会对他好,他绝对不可能让我收到伤害……
那一刻开始,我的心里就全是他了,
那时的他明明没有那么强的实力,也不是那种勇猛的人,但身边的受到伤害,他却能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保护别人,哪怕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也丝毫不惧,
这样的人,叫我怎么不喜欢啊……”
苏遥嘉回忆过去的种种,心里甜蜜,忽然,脸上添了一些担忧之色,
“只是,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见苏遥嘉这副样子,武慕蝶会心一笑,
“叶微澜这个人呢,心思很单纯的,应该也不太懂男女之情,恐怕就算他对你动了心,他自己也不知情,
不过像你这么好的姑娘,他怎么会不喜欢呢,更何况他好几次都舍命保护你,我觉得他对你肯定是有感觉的。”
“真的吗?”
“真的,”武慕蝶拍了拍苏遥嘉的肩膀,“这样吧,等我们找到叶微澜,我就让伯安好好问问他,尽可能把你们凑成一对,
嗯,叶微澜和伯安已经是生死兄弟,我到时候还得改口叫你一声弟妹呢~”
苏遥嘉被武慕蝶的一番话弄的笑出了声,武慕蝶朝着刚才周伯安有的地方望了望,
“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他不会迷路了吧,你等会啊,我去找找他。”
苏遥嘉点点头,武慕蝶起身,去找周伯安,
武慕蝶走后,苏遥嘉的嘴角垂了下来,
哪有那么容易啊,就算叶微澜也喜欢自己,苏家的人恐怕也不会同意招叶微澜这种白丁为婿的……
此时,另一节车厢,周伯安正对着面前的一车厢门发呆,车厢门上有一个很大的窗户,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外面,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外面的风景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啊,”
周伯安猛地转头,武慕蝶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我……”周伯安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不知道说什么,
“刚才听到苏遥嘉那么说心里不开心了对不对?我已经提醒过她了,她刚才跟我连声道歉,她可能真的是无心之言。”武慕蝶走近周伯安,拉起他的手,轻轻摇晃了几下
“别不高兴了……”
“唉,我一直都不想跟周江扯上什么关系,结果刚才她冷不丁的就来了一句,你也可以啊,你只要告诉他们你是周江的儿子,人家肯定会巴结你,她应该清楚我和周江的事,她说那种话,真的是无心的吗?”
“嗯……我也不清楚,但苏遥嘉平时人也不错,应该不会刻意去挑你的痛处,再说,她和叶微澜以后说不定还会在一起呢,万一和苏遥嘉的关系搞僵了,叶微澜和你是那么好的兄弟,以后还怎么相处啊?
这次就全当她是无心,如果她下次还说这种让我未来夫君不高兴的话,我肯定得跟她说道说道。”说罢,武慕蝶伸手去摸了摸周伯安的头,
“好啦好啦,我替她向你道歉,就原谅她这一次好不好?”
“小蝶,你这样跟哄小孩一样……”周伯安撅着嘴,有点委屈的看着武慕蝶,
“你的内心,不就是个小孩子嘛?”武慕蝶搞怪似的用力揉了揉周伯安的头,周伯安佯装生气,按住武慕蝶的小手,把它放在手心,
“好啦小蝶,你再揉我头发都乱了,我头发乱的样子被人看到很丢面子的~我也呆够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哦?你刚才不是说去拿茶水了吗,就这么空着手回去?”
“奥,对啊,”周伯安拍了下脑袋,“把这茬忘了,你等着,我去拿。”
“不用啦~”武慕蝶变戏法似的从一边端起一个盘子,上面有一个冒着热气的紫砂茶壶,和三个茶杯。
周伯安恍然大悟,
“奥,我说怎么你来之后就有一股茶的清香,原来你早就准备好啦!”
“那是~走吧。”武慕蝶端着盘子就要走,周伯安一步跨过去把盘子接了过来,
“哈哈,我来,我来!”
太阳挂上头顶,炼器飞蛇也到达了幽州主城的一处停靠站,周伯安三人活动了几下四肢,起身下车,就要走出停靠站的时候,一阵嘈杂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哎呦,我真的买了乘车凭证,只是找不到了而已呀!”
“老伯,这是规定,您得出示您的乘车凭证,否则我们可以怀疑您是逃票上的炼器飞蛇,不能让你出去。”
周伯安走上前,看到一群停靠站的守卫正把一个白胡子老头围在门口,不让他走,那个白胡子老头穿着破衣烂衫,浑身酒气扑鼻,
“您要是弄丢了乘车凭证,就花钱再补一张,要不然,我们是不会让你出去的!”
白胡子老头一脸窘迫,支支吾吾的说,“我身上钱都用来买酒了,没多少钱了……”
“那就不能让你走!”
几个守卫把老头架起来,准备先把他移开,省得挡了别人的路,这时候,周伯安站了出来,
“住手!”
那几个守卫闻声停住了,
“这位老伯的乘车凭证我来帮他补,你们不要为难他。”说罢,周伯安拿出一锭银子,交给了守卫,一个守卫把银锭接过,让其他人把老头放开,
很快,老头拿到了一张补好的乘车凭证,老头一脸的感激,对着周伯安不停的道谢,
“多谢公子帮忙解围,老朽孟晚吟,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啊?”
“奥,我姓周,周伯安。”
“哦,好名字啊~哈哈哈,”
孟晚吟笑着,忽然盯着一边的武慕蝶看了一会儿,随即问周伯安,
“周公子,老朽斗胆一猜,旁边这位姑娘怕不是你的心上人吧?”
周伯安愣了一下,一边的武慕蝶已经脸颊微红,周伯安看了武慕蝶一眼,满眼的神情,
“您看的可真准,她是我的未婚妻。”说未婚妻的时候,周伯安顺手把武慕蝶挽在怀里,
“那是,老朽这双眼睛那就没看错过,来来来!”孟晚吟从怀里掏出了两块玉石,
“这个送给你们。”
“不不不,”周伯安忙把玉石推回去,“这我们不能要。”
“唉,我自己研究的小玩意不值钱的,你就拿着吧,刚好你们一人一个。”
周伯安还想推辞,但孟晚吟愣是把两块玉石硬塞到他们手里,
“周公子,你摸一下玉石上的红珠子。”孟晚吟道,
周伯安把手指放在了一块玉石的红珠子上,玉石顿时发出一阵暖白色的光芒,光芒汇聚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正好指着另一块玉石,
“这东西的唯一作用,就是可以通过其中一块玉石找到另一块玉石的位置,送给你们这种恋人是再合适不过啦!”
周伯安和武慕蝶相视一笑,向孟晚吟道谢,三人其乐融融,倒显得一旁的苏遥嘉有些尴尬,
正说着,孟晚吟忽然盯着周伯安的脸看了起来,并且越看,脸上的表情就越严肃,
周伯安被看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老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不不,”孟晚吟道,“周公子,恕老朽直言,你的面相可不太好,你在这幽州主城中,恐怕会有性命之危,还是离开这的好。”
“啊?”周伯安愣了,这时,一直被晾着的苏遥嘉忽然开口了,
“我说老伯,人家刚替你解了围,你就这么咒人家不好吧?”
孟晚吟瞥了苏遥嘉一眼,冷笑一声,
“姑娘,老朽活了这么些年,不敢说人品有多好,但有些事,绝对不会胡说八道,老朽就是看周公子心善,这才好言提醒,要是换了别人,老朽还懒得张口呢!”
“啊,多谢孟老伯提醒。”
周伯安赶紧向孟晚吟道谢,
“但老伯,我来幽州是为了找一位朋友,我那位朋友现在下落未明,生死未卜,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不能离开……”
听到这话,孟晚吟叹了口气,
“好吧……周公子重情重义,老朽自然不能拦着。”
说罢,孟晚吟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周伯安,
“周公子,这个给你,这瓶中有一颗丹药,如果你真的如我所说,重伤危及生命,就吃了它,可保你一时半刻无恙,然后,立刻来越茗堂找我。”
“越茗堂,那可是城内最大的医馆,您住那?”一边看热闹的守卫不解的问,
“不行吗!越茗堂是老朽的师弟越逢春开的,老朽此行就是为他越逢春而来,不行啊!”孟晚吟对着那个守卫一顿说教,守卫摆摆手,一副你说的有道理的样子,然后走开了。
“好了,周公子,有空的话,也可以来越茗堂找我,我也好把补票的钱还给你。”
“不用不用,那钱本来就不算什么,再说,你都给了我这么多东西了,我哪还能要您的钱啊。”
孟晚吟露出欣赏的神色,
“好吧,即是如此,那老朽就先告辞了。”
“嗯嗯,咱们来日再见。”周伯安向孟晚吟行了个礼,
“哈哈哈,”孟晚吟忽然笑了几声,“周公子,老朽是个大夫,你跟大夫说来日再见,不吉利呀,哈哈。”
“啊,好像是这样……”周伯安有些尴尬的笑笑,
“周公子,”孟晚吟忽然严肃起来,
“在幽州地界,一切小心,那瓶药,希望你用不上,告辞。”孟晚吟抬手向周伯安告别,转身大步走出了停靠站。
“这老伯,还挺有意思的哈”
周伯安望着孟晚吟离去的身影,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