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是赐福小仙人 第94章 他的心跳

“怎么，你不愿意？”胡长生见妫玉迟迟不吭声，神情微冷。

“我……我……”妫玉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第一个条件没有问题，可是第二个……第二个能不能换个条件？我们夜族从生下来就已经皈依了夜灵大人，是不……不可以更改信仰的，随便更改的话，后果会非常非常严重的啊。”

“谁说让你更改信仰了？”

“你……你不是说……”

“我是说让你皈依我，又没有说让你改掉原来的信仰。”

妫玉被他绕糊涂了，“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你都没问我说的什么意思，就开始在那里着急上了，果然是小孩子，这么沉不住气。”

“我……我……”

“我刚才其实已经说了，我说的皈依是指以后你必须对我毫无保留，不能有任何欺骗隐瞒，更不能有任何会对我造成伤害的行为，对我的指令必须完全服从，不许有丝毫违逆，这些，你能做到吗？”

“这……这不就是让我更改信仰吗？”

“这怎么能是更改信仰呢？我又没让你不再崇拜你们那个夜灵大人，只是让你听我的话，不许欺骗我罢了。就好像你会欺骗你的妈妈吗，不会吧？你会伤害她吗，也不会吧？你对你妈妈是毫无保留的完全信任，对吧？是信任你妈妈，还是信任夜灵大人，这两者之间并没有矛盾，对不对？我这么说你总该明白了吧？”

“我……可是……”妫玉总觉得哪有问题，好看的眉毛纠结在一起，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漏洞：“可是，你不是我妈妈啊……”

胡长生没好气道：“比喻，比喻懂不懂？话说，你们夜族小孩是不是都像你这么笨啊，连我打个比方的话都听不出来，真是服了。”

“我……我们夜族小孩不笨。”妫玉嘟起嘴，发出小声抗议。

“好好好，你们不笨，是我笨，好了吧？看你被封印起来怪可怜的，竟忘了你对我干过的好事，还傻不拉叽的在几位前辈面前信誓旦旦拍胸脯保下你，更是脑袋短路想要为你赐福……啰嗦这么久，所求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口头承诺，免得被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成为农夫与蛇的主角。

唉，算了，你也不用为难了，看来峰主他们说的果然没错，是我太天真太幼稚，不该同情心泛滥。就这样吧，废话不多说，我走了，你也回你的地方呆着吧，再见。”

“不要！”妫玉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胡长生的胳膊，“你别走，我……我答应就是了。”

胡长生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漠然道：“你不用为难自己，我也从来不会勉强别人。你不就是想得到我的祝福吗？我给祝福你就是，免得让人以为我拿这个来要挟逼迫你。”

“不为难，不为难。”妫玉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不放，似乎生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不见了，“只要不改变原来的信仰，你刚才提的两个条件我都能答应，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话能不能干脆点儿，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我……我可以按你说的发誓，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但……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会让我去做一些背叛族人的事情？”

“算了，你也别发誓了，啰里啰嗦真费劲，我最讨厌别人跟我提条件。你现在听好了，我，胡长生，祝福你早日见到你的父亲。这下行了吧，可以松手了吗？”

妫玉没松手，按说赐福心愿达成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她现在却高兴不起来，抬头望着胡长生的眼里反而流露出一丝哀求神色，“你答应我好不好？以后不会让我做背叛族人的事，我只有这一个请求，求求你，答应我不好？”

胡长生眼神转冷，目光咄咄逼人的盯着女孩儿清亮双眸：“我可以答应你，但如果你妈妈或其他族人让你来对付我呢？比如抬出你们那个夜灵大人的名义，你不答应的话就是违背夜灵大人的意志，就是背弃信仰、背叛族人，到了那时候，你该怎么办，嗯？”

妫玉焦急摇头：“不会的，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妈妈从来不会强迫我。至于其他族人更不可能，我是夜族王位的继承人，没有人敢逼迫我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哦，是吗？”胡长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眼睛盯着她不放，步步紧逼道：“既然是王位继承人，难道不该从族人的利益和福祉角度出发，做为衡量一切选择的标准吗？到时候他们以全族利益做筹码，要求你背叛我，或者只是让你和我保持界限，难道你会罔顾族人的利益，坚决和我站在一起？”

“我……”妫玉语塞，她从小就被教导自己会是未来的夜族女王，胡长生说的那些以族人利益优先的话正是她自小受到的熏陶，因此，当此刻胡长生故意将自己摆在夜族的对立面让她去做选择题的时候，她立刻就掉进了这个逻辑陷阱里。

她想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面临如此艰难的选择了呢？

“呵呵。”胡长生发出讥嘲冷笑，缓慢而坚定的将胳膊从她手里抽了出来，身影慢慢开始变淡。

看着胡长生冷漠的表情和失望的眼神，妫玉忽然觉得胸口堵的厉害，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想到这段时间被封印起来后充斥在心头的担惊受怕和孤独无助，想到他没有追究自己在魂识里偷偷做的手脚，反而还从宗门长辈那里救下自己，并且不计前嫌祝福自己。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却要冒着遭受自己背叛被宗门严厉惩罚的风险，所求不过是一个承诺，但自己却只知道考虑自己，想东想西犹豫不决，难怪他会这么失望，这么伤心……

“别走，我答应你！”

妫玉伸手想要抱住他，手却从他胳膊虚影中穿过捞了个空，眼看他身影越来越淡即将马上消失，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语速疾快的说道：“夜灵族妫玉以本命神魂发誓，只要不是针对夜灵圣族，妫玉从今往后就毫无保留的相信胡长生，听从他的旨意，服从他的指令，永生永世绝不背叛，若违此誓，神魂镇于伏魔降妖塔下永不得解脱，每时每刻承受火烧雷劈之刑！”

话音刚落，已经接近透明的胡长生脸上露出了一缕笑容。

随着胡长生的消失，四周景物如泡沫般破碎湮灭，妫玉下意识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回到了熟悉的环境里，触目可及之处，皆是灰蒙蒙的昏暗荒凉戈壁。

她习以为常的蹲了下来，双臂环抱小腿，下巴支在膝盖上，望着远处怔怔出神。

“他应该听到了吧？我好像看到他笑了。”

过了一阵，她秀眉微蹙，抬起头疑惑的左右张望。

视线范围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沉闷作响的敲鼓声却越来越清晰，绝不是出现的幻听。

她越听越是惊疑不定，突然之间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她知道这声音是什么了。

“他的心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