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土里土气的士子,虽然穿着如同一个丧家之犬但其神情仿佛如同一位执掌一国的重臣。
一人笑着问道:“听先生所言,似乎不认可魏国会衰落了。不知足下何人?”
“对,魏国不会衰落,在下乃是魏国士子公孙衍。”公孙衍答道。
另一身着华丽的黑衣士子阴阳道:“原来是魏国人,当然了,谁愿意看到自己国家衰落啊!”
哈哈,那位黑衣士子又说道:“既然你说魏国不会衰落,有何见解啊?”
公孙衍答道:“第一魏国兵锋虽然受挫,但是其根本未伤,只需三年时间,又可以训练出新的魏武卒以及新的军队;第二魏国经过了两次变法三次革新,这是天下各国从未发生的事,第一次李悝变法,奠定了魏国强大的根本,使魏国国库充足,只用了短短三年的时间开垦了荒地达百万亩之多,兴修水利,解放奴隶,使魏国有了一个统一的法度,魏国之强始于此处;吴起革新兵事,使魏国拥有一只天下强军;第二次由魏国太子一派的变法,全国行郡县,废肉刑,整顿法令,改革魏武卒的弊端,使魏国财政压力大为减轻,并且将土地收为国有,并且重新划分土地,减轻了土地纠纷问题,对偏远地区实行鼓励开垦,减轻赋税,使魏国显露的弊端逐一从根本去除,魏之强盛更上一层;丞相惠施革新,兴修水利,实行二十税一制,鼓励商业,将盐铁之利尽收国有,将山林河流之利让于百姓,百姓皆称‘慈惠’;司徒孟轲与司寇慎到革新,革新吏治,设谤木,开学堂,严惩贪官污吏,使贵族不敢借势压人,官吏不敢用权谋私,百姓皆称‘仁’,魏国有如此多的文臣怎么可能会衰落!”
那位黑衣士子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施礼道:“刚才都有冒犯,还请先生原谅,在下公仲侈,请先生与我一同一叙。”
“好!”公孙衍大度的说道。
两人同席而坐,公仲侈先开口道:“先生既然能对魏国之事看的如此透彻,不知先生对天下大势看得如何?”
公孙衍答道:“我观天下真正的能够与魏国争霸天下的一定是秦国!”
“先生为何如此说?难道齐国和楚国不行吗?”公仲侈问道。
公孙衍笑道:“齐国乃是明君吏治之强,楚国乃是地大物博之强,齐国之强只能一时,但如果不是明君其国必衰!楚国虽然地大物博,但是其君臣昏庸,除非有一个明君领国才能挽回楚国的颓势。”
“那秦国呢?”
“秦国虎狼也,其国在背后偷偷变法十余年,不露山水不露色,而且我听说秦国的变法极其严苛,但是这个变法却非常适合秦国!耕战之法加上秦人之凶猛,一旦变法成势必立成天下大害!能挡者寥寥无几。”公孙衍饮了一口酒说道。
公仲侈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先生如何看待韩国?”
“韩国变法在于术治,术治的中心思想是“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责实,操杀生之柄,课群臣之能”,此变法也与齐国一样,如果遇明君国家必强,如果遇守成之君或者昏君国家必衰。”公孙衍毫不隐晦的说道。
公仲侈不认同道:“可是韩国经过十余年的变法国力大增,已经超过了赵国,鼓励开垦荒地,练新军,行郡国制,打压贵族,发展兵甲之利,大力发展手工业,韩国不强吗?”
“不强,韩国土地是三晋中最小的,国土方圆不过千里,虽然攻灭了陈国,但是还是无法与赵国相比,赵国只需暗中发展十年又可以超过韩国,韩国要想改变现状只有发动战争吞并他国的土地!”公孙衍笑着说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韩国应该向哪里扩张?”公仲侈询问道。
刚想回答时,一位士子跑了过来,对着他们两人说道:“两位,大厅内正在论战,讨论的政策。此次齐宋联军与魏韩联军,赶快去看看吧。”
公仲侈笑着说道:“不如我们先去看看?”
“好!”
大厅内
“我赌齐国胜,百金!”
“齐国逼近是大败过魏国,我也赌齐国胜,三百金!”
“我也赌齐国胜,一车犀牛皮!”
“赌齐国胜,斩魏军三万,五百金!”
“我赌魏国胜!”
众人纷纷看向声音所处,只见公孙衍大步走上前拿出身上仅有的钱压的上去说道:“我赌魏国胜!五金!”
“这位先生,我看你也是挺穷困的,要知道一旦输了,你就得该喝西北风啊!”一位士子好心劝道。
公孙衍依旧说道:“我就赌魏国胜!”
“那请问魏国的胜利在哪?”一人问道。
公孙衍娓娓道来:“魏韩联军根为晋国,两国的指挥方式是一样的,并且两国将领的沟通也会比较缓和,而齐宋联军却不行,齐国和宋国两国的指挥方式完全不一样,而且齐国与宋国还有一些仇恨,因此很难调度,并且此次是正面作战,而齐国的军队在正面上完全无法与三晋任何一国之军相比,之前齐国之所以能够胜利主要是依靠谋略得当,但是这次却不同,这次就是完完全全是靠军队的实力!齐国必败!”
“听先生说还是有点道理,不过待会输了可就别哭!”
…………
魏国以司马吴通为主将史举为副将领兵六万与韩军汇合在榆关。联军总计十一万,由魏军主将吴通担任联军统帅。
吴通对着众将说道:“诸位,齐宋联军攻襄陵,襄陵岌岌可危,不知诸位有什么好办法?”
史举应道:“将军,我认为我们也可以来一个围魏救赵,此次齐宋联军为了攻打我魏国,宋国派出了四万大军,这估计是宋国能拿得出手的所有军队,襄陵离宋都商丘并不远,我们可以派一支偏师绕道佯攻商丘,这样宋军必定大乱,就算齐国强行要让宋军留下,双方调度问题就更加乱了。”
“史举将军说的不错,史举将军,我给你一万人去攻宋都商丘,我亲率联军去与齐宋联军决战!”吴通令道。
吴通随即又说道:“此战我们也来一个声东击西,我军前往襄陵齐宋联军为防止被两面夹击必定渡过济水与我军决战,而这样襄陵之兵要想趁机偷袭齐宋联军就必须要渡过济水这,而我打算以魏军在正面抵挡齐宋联军,并且齐宋联军本来就不和,齐军为了保存实力必定以宋军打头阵,齐军在后,韩军则分兵两处,一处大造声势装作主力部队,渡过鸿沟,再沿鸿沟北上渡济水,让齐宋联军误以为我们要在左侧偷袭,而实际上却是沿大梁西行,到桂陵城再快速南下,趁机从背后攻打齐宋联军!先将齐军击溃,这样宋军不战自乱!”
暴鸢提出疑问道:“那这样的话,我们从背后偷袭不可能那么快击败齐军吧。”
“这就是我刚刚分的那一处疑兵,让齐军误以为我们打算渡过济水趁机攻打齐军的左侧,而实际上我们却是从另一个相对的方向过来。这就是声东击西迂回袭后!”吴通解释道。
吴通随即下令道:“暴鸢将军,已率领四万韩军就在今天先走,你再派一万行军做疑兵,使齐军搞不懂我们的思路,我亲自率领剩余的大军与齐宋联军正面硬刚!史举将军,你也今天离开率领一万大军绕道进攻宋都商丘,两天后我再率领大军前去。”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