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再其次便是举荐,不过即便是举荐,也要通过考试,只是相对简单,主要考验其实践能力。
还有就是荫恩,这个懂的都懂。
还有就是拔擢,这个懂的也懂。
这些连招之下,基本各个阶级,各个身份都能照顾到,幸好如今各个阶级的利益阶级,利益群体,在大秦百年的军功爵制下,都是一盘散沙,这才能让嬴政在舍得花钱的情况下,把科举的雏形搞出来。
多种方法下的官吏选拔,既能补充大秦官吏,又能给军功爵制踩踩刹车。
尤其是科举的雏形,这个太重要了,给一个军国主义帝国踩刹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还要用。
要提前减速,做好刹车准备,这才不至于在一统之后,依旧被军功贵族裹挟着前进,不能停下。
嬴政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感慨,治大国如烹小鲜。
真乃至理名言也。
无论多么强大的国家,多么庞大的国家,治理这个国家不是每天都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那样早就亡了国了。
一个国家只有一件件小事堆叠起来才变成一件大事。
定好制度,选好人员,分好蛋糕,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而这些都要随着时间的变化,形势的变化,进行微调,并且一定要有着长远的眼光,要提前做好准备,事到临头,临阵磨枪,对于一个庞大的帝国来说是绝对不行的。
船越大越难掉头,不提前打好方向,只有沉船这一条路可走。
还好现在一切都来得及。
终于,秦王政七年到了。
今年他并不想攻打别人。
目前的收获足够消化几年的。
今年的战略目标很简单,挑动关东六国大战,消耗他们的元气,秦国伺机而动即可。
别的不说,赵国肯定是要打燕国的。
而楚国,大概率也会一鼓作气接着打魏国。
这事儿简单,挑拨挑拨就好了。
天泽那个废物,足足一年了,在又有人又有钱的支持下,到现在也不过拉起了万余人,占了几个山头。
他这个身份的号召力实在也不怎么强啊。
毕竟百越部族本身也不怎么团结。
而天泽的部族,也早就烟消云散十余年了,在被楚国灭了以后,就被瓜分了个干净。
不过即便如此,在有大秦的支持下,一年也只拉起了万余人,也属实是有些废物了。
这万余人并不是说是万余人军队,而是治下之民。
他的手段太粗糙,太残暴了,完全不懂统治的艺术。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儿才是正确的,打了一巴掌又一巴掌,能实现正向统治才怪了。
若非有李信帮他,他现在是一点儿人也拉不起来,更别提还能有自己的一块小地盘儿了。
就天泽现在这架势,没个三两年是一点儿用场也派不上。
且由着他吧。
好久没把注意力放在韩国身上了。
哎呦,韩王安,你还有个闺女啊!
想找理由打你不容易,找理由勒索你还难吗?
韩国只剩两郡之地了,也不能太过分。
这次要你五座城就行了。
春耕刚过,便以李斯为使臣,前往韩国下聘,求娶韩国公主。
此行聘礼百车,还有‘随侯珠’。
价值连城的随侯珠都当聘礼给了,这可是同和氏璧齐名的,要你几座城做嫁妆,不过分吧。
李斯心里还在嘀咕,这随侯珠怎么跟记载中的不太一样,太平平无奇了一点。
感觉就是个普通的宝珠啊,就是个头大了点儿。
罢了,大王说这是随侯珠,那这就是,谁敢说不是?
此行应该也可以再见到师兄,韩国先王薨逝,他是一定要回去奔丧守孝的。
师兄啊,师兄。
现在可是完全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李斯心中就有着控制不住的一点点得意。
当李斯来到新郑,韩王安知道了李斯的来意以后,当场就麻了。
来者貌似善,实则不善啊。
自己守孝才满,刚刚正式继位,秦国就来这么一套,这肯定来者不善呀!
韩王安将李斯好好安顿在馆舍后,急忙召集文武群臣商议。
殿内众臣除了张开地,姬无夜,白亦非,还有韩王安比较器重的太子韩胜和四公子韩宇,九公子韩非。
去年韩桓惠王薨逝,韩非自然要回国奔丧守孝。
韩非原本也想有一番作为,可是他在外求学多年,在国内毫无根基,如今没了鬼谷的帮助,在韩国是寸步难行,碰了一鼻子灰。
到现在也身无职位,不过因为其才学非凡,能力出众,韩王安也是对他非常看重,有什么事也会叫着他,让他出出主意。
这一年来的遭遇,即便他天生乐观,也是颇受打击。
和原本历史上的遭遇倒是颇为相似,胸怀大志,身有大才,却不受重用。
廉直不容于邪枉之臣。
这,才是真正的常态。
但是他也倒没有为此而意志消沉,反而从打击中吸取经验,从失败的斗争中学习教训,他的著作,已经将要完成了。
在这个世界上,一切**终究会化为泥土。
然而思想,文化,知识却可以世代传承,无论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终究烙刻在这片土地上。
也许终有一天,曾经的知识与思想,不再适应新的时代,甚至会逐渐暗淡无光。
但他终究成为这个民族,这块土地的一部分,永远融合在一起,再也无法分离。
而他的名字,也终将铭刻在历史长河之中,化为人类文明群星的一部分。
但是此刻,他依旧只能站在一边儿,虽然有一点插话的资格,但是听不听可就是人家的权力了。
在韩王安讲清了秦国使臣的来意之后,下面这群人可谓是各怀鬼胎。
姬无夜表示无所谓,我又没损失,最好还是同意,千万别得罪了秦国。
白亦非心中大喜,这貌似是个机会啊,能往秦王宫顺手送人啊。
表妹,你的机会来了!
张开地眉头紧皱。
太子韩胜有点担忧,秦国,韩国可是完全惹不起啊。
韩宇则是在想这件事情上能否得到什么好处。
唯有韩非心中焦急,他对朝堂上这些虫豸的死活并不在乎。
这一年下来他对这群人看的是透透的,除了自家人,其他的真是巴不得他们都死透了。
整个韩国上下没救了,在秦国经年累月的威胁渗透下,所有的高官贵族,包括他的父王,每个人都是想着得过且过,爽一天是一天。
指不定哪天就没机会了。
这么想貌似也没错。
虽然这群虫豸已经没救了,但是红莲不一样。
韩国的天空被无尽的乌云遮盖,红莲,就是云缝间透出的一缕阳光。
这是韩非在韩国,在这个自己的国家,所感受到的唯一的一缕温暖。
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韩王安眉头紧皱,叹息道:“诸位卿家,都说一说吧,有什么想法。”
一瞬间,所有人把目光都看向了张开地。
谁让他是相国呢。
即便张开地世代富贵,修养极高,养性不俗,但是一时间张开地心里的话还是很脏。
张开地无奈开口:“回大王,秦王以随侯珠为聘,已经足见其决心。”
“而且这也是一件好事,天下谁都知道秦王重情重义,能与秦王结为姻亲,对韩国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张开地的意思很明确,我们没有拒绝的权力,认了吧。
韩王安说道:“这些道理寡人自然明白,寡人不是说要拒绝。”
“寡人是想知道嫁妆该怎么回?”
“随侯珠价值连城,韩国有什么可以顶的上随侯珠的吗?”
“别说回礼三倍,就是两倍,也回不起啊!”
“若是不回,岂不是羞辱秦王?一个不慎,好事就要变祸事了。”
张开地直接就无言以对了。
好嘛,还以为大王你是不愿意呢。
毕竟秦王要的是你最宠爱的女儿。
结果你是担心回礼的问题啊。
韩王安见张开地不说话了,看向其他人,眼神看向谁,谁就把眼神躲闪开。
大王,你别看我们呀,我们也拿不出来啊。
韩王安长叹一声:“昔年秦王用韩国五座城求娶楚国公主,楚王回礼便是这随侯珠。”
“如今秦王以这随侯珠为聘礼,若是换算成城池,岂不是要十座城池?若是双倍回礼,就要二十座城。”
“寡人还不如举国归附了秦国算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多少人心中在想:倒也不是不行啊。
太子韩胜急道:“父王不可!”
“哪有以国为嫁礼的?”
“韩国本就是秦国附属,秦国一定也不会接受这种方案,好似在找理由吞并韩国,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秦国一定也是了解韩国的难处的,礼仪这些只要对等就好,也未必一定要更多。”
“昔年秦国以五座城池换取随侯珠,咱们韩国也用五座城池为回礼,也是够了。”
张开地心中一声悲叹,沉声道:“太子所言有理,老臣赞同。”
韩王安轻轻一叹:“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诸位卿家,可还有什么别的建议?”
“大将军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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