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子楚微微点了点头,看向纲成君蔡泽,蔡泽连忙上前。
“蔡卿,卿辅佐先王,至寡人已经三代,一向忠心耿耿,接下来,政儿也由你辅佐了。”
蔡泽悲戚道:“臣定誓死相报。”
子楚点了点头,看向王翦蒙骜,两人急忙向前,高呼大王。
子楚道:“两位将军皆是大秦栋梁,蒙卿,先前攻魏,联军势大,非你之过,日后开疆扩土还需要卿等,卿世代大秦为将,接下来还请再接再厉。”
两人纷纷哭泣:“臣定誓死效忠大秦,效忠太子!”
子楚又看向其余文武官员贵族,鼓起最后的力气,高声道:“吾儿天生神圣,早熟聪慧,众人皆知,继位后可直接亲政,诸位卿家,可有异议?”
众臣齐齐大礼参拜:“谨遵大王谕令,臣等无异议。”
子楚这才放下心来,命令道:“自今日起,立吕不韦为中相,蔡泽为右相,中苍为左相,诸位卿家同心协力,共效新王。”
众臣拜下:“臣等遵命。”
子楚这时长出一口气:“诸卿,先都退下吧,寡人最后有些话给王后他们说一下。”
殿中众人全部退下,只留下了两位太后,赵姬芈钰,嬴政成蟜。
子楚先对芈钰说:“寡人去后,好生教导成蟜,你也别想那么多,过好余生。”
芈钰哭哭啼啼的回道:“臣妾遵命。”
又看向成蟜,成蟜还在小声啜泣。
“蟜儿,过来。”
子楚牵着成蟜的手嘱咐道:“孩子,记住,父王去了以后长兄为父,定要事事听从伱大哥的话,千万别做傻事,有什么事都听你大哥的。”
成蟜连连点头。
子楚对赵姬和嬴政说:“咱们一家有今日,全倚仗母后,我去后,政儿你要好生孝敬母后,绝不可有一丝不敬,明白吗?”
两人连连点头。
子楚对华阳太后说道:“母后,您先带钰儿蟜儿出去吧,孩儿有些话要对王后说。”
华阳太后点了点头。
芈钰应了声是,内心恨恨的牵着成蟜出去了。
他们三人出去后,子楚对着赵姬勉强一笑:“夫人,夫君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政儿,想不到我们夫妻之缘总是如此短暂。”
赵姬双眼红肿,泣不成声,趴在子楚身前:“夫君、夫君。”
子楚接着说道:“夫人,你就是个小女人性情,也不十分聪明,你要记住,政儿才是你根本的依靠,以后事事都要听政儿的,千万别自作聪明。”
赵姬哭着连连点头:“夫君,臣妾知道。”
最后,子楚看向嬴政,嬴政在一旁默然流泪,早已是泪流满面,膝行上前,紧紧握住子楚双手。
子楚笑道:“马上就是王了,可不许哭了。”
“政儿,以后你的担子就太重了,谁都能退,唯独你无路可退,辛苦你了。”
“你天生不凡,早熟聪慧,诸多事物处理的也都妥当,这些父亲都看着眼里,但是你毕竟年幼,父亲又如何放心的下将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你身上。”
“大王的权力很大,但是责任也很大,这担子父亲想帮你再多挑一段时间,父亲多想再看你长大一些啊。”
说到这里,子楚也忍不住流泪,嬴政也是悲泣难言,呜咽道:“父亲、父亲!”
“政儿,照顾好大秦,你天生不凡,降生王室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千万别忘了一统天下的大业!”
“虽然父亲看不到了,但是你一定要成为天下之主,你是注定的天下之主。”
嬴政泣道:“父亲,孩儿发誓,一定一统天下!”
子楚笑道:“好、好,真好啊。”
看着嬴政说道:“不知不觉这么大了,只可惜,父亲没有机会再为你举行冠礼了。”
嬴政用袖口使劲擦了擦泪水,大声道:“父亲,现在也可以。”
说完快步跑向殿外,厉声命令道:“来人,快来人,把冠冕取来。”
内侍连滚带爬的取来了秦王冠冕,嬴政一把夺过来过来,跑到子楚床边:“请父亲为孩儿着冠。”
子楚此时已经是起身都困难,赵姬连忙帮嬴政戴好,将簪导递给子楚,子楚费力的插好固定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
嬴政连忙扶子楚躺好。
子楚细细看向嬴政,满意的笑了:“好,真是我的好儿子,英姿挺拔,威武不凡,好啊。”
最后交代嬴政:“政儿,罗网不过是心怀鬼胎的凶器,不可重信,咱们王室有着自己的心腹力量,叫做影密卫,专司护卫王室,从事机密事件,前段时间已经交给了中苍负责,中苍对你的忠诚毋庸置疑,可放心使用;咱们大秦还有一个组织专为王室谋利,同时也是遍布七国的情报组织,叫做铁血盟,现在交给了蔡泽管理,为父在你母后那里留有一些机密信息,是代代相传之隐秘,有时间也都可以看看,看完记得销毁。”
嬴政连连点头,子楚欣慰的最后看了一眼嬴政,最后对赵姬说道:“夫人,你和政儿先出去吧,让我和母亲一起待一会。”
赵姬哭着点点头,和嬴政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寝殿。
殿中只剩下了夏太后和子楚,夏太后上前抱住子楚,小声的啜泣再也忍不住,一瞬间崩溃大哭,这是她一生最重要的人,唯一的儿子。
子楚也是大哭:“母亲!母亲!孩儿对不起您,对不起。”
夏太后抱着子楚,轻声抚慰:“没关系,都没关系,母亲不在乎,这都不重要,都不重要,母亲知道你的不容易,母亲都知道,异人,我儿、我的儿。”
感受儿子的哭声越来越小,夏太后肝肠尽断,世上唯有白发人送黑发人最痛彻心扉。
慢慢,子楚的哭声和呼吸一起停了,就像小时候一样,这位母亲为自己的儿子整理好衣服,整理的整整齐齐,为儿子盖好了床被,只是儿子再也不会呼吸了。
不会再有人喊她母亲了。
等到夏太后自殿中走出,便如行尸走肉一般,她的泪已经流尽了。
面无血色的轻轻说出:“秦王、子楚,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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