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樊家普通人被诛杀殆尽,投降风玄的三十多位高手将樊荣等人围住,慢慢停手,显然心中尚有些迟疑。而见这些投降的人想要停手,樊荣等人也缓缓停下,希望能出现转机。至于赵河等五人,此时心也提到嗓子眼,知道自己的命运马上要就有结果了。
风玄见状,也不催促,眼光转向跪在近前的赵河等五人,说道:“你们五人,是要归顺还是想保命?”赵河连忙说道:“我等虽仰慕大人,不过确实有苦衷,不能归降大人。”风玄说道:“如此,你们自求多福,若能逃过他们的围杀,就饶你一命。”赵河等人心头一颤,赵河连忙说道:“大人不是说取得樊家人的首级,就可买命吗?”
风玄不屑一笑:“曾经给你们机会时你们不要,现在才想反悔,你们没睡醒么?”赵河等人认栽,不过却也不敢多说,立马绕开风玄向不同方向逃去,风玄也不阻止,只淡淡道:“若逃走一人,你们后果自负。”投降的人立马行动,一部分人对樊荣等人发起攻击,一部分人拦截赵河等五人。瞬时间,激战再起。
樊荣、赵河等人想要保命,所以皆是一副以命搏命打法。而投降的三十多人虽占据人数优势,但是心中首鼠两端,出手也畏首畏尾,只是以每两人或三人拖住对方一人。如此,战局僵持下来。照此情形发展,想要杀死这十余人必然需要不少时间。见此状况,风玄朝樊荣淡淡道:“因你的错误,害自己一整个家族的人惨死,你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是享受万夫所指的鄙夷吗?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之徒。”说着,一脸鄙夷的摇摇头。
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些投降的人,皆心中暗骂卑鄙。这简直是杀人诛心,被这么说,但凡是个人都无法忍受,会在战斗中乱了心神,失去斗志和理智。果然,樊荣露出愧疚神伤之色,瞬间像是泄了气一般,无心再战,章法大乱,露出不少破绽。与他交战的三人见机立即抓住他的破绽狠狠攻击,眨眼间,不知多少下攻击狠狠砸在他身上,使他身躯如风中落叶般不定向飘摇,体内发出砰砰咔嚓之声,眼耳口鼻中鲜血汩汩而出,最终如一滩烂泥般砸在地上。显然是骨断经折,脏腑破碎,活不成了。
樊荣被解决,与他交战的三人立马就分散开想要加入其他几处以二对一的战局。风玄见状,无奈摇了摇头,冷冷道:“他们急需你们去帮忙吗?脑子里装的是粪土还是草絮?”三人也都是聪明人,立马醒悟过来,他们又快速汇合一处,一同朝一位被三位高手围攻的樊家子弟而去。他们之所以优先选择这位樊家子弟,自然是有讲究的,樊家反正都完了,所以樊家人杀了就杀了。但是其他那些人,要么是新帝亲信,要么是大家族子弟,杀他们的祸,自然是越多人背越好,所以他们首选自然是樊家之人。他们此时甚至都有点后悔一开始去对付樊荣,当时还觉得见到便宜了。
以六敌一,大家又都是同级别的高手,甚至六人本来都要比这位樊家子弟强那么一点。所以不多久,六人便毫发无损的将这位樊家子弟干掉,然后六人又一起冲向最后一位樊家子弟。此时,不止这位樊家子弟绝望,其他那些未降的高手也全都绝望了。照这个局势发展,先是以三围一,然后是以六围一,再然后就是以九围一,……,以三十八围一,他们又不是风玄,这还怎么打?必死无疑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求饶,风玄平平淡淡看向他,平平淡淡说道:“晚了。”之前未投降的大家族子弟心中难免后悔,早知道不现身也好啊。如今,不仅未为家族在大兴城谋得一点利益,如今连性命都要丢在此处。至于赵河等五人,心中更是难受,之前想投降却顾虑家族,现在连家族都不想顾了,却连投降的机会也没了。
……
十余位未投降的高手,全被诛杀,可以说,这十多人的死,三十多位投降的高手雨露均沾。尤其是最后被杀的一人,三十多位投降的高手没有一人是清白的。如此,他们绝难再回头,没有受害者的家属会体谅他们的苦衷,而朝廷即使体谅他们的苦衷,看重他们的武功及作用,也绝不能再接受他们。不然就是对那些受害者的家族的羞辱,也是对忠心之人和有骨气之人的羞辱。
风玄见事情处理完毕,吩咐道:“此地场景保留三日,供人观瞻,三日后将这些尸体给我全部剁了喂狗,不准任何人给他们收尸。”他如此做,一是震慑旁人,让那些潜在的敌人打消与他为敌的念头,毕竟谁都不想落一个死后还要被示众并被喂狗的下场。二是使这些投降的高手与那些逝者的家族结怨更深,让他们更难回头。
不用想也知,对这些死者以及他们的家族的羞辱越严重,那些家族之人对这些杀人者的恨意就会越重。试想,堂堂的顶级大家族,族人被他们杀了,还要被他们羞辱,心中会是什么感受?而且朝廷以及这些逝者的家族,多半会想办法来夺回尸体,免其受辱。如此,这些家族就必然与这些看管尸体的人爆发冲突与战斗,那么双方的仇怨必然再进一步。进而这些投降的高手就更不可能回头,只有跟他一条路走到黑。
众人都不傻,自然能看出他的险恶用心,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应是并照做。见众人应是后,风玄再次下令道:“你们各自把自己家族以及所知的其他势力的实力及力量布置,各势力间的关系,各地的人文地貌,奇闻异事,都给我仔细梳理清楚,然后各自给我写一份奏章。若是谁的奏章跟其他人所说有出入,让我查明真伪后,你们知道后果。”众人心头更加震惊,奏章,可是帝王专用之词,由此观之,其志向可谓一清二楚了。
他们不敢怠慢,连忙再次应是,风玄再继续吩咐道:“另外,你们将自己知道的人才,无论是你们自己家族的还是别人家的,都给我写进奏章。若是有交情或者认识,可劝其来归顺,我将量才施用,对有举荐之功的人我也将论功行赏。我可以给你们承诺,不论是你们,还是你们举荐来的人,只要尽心尽力给我办事,他日获得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必定对得起你们的付出。只要有能力,王侯将相,甚至登基称帝,都有可能。”
众人虽对他所描绘的前景不以为然,因为天导上师随时可能会来。但是他说到他们都有机会登基称帝时,众人心中却是震惊不已,抑制不住的激动,有人忍不住问道:“大人既然志不在帝位,又何苦去争天下?既然辛苦争得天下,又为何让予他人?”风玄淡然道:“我只关心我的事,其他的事,我不想过问,也没兴趣过问。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吧。”
众人又不是傻子,他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他们怎会不明白。他这就有点像天导上师了,虽不是皇帝,也不是什么王侯,甚至可说不是朝廷中人。但是他若有需要,不论何人都要为他效力,甚至以为他效力为荣,连皇帝都不例外。只不过天导上师从来没让什么人为他出过力,反而是他为朝廷及各家族教导出了不少人才。以此观之,两相比较下来,风玄还是弱了一筹。不过他虽看似弱了一筹,但为他效力还是很划算的,相信世间再没有人愿意打下天下却将帝位让予他人的人了。因此,他们的潜意识不由动摇,不再仅仅是迫不得已,而是多了份希冀和动力,希望自己或自己家族中人能被选中为帝。
交代完一切,风玄也不打算再多逗留,说道:“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我交代的事,你们想要怎样完成,你们自己商量,五日之后将奏章给我。”说完之后,他直接往城门方向而去。他并不打算住在城中,城中太过嘈杂,而且住宿也只能住别人住过的房屋,他并不喜欢。至于他离开后是否会有强敌来袭,又或者收伏的这些高手是否会逃跑,他并不是太担心,大不了秋后算账。
不过现在他还需要等众人给他的奏章,并根据奏章制定夺取天下的策略,所以他也不好远离,只好再次回到之前疗伤的瀑布。而他回到瀑布后也并不闲着,继续推演武功并验证,探索武学的更高境界,希望自己的武功和体能都能再上层楼。
而另一边,归顺的诸位高手齐聚一堂,商讨起往后的道路。其实他们现在都还怀着各种心思,而各种心思中的一大主流就是逃。在他们看来,风玄所开出的条件虽然诱人,但是成功的几率百不存一。不说其他,天导上师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其武功修为虽不知到达了什么程度,但是肯定比风玄高出不少。这事通过两人的行为和索求就可看得出来。
风玄四处偷师别人的武功,说明他的武功还有诸多不足或者说缺失之处,需要汲取养分来成长与完善。而天导上师显然早已过了这个阶段,至少不再需要汲取从古至今的任何人的武功精髓来成长了。而且天导上师随意就可根据别人的资质、根基以及性情创出惊世的武功,这说明他的武功造诣已超越了世俗,至少达到了前无古人的程度。说起来,风玄的武功还是脱胎于天导上师的武功,因为他偷师的人,都是天导上师的弟子。
另一方面,如今的天导上师可说已经真正掌控了天下。天下任何东西,包括所有人的才智都可为他所用,但是他却未有任何的索取,说明天下任何东西都不足以助他成长了。而风玄的目标就是掌控天下,然后利用天下的各种资源来成长。如此一比,也可印证天导上师的层次更高。
既然不论如何看都是天导上师更强,留在风玄这里,岂不是等死?不过他们却不得不担忧风玄的报复。不知天导上师什么时候才会来找风玄,万一时间太久,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活动,或者让他逃过了追杀,以他那睚眦必报的作风,他们若是逃了,他岂会坐视不理?肯定会来追杀他们这些叛逆的。而他风玄虽不是天导上师的对手,但是却足以碾压他们这些人,不论武功还是智慧,全方位的碾压他们。如此,若是逃走,几乎也可说是必死无疑,他们总不可能全部都躲到天导上师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