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些事物之后,姜尘便带着夏禾离开了此处,那陆武鸣也算机灵,什么也没问,至于夏禾,在路上便从头与她讲述了一遍,夏禾这才恍然道:
“难怪那日都以为你杀了陆武鸣,原来这位无名小童子,便是曾经那位消失的陆武鸣,所以他这是跟了你,甘愿做了下属咯?”
夏禾调侃完,看着姜尘一本正经没说话,便继续调侃道:“那恭贺姜大少主,这一杯茶的功夫便以雷霆之威,拿下一座山峰,这往后可是要仰仗姜大少主啦?”
“哈哈哈哈,夫人莫要与为夫开这种玩笑,该是我姜尘弟弟仰仗夏禾姐才是啊!”
随着姜尘配合一闹,二人也是开怀大笑
这种开心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二人虽然一路上有说有笑,亲密无间,看风景、逛山河,游湖散心,翻山越岭,穿越险峻,顺流而下,不日后,便到了曾经那个熟悉的地方,武安镇。
“一路上真是大开眼界,原来这大好河山,如此多娇,青山绿水如此秀丽,想想在这人间百年,还有如此俊俏郎君,陪伴身侧,那天上千年,也不如这人间百年,我突然觉得我真的好幸福。”
夏禾的一番话,让姜尘勾起了一丝惭愧,但又明白,有些东西确实不可强求,奈何他总有那么一丝不甘。
然而夏禾外表之下的那种遗憾,自然也不会告诉姜尘,即便这天上千年,不如人间百年,可他却不想有一天离开以后,独自留下姜尘一人,那是何等孤独,她也想陪伴他一路高歌,陪着他报仇雪恨,陪着他查明真相,陪他在那孤独的夜晚,星空之下,不会那般寂寞如雪,让他能感到一丝温暖,即便是千年万年,永远在这人间,她也愿意,只要陪着他便好,可天不由人,世事难料
若当时她不挡下那一击,或许如今便是姜尘成为了废人,而他的挖根之痛该如何?灭族只恨又该谁来报?
所以夏禾明白,她虽有遗憾,但她却永不后悔,即便再重来多少次,依然会奋勇挡下那一击。
而姜尘自然看的出来夏禾心底那份遗憾,所以才会珍惜在她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所有的仇恨与愤怒,在她那笑容间,皆可暂时放下,也只有她的温暖与柔情,能让姜尘控制心中的仇恨,若是可以,他何尝不想代替夏禾挡下那一击,奈何当时他却无能为力,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曾几何时,他还责怪过道玄空,也埋怨过妙言仙尊,而直到那妙言仙尊最后的一番话,他终于明白了,强者为尊,只有强者才配制定规则,他的人他自己来守护,就像如今他可以在这片大陆上,来回穿插,哪怕夏禾身为凡人,以他的实力,保护夏禾,却让那强大的妖兽,甘愿为她让道,高出几倍的修士,也要礼敬三分,这便是实力。
“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保护妳!”姜尘从背后轻轻绕过夏禾的小蛮腰,抓住夏禾的双手,回应道。
夏禾感受到姜尘的温暖,也露出了微笑,随后二人站在飞舟的船头,向下看去。
“快看!下面好像是沈家,当时你可是在此处认识了沈柏溪,一战成名,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开始,我便对你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总觉得你与其他人不一样。”
夏禾指向下方的一座豪华的别院,转头隔着姜尘十分进的距离,轻语道。
“恍如隔世啊!那时候的夏禾姐,那也是十分美丽动人,只不过我头一次来到这片地方,更多的是关心如何生存,却疏忽了夏禾姐这样世间最美的风景,不过”
姜尘突然打住,低头看向夏禾的眼神,此刻夏禾疑惑道:“不过怎样?”
“不过现在也不迟,现在的夏禾姐更加迷人!”
在这种距离之下,那种肌肤相亲之感,展现的淋漓尽致,只有那毫厘之间,二人的脸庞,几乎贴到了一起,姜尘此刻,心跳也十分剧烈,同时也能十分清晰的感受道身边女子的心跳感,一股灼热袭来,二人同时感应到那种体温,他再也没能忍住,芳香的气息,从鼻尖划过,姜尘如那蜻蜓点水般,再次亲吻了下去
夜色撩人,朦胧的月光云,如那羞涩的女子,偷偷遮住了面庞,整个天空暗淡了下来。
清晨的云霞再次升起,这一晚格外清净幽香。
郧仙镇
某一座府邸中,一名深褐色华服的老者,一名还算有些姿色的妇人,眼神有些深邃,两人看上去,似乎略显老迈,但似乎容颜保养还不错,看起来还算比较精神。
两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如曾经一样的摆设方式,一层未变,几盘果子和糕点,一杯热茶缓缓冒着白气,两个新面孔的丫鬟,在大厅旁的两侧门角处,低头弯腰站立着,做守门待命状。
“一晃就是百年了,这夏禾去了如此久,怎的一点音信都没有啊?”那名女妇人叹气道。
“唉!我到不担心天儿,至少有宗门信简寄回来过,隔几年,也能回来一趟,每次问到她姐姐,他都是支支吾吾的,要么说在完成任务,无法离开,这都百年了,什么任务,需要这么久,都不回来一趟啊?”
另一名深褐色华服的老者担心道。
“最近不是传闻神仙下凡,就是传闻天上多了一个门,真是频繁出一些变故,我有些担心他们啊,最近连天儿也有好几年没见到了。”
“谁说不是呢!”
这两人虽说看上去老迈了些许,但不难看出,二人正是夏禾的父母,夏国兴于凤紫英。
“父亲、母亲!”
天降飞舟,飘在夏府之上,一群下人纷纷跑来围观,只见一名女子,身上亮着金色华光,缓缓落地,喊了两声道。
“小姐,是小姐回来了,老爷,夫人,是夏小姐回来了。”
这一声传报,两位两人浑浊的老眼,都快睁不开了,踱步走出府邸,看向门口的女子,热泪盈眶,老眼昏花的父亲,不敢置信的缓缓走来,在夏禾身前仔细来回打量道:
“妳是夏禾?”
夏禾看向父亲那老迈的脸庞,与满脸的皱纹,岁月无情,竟一别百年,如今更是让曾经印象中的父亲,变成了如今这副老迈模样,心中酸楚涌上鼻尖,拼命点头道:
“是!是我,父亲,母亲,我是夏禾啊。”
“真是夏禾,哎呀我女儿哟,你可算回来了,爹娘日盼夜盼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为父还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你啦呀!”
一阵哗啦啦的哭泣声,传遍了夏府,以至于旁边的下人看见此景,也为自己家老爷喜极而泣,随后夏禾看向自己母亲,那白头白发,虽说看起来还是那般富态,却双鬓已白,不似曾经那般容颜,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直接扑到了母亲怀里,哭泣起来。
那夏夫人拍着夏禾后背,一边拍,一边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母亲可算见到妳了,只要妳平平安安,无事就好,母亲能见你回来,也终于安心了。”
然而正当她母亲抬眼一瞬,看见了姜尘,站在院中,朝着自己露出微笑,便询问道:
“这位是?”
此刻那父亲擦拭完眼泪,也仔细看去,发现了姜尘,眼神不太好的走上前,打量道:
“你是?”
夏禾赶紧上前,牵住姜尘的手,带到自己父母身边,正准备,郑重介绍一番,这一幕也被夏夫人瞧见,但并未阻止,随后姜尘拘了一礼道:
“晚辈姜尘,是您女儿的同门,我我如今是!”
姜尘磕磕巴巴,本来想好的一番词,一句也没说出口,最终还是夏禾开口对自己母亲耳边道:
“他是来提亲的,您未来的乘龙快婿。”
这前半句,夏夫人已经很惊讶了,后半句突然笑了起来,直接明白了自己女儿的意愿,赶紧上前一步道:
“原来是姜公子啊,这百年未见我女儿了,刚才让姜公子见笑了,既然是我家夏禾的朋友,那快请进屋一叙吧!”
随后那些下人如同听到了什么风声般,交头接耳,互相猜疑,纷纷带着比往日更加热情的笑脸,主动端茶倒水,给夏禾与这位他们眼中极为俊美的白衣少年,热情的招待了一番,之后几人聊了一些家常,姜尘也毫不迟疑,根据当地习俗,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大堆的聘礼,着实给二老吓了一跳。
当然姜尘自是不知这些礼数的,不过刚好回来的路上有人结亲,神识查看了一番,也就明白了这娶亲之事,是要准备聘礼,既然择日不如撞日,而他也与夏禾私定了终身,现在又见到了父母,自然便开门见山的来了这么一出。
夏禾也是一阵胡疑,心想:“自己也没和他说过啊,他怎如此明白凡人的习俗?”
随后姜尘看出夏禾疑惑,传音道:“如何?刚刚回来路上,见有人办喜事,现学的。”
结果那另一边的村头,一堆聘礼无故失踪,新娘子的家人差点当场退婚,闹了好大一个乌龙。
然而经过之后夏禾知道实情后,也是让姜尘赶紧给人原样般了回去,还好及时,这才避免一场闹剧,不过姜尘也没闲着,又去城中采办了一些,而且比之前更华丽,那不知何处请来的挑夫,将一大花轿都安排上了,搞的像要马上结亲一样,弄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一场夏家提亲风云,也因此拉开了序幕。
话说姜尘的礼物之中,不仅有这些东西,他还准备了一把龙骨镜,一把龙角梳,一些自己制作的法器饰品,个个都是十分珍贵的东西,对于凡人来说,简直算的上是仙器了,当然夏禾也十分喜欢。
“这些是你制作的?”
姜尘打开盒子后,让夏禾一惊道。
“嗯,我现在可是一位七品炼器师噢,这些饰品不比凡物,都自带灵力,且不用施法,凡人带上都能抵御修士攻击,虽说没有攻击性,但保命住够了,你现在毫无灵力,我自然为你多做一些防护饰品啊。”
夏禾听完这些,微笑道:“不是有你吗?再说,这村子上,最高也就筑基期修士,谁还敢对你一个化虚境前辈动手啊?”
姜尘邪魅一笑道:“这可未必!”
然而麻烦果然就自动找上门来了。
一个声音突兀从门外传来:
“这里就是夏府吗?还不让你们家主来见我,快点,就说武安镇赵家赵平安,前来拜会!”
随后便听见几声:“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武安家的赵公子又过来了。”
随后便只见那夏老爷叹气道:
“唉!请他们进来吧。”
夏禾不解道:“爹,这到底怎么回事?”
夏夫人走上前开口道:“这位赵公子,乃是武安镇三霸之一,因为夏天好几年没回家,他们也就只好欺负我们俩老了,夏天一走,便以各种借口过来索要赔偿,说是百年前他家父之死,与我们夏家脱不了干系,夏天上次回来也警告过他们,但奈何夏天总会离开,他们便趁这空隙,又来勒索,总之家里一些东西,但凡带有灵力的,基本都被挑选干净了,那些金银他们自然也瞧不上,所以”
“所以你们便时常以这些凡食为主,导致衰老,寿元极速下降,变成了这般模样?”夏禾接过话道。
姜尘在旁边听的十分清楚,见夏禾十分生气,道了一句:“这帮无赖,简直是欺软怕硬,弟弟怎么那么粗心,干嘛不给你们准备一些”
本想说准备一些法宝,随后吞了下去,姜尘接过话道:
“想必夏天在宗门也并不好混,身上并未有什么好东西,能留下的,凡人也无法操控,即便是法阵,以外面那些人境界来看,想破也不是难事,妳父母自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而你弟弟也是最近才达到元婴,他们如今,虽说只有筑基期,但你弟弟每次带回家的东西,那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极其丰厚了,故而才来打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