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叶师傅扣下了瓷盅,抬头揶揄的看着赵传薪:“你猜是几?”
赵传薪的手臂上,智能陀螺仪震动了三下。
他将所有的筹码放在了“叁”的位置上。
刚要开盅,赵传薪却出言阻拦:“慢着。”
叶师傅冷笑说:“怎么,反悔了?要压‘肆’,还是‘贰’?”
赵传薪看看周围人,随手点了一个看起来傻了吧唧的男人:“你来开,你来分子。”
叶师傅脸色变了变。
但他没说话,闪身让到了一旁。
他觉得,就算不用任何手段,赵传薪也很难会赢。
那人也不推辞,露胳膊挽袖子,不吃瓜,亲自钻进瓜里,让他更加开心:“好嘞!”
开盅,小棍四个四个的扒拉。
众目睽睽,也不可能扒拉错。
那人扒拉到最后,果然剩下了三颗棋子。
“叁,这位……先生赢了。”
赵传薪眉开眼笑,朝周围拱手:“运气,运气,大缸桃你看,我就说我今天运气好吧?”
李之桃疑惑的看看赵传薪,他忽然觉得赵传薪一直在演戏了。
掌门肯定是破解了这个叶师傅的法术,一定是这样。
于是,李之桃放下心来。
骝王倒是没往这方面想,但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一些。
叶师傅舔了舔嘴唇,没过多的表情。
单靠运气,赵传薪赢了一把,这也是有可能的。
但高贺心态没那么好,脸色有些难看。
赵传薪伸手:“赔钱吧。”
叶师傅拿出了四倍的筹码,递给赵传薪。
赵传薪叼着雪茄得意洋洋:“诸位看,这一手,就让我有了上千两银子,本钱一下子就足了。”
周围人向他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光,都心想:为何赢的不是我?
这是赌徒最常见的心理。
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第二把,叶师傅将棋子合在一起,将堆起来的形状改变一下,瓷盅再次摇晃,猛地扣下。
既然不让他开盅,那他就无法施展小手段了,只能靠复杂的操作来迷惑对手。
他盯着赵传薪眼睛:“你买几?”
智能陀螺仪震动了两下。
十米内,可以说一切尽在赵传薪掌握当中。
他再次将所有筹码,推到了“贰”那一栏上。
刚要指派新人,叶师傅率先开口:“这次我来叫人。”
他担心刚刚那个人是赵传薪安插进来的,虽说他没看出有何不妥。
赵传薪无所谓:“那你叫吧,别找你们的人。”
叶师傅随手点了一个人,那人兴高采烈的上前,先往自己手心里吐了口唾沫,然后才开盅。
赵传薪心说:这盅打死我也不碰了。
那人手笨,拨了几下就拨错了,被旁观者指出,又重新拨弄。
片刻,余数为2。
围观者哗然。
高贺脸色黑如锅底。
叶师傅脸上出现了一丝凝重。
赵传薪一副“狂喜”的模样:“看看,看看,我就说了我运气爆棚啊,爱笑的男子运气一向不差,快给钱。”
自今天起,澳岛便多了一句流行语:爱笑的男子运气一向不差!
一千两变四千两。
而叶师傅的筹码当中,少了近十分之一。
叶师傅尚且还能镇定,就见他右手持盅,手腕急颤,左右快速摇摆,快出了残影。
而左手手指头在棋子堆来回的扒拉,变幻形状。
赵传薪坐在椅子上叼着雪茄,翘着二郎腿,轻轻鼓掌:“果然有一套!”
叶师傅:“……”
砰!
瓷盅扣下。
叶师傅死死盯着赵传薪眼睛,咬牙切齿:“你且再猜!”
智能陀螺仪震动四下,赵传薪:“我猜‘肆’!”
叶师傅堆高贺说:“高老板,你指一人来开。”
虽然他精于此道,可运气这事谁也说不好。
或许换一人可换换风水也说不定。
高贺深吸一口气:“就你了。”
人群中,一个个子很矮,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诧异的看了一眼高贺,又隐晦的看了一眼赵传薪,最终还是来到桌前。
此人刚想开盅,赵传薪冷不防的问:“你是哪里人?”
那人犹豫了一下:“西江。”
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赵传薪眼睛眯了起来。
那人用眼角余光见了,额头有不太明显的汗渗出。
赵传薪没再说话。
那人快速拨弄完,剩下了四颗棋子。
他将小棍一丢,也不说话,但结果显而易见。
周围人哗然。
连赢三次!
赢麻了!
而那个开盅的小个子回到人群,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除了赵传薪,谁都没过多关注他。
赵传薪手指头扣击桌面,挪回了视线,看着叶师傅:“赔钱吧叶师傅,你这样的我一个能打十个。”
好家伙,赵传薪筹码已经接近了1万8千两。
他的原始筹码只有280两,忽略不计。
也就是说,叶师傅的筹码少了1万8千两。
高贺已经不单单是脸黑了,他额头也开始冒汗。
这么多钱,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叶师傅在分筹码的时候,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赵传薪眼睛多尖,想起刚刚他们两人一人一句挤兑李之桃和骝王,赵传薪故作惊讶:“呀,叶师傅,你手怎么还抖了呢?是没吃饭吗?还是说有暗疾?”
叶师傅脸上怒气一闪而逝:“不劳你费心。”
“哦,这样啊,我这人滥好人,总是瞎操心,也是,别人死不死的管我什么事?”
“你……”
好好地咒人死,可恶至极!
叶师傅恶狠狠的说:“番摊乃小道,不如我们玩几手别的?”
牌九,赵传薪压根不懂。
他便说:“那玩骰子吧,别的搞得我好像欺负你一样。”
叶师傅眯起眼说:“我看还是推牌九吧。”
“不不不,牌九对我来说太简单,我怕赢的你光屁股出这个门,到时候外间好传我们蜀山不仁义了。”
叶师傅摸不清赵传薪的底细,但赵传薪坚持的,他一定要反对。
“既如此,不推牌九,也不摇骰子,我们玩扑克吧,沙蟹。”
沙蟹就是梭哈,港式五张。
在扑克牌没引进之前,国内就有类似的游戏了,只是没有普及。
舶来品扑克牌引进后,中西结合的玩法悄悄普及。
但此时梭哈远没有后世那么受欢迎。
赵传薪不会牌九,也不会梭哈。
摇骰子最简单明了。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牌九和扑克牌,叶师傅容易出暗招,暗戳戳的偷牌换牌什么的。
赵传薪以前有个亲戚,就懂得这些,手快的让人防不胜防。
但是扑克总好过牌九,因为……
只听赵传薪问:“大缸桃,澳岛的赌坊,扑克牌都是什么款式的?”
大缸桃吩咐了两句,有荷官拿着几副牌过来,赵传薪看了看,有背后纯色的,有带牡丹花的,有印着马戏团小丑的,各式各样。
赵传薪一看乐了:“赌坊一般都用这些扑克牌是吗?”
“对。”荷官点头。
赵传薪从兜里掏出一副新的扑克牌,背后印着自由女神像。
这是他从美国买的,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自己拿扑克牌,叶师傅偷牌可以,但他无法换牌。
赵传薪将扑克丢在桌子上:“来个人洗牌,用这种。”
叶师傅冷汗如瀑。
他敢喊号玩扑克牌,自然有所准备。
但却让赵传薪的骚操作闪了老腰……真是防不胜防。
他不干了:“不行,你拿出的扑克牌,谁知道其中有没有鬼?”
赵传薪说:“那你可以检查啊,我们还是找别人洗牌切牌发牌,我们两个人不动。”
叶师傅:“……”
这样他就不能耍花招了,更不能换牌,否则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赵传薪见他哑口无言,就对李之桃说:“给我讲讲沙蟹的规则。”
围观者绝倒……
连规则你都不知道,还玩什么牌?
梭哈很简单,李之桃讲了一遍赵传薪就懂了。
同花顺、四条、满堂红、同花、顺、三条、二对、一对、散牌大小点。
听完后,赵传薪脱掉大衣递给李之桃,手撑着下巴:“叶师傅,你点人还是我点人洗牌?”
叶师傅脸色铁青:“我点!”
竞技游戏,可不能手下留情。
洗牌,切牌,发牌。
一张暗,一张明。
叶师傅发现赵传薪根本不看牌,只是盯着他。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沙蟹玩法,高手是要察言观色的,防止被偷坤或者偷坤别人。
赵传薪面上是个K,叶师傅面上是个10,。
赵传薪看也不看牌,丢下去100两筹码。
叶师傅看完底牌后,咬了咬牙:“跟。”
第二手,赵传薪继续下注,叶师傅照例跟。
赵传薪便有些疑惑。
看叶师傅的样子,不像拿到了大牌,为何一直跟呢?
直到最后一手,叶师傅手里拿了一张A,他选择开牌。
赵传薪却选择加注。
此时,李之桃、骝王、高贺以及周围看客都屏气凝神。
最后一手是关键,很容易就涉及到梭哈什么的。
叶师傅却将牌扣了:“不跟。”
就这?
赵传薪眯起了眼睛,感觉不对劲。
当洗牌的时候,赵传薪忽然伸手:“慢着。”
叶师傅眼皮一跳。
洗牌的人疑惑的看向赵传薪。
赵传薪对他说:“数牌!”
沙蟹玩法一共28张牌。
从8到A,四种花色。
叶师傅面色有些发白。
他说:“我看不必如此费事。”
赵传薪将手里的雪茄掐了,淡淡道:“主要我赌技太高,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还是查查吧,万一我出千,我就把自己手剁了。发起狠来,我连自己都怕自己。”
叶师傅闻言,瞳孔开始地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