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因为梶原义久已经纳入了泥抹子手套操控岩石沙子的距离。
赵传薪悄悄的分了岩石,将梶原义久的刀子包裹住。
这货可能是肾上腺素激增,竟然粗心大意的没在乎刀子变重,非常可笑的拖着岩石跑到赵传薪面前。
梶原义久傻眼。
刀头绑着一块大石头,这还怎么砍人?
赵传薪像是弹琵琶一样,戴着泥抹子手套,手向前一拨。
一块石刀飞出,插入梶原义久肩膀。
痛的梶原义久惨叫出声。
“刀我是吧,换我刀你了!”
赵传薪又是一拨,另一把石刀插入梶原义久另一侧肩膀。
再拨,梶原义久的双脚被岩石包裹住。
梶原义久终于目露惊恐。
肾上腺素也退了下去,抵不住疼痛和恐惧。
赵传薪发现有侍卫队的人向这边望了过来。
他眼珠子一转,哈哈大笑道:“小鬼子,今日让你见识见识战神的武力值!”
说着,他露胳膊挽袖子,冲上去两臂交错挥舞,对梶原义久施以老拳。
梶原义久的双脚被固定,根本挪不动步子。
只能举起双臂抵挡。
可手无寸铁的面对面站撸这种事,赵传薪敢喊号他不畏惧世上任何人。
身高臂长,势大力沉,打的梶原义久无力抵挡,片刻双臂抱着的架子就被赵传薪拳头轰开。
紧接着,头面和身体挨了无数拳。
赵传薪刚得三十年寿命,生命力得到了极大的升华。
体能都明显变强了。
他越打越兴奋,化身咏春叶问,拳头快成了残影。
等他发泄完了兴奋劲,抬眼一看,我曹……
这还是人么?
而那边残余的日军,见大尉被打的如同炖了一整天的猪肉那么烂糊,士气顿消。
反而侍卫队见赵传薪天神下凡般武勇,
一个个高呼着“阿西吧”,奋起余勇竟然靠刺刀将小鬼子给压的没有还手之力。
此消彼长,果然不是闹着玩的。
赵传薪偷偷将那些岩石化了,让人瞧不出他作弊的嫌疑。
掏出手枪,加入战团。
日军败绩已成定数,肉搏战中赵传薪不敢用大杀器,可用手枪也是无往不利。
手枪对现在的人来说,非是必要性武器,多半是通信员、飞行员、驾驶员等拿来防身的武器,再者就只有军官才有资格佩戴。
可赵传薪无论长枪短炮,火力都是延绵不绝。
一个日军刚架开侍卫队的刺刀,便迎上赵传薪的子弹。
赵传薪上身不动如山,脚下却堪比蝴蝶步一样轻盈。
走位,双手持枪中轴锁定,务必不会误伤一个自己人。
所过之处,日军望风披靡。
剩余的三四十个日军逃了,侍卫队又俘虏了二十余人。
兴奋劲一过,侍卫队脸上的欢喜如同临夜的晚霞,迅速褪去颜色。
日军几乎全军覆没,他们死伤同样惨重。
甚至死的比日军还多。
朴升烈气喘吁吁的扛着枪来到赵传薪身旁:“赵先生,这些俘虏怎么办?”
赵传薪说:“要不留他们过年吧。”
“啊这……”
“废什么话,全部杀了!”
好在没人和他叨逼叨什么“杀俘不祥”之类的屁话。
这些侍卫队对日军恨之入骨,没有丝毫犹豫开枪。
一通枪响,日军俘虏倒在血泊中。
侍卫队朝赵传薪围拢过来。
赵传薪未曾指挥战斗,但不妨碍他指点江山:“这一仗,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许多不足之处。有我给伱们开路,你们竟然还死伤这般惨重。朴升烈,你太冲动了,刚刚明明可以慢慢将他们围攻致死,你却非得上刺刀展开白刃战。”
朴升烈委屈道:“赵先生,不是我非要和日军拼刺刀,我们和日军的弹药都不多了,再打下去弹尽粮绝,锐气尽失,到时候更拼不过日军。”
赵传薪面色一滞。
保险队都是打闪电战,要么一举全歼,要么占便宜就跑,而且装备齐全的令人发指,还没遇到过弹尽粮绝的情况。
他自己更是无限火力,从不担心这个。
所以错误的预估了战况。
还好有人来报,缓解了他的尴尬:“赵先生,包括日军大尉梶原义久在内,日军死103人,伤40人,跑了一些,剩下不知所终。我方阵亡129人,伤60人,无人走散。”
数目一报,众人皆沉默。
有赵传薪掠阵,还打成这个逼样。
这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啊。
赵传薪说:“刚刚,我路过一个人家,那人自称是朴齐纯。跟我呜呜渣渣,被我当场击毙。这人是个实权大臣,走,我们去抄他的家,先抢一波再说。”
他得用点手段,转移众人注意力。
否则光盯着伤亡数字,容易毁伤士气。
朴升烈犹豫:“这,赵先生,我们是正规军啊,这样干是不是有点……”
赵传薪直起腰,一本正经道:“朴升烈,你记住了。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起了邪念而已。”
“……”
所有人都无语的看着赵传薪。
实在想不出两者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有人说:“朴齐纯是‘乙巳五贼’之一,抄他的家是应该的。”
乙巳五贼,全是实权亲日派,日俄战争后和韩国与日本签订协约的代表之一。
今日能来的,都是大韩的爱国者。一人说完,其余人也跟着口诛笔伐。
赵传薪挥挥手:“我们先去抄家,受伤的都坚持一下,到地方再进行救治。”
朴升烈跟在赵传薪身后说:“赵先生,侍卫队已经解散了,不如我们以后也叫‘义兵’。”
赵传薪头也不回的说:“叫什么义兵,一点都不响亮。今后,我们就叫战神小队。无论何时何地,若有战,召必回,战必胜!”
这话可太提气了。
后面的侍卫队各个挺起胸膛。
日军厉害吧,今天不照样被他们打的落花流水,连梶原义久都被赵先生乱拳打死,打的不成人形。
可见,日军也并不是战无不胜。
朴升烈犹豫了一下道:“可我们的弹药不多了。”
说到这,赵传薪想起来了。
他驻足:“都退后。”
挥挥手,在众人惊愕目光中,空地上出现了无数枪支弹药。
“仙术啊,这是仙术!”
“赵先生法力高深。”
在此时代,这一招无往不利。
在后世,搞不好赵传薪玩这个第二天就会消失。
赵传薪背起手,一派仙风道骨:“这是你们武器库里搜刮来的,没有给小鬼子留一粒子弹。我这甚至还有机关炮,不过不利于携带,等打仗,我再给你们。”
都说狗仗人势,人其实心里有了指向后,和狗没啥区别。
肯踏实自力更生的,一般都是心里清楚只能靠自己活下去的人。
要不然为何后世啃老族比比皆是呢,因为老一辈积攒了家底,且家家都一个孩子,惯的不得了,有滋生惰性因子的土壤。
为何许多人成家后就成熟了呢?
因为结婚一次,彩礼、房、车将家底耗尽,再不努力就得朝西边张嘴——等喝西北风了。
战神小队看见了赵传薪的能力,这极大的缓解了他们对日军的畏惧心理。
天塌了,战神个大,有他顶着。
可他们却不知道,赵传薪利用他们这种心理,将侍卫队改名战神小队,那岂不是这个队伍成了他的私人武装?
看他们一个个咧着大嘴笑,赵传薪心说真是一群棒槌。
到了朴齐纯的家里,除了院子里的两具尸体外,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即便有仆从,怕是也吓得逃走。
赵传薪在院子里,拿出一堆医疗器械和药物,都是当初在天津城,从法国人的小火车上顺来的。
他洗了洗手,亲自上手演示如何治疗枪伤。
他拿出一根烟递到伤号嘴里:“我也受过枪伤,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忍耐痛苦的么?”
伤号摇头,猛吸了口烟,似乎这样能缓解痛苦。
赵传薪淡淡道:“我一边读《春秋》,一边让人给我取子弹。当我沉迷书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是无法体会到任何痛苦的。”
伤号诧异:“赵先生,这里没有《春秋》啊,我也不识字。”
旁边的朴升烈,也拿出一根烟。
这是从日军那缴获来的。
他又拿出缴获来的钢笔和本子,插嘴道:“赵先生,干脆你给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吧,比如你在哪学习的法术?”
一听到“法术”二字,众人都来了精神。
赵传薪看看所有人都满脸战斗后的疲惫不堪,他们也确实需要休整一会儿。
而朴升烈一副“战地记者”的架势,所以赵传薪也来了几分兴致。
信口开河道:“这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我的伯父,喜欢看《老庄》、《参同契》、《抱朴子》这一类的书,妄想有一日能脱离苦海,得道成仙,获得永生……”
赵传薪是看菜下碟的典范,和熟人讲故事都讲修仙玄幻内容,精彩够精彩,但一听就是扯淡。
可朴升烈竟然拿了纸笔,郑重的记录。
赵传薪不知道这孙贼想要干啥,讲的就比较贴合实际。
故事从他大伯那说起。
他大伯好老庄,从小读这些神神叨叨的哲学。
他家里有很多书,赵传薪对其中的小本连环画感兴趣。
好为人师的人都懂,有时候想厘清头绪,就要给别人讲解。
这种方法,还被人当成一种学习方法,堂而皇之的编成了书。
他大伯不能跟别人讲他的那些玄学哲学,因为大家会把他当成疯子对待,就只好对年幼的赵传薪说:“想看我的连环画,就必须听我讲故事。”
赵传薪那时候小,为了天天泡在小人画里,就忍受枯燥听大伯唠叨。
那几年,大伯经常给他讲这些,连听数年,赵传薪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有天,大伯问他:“你想不想成仙?”
赵传薪毫不犹豫的回答:“不想。”
大伯诧异:“为何?”
“你说,世人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
我还小,没喝过酒,没有耍过酒疯,没抽过烟,没有睡过女人,甚至我天天睡得早,都没像你们那样日上三竿才起床。
这些快乐的事情,我都没有尝试过,那我求仙图什么呢?
等我把这些都尝试一遍,我获得的快乐,不比成仙要强一万倍?
没有快乐,没有**,我求得长生还有啥意思?
混沌开了七窍便死了,但我觉得他死之前,肯定品尝到了世俗的快乐。
所以壶子说他用心若镜,我觉得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等我以后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我就快活胜似神仙。”
当赵传薪说完,他大伯目瞪口呆,倏地豁然开朗,一扫数年来痴痴傻傻的模样。
他伸手,连拍赵传薪脑门三下。
说:“得脱,得脱,得脱。”
于是,赵传薪便无师自通,学会了各种法术……
这故事肯定是比不得斗破苍穹装逼打脸来的精彩,比不得凡人修仙那种靠种田积累,一朝得道,鸡犬升天来的淋漓畅快。
但胜在真实,让众人觉得好像就发生在身边,给人错觉,仿佛人人都有机会悟得大道。
因为大道至简。
朴升烈兴奋的记录着,问赵传薪:“赵先生,那你大伯,他有没有成仙?”
“没有,他被关进精神病院了。就是美国兴起的那种,专门治疗心理疾病的医院。”
“这……”
众人被这神转折闪了腰。
“呵呵。”赵传薪自得一笑:“事实证明,想要习得法术,并非靠痴男信女那样苦苦求索,有天赋的人,不当回事也能随随便便成为**师——比如我。”
这让想要开口求赵传薪教点法术神通的人,大失所望。
看来自己并非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赵传薪看朴升烈奋笔疾书,问他:“你记录这些干嘛?”
朴升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想等将来出一本书,为赵先生著书立传。”
赵传薪诧异的看着他,没料到这货五大三粗的,竟然还有出书的野心。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万一你要是真的出书了,记得千万别说我是你们大韩人。你要是敢扯淡,我就打断你的腿。”
棒子惯会把金子都往自己脸上贴,全宇宙都是他们的,不可不防。
有人说:“赵先生虽非大韩人,却是大韩的朋友。”
赵传薪哈哈一笑:“是极是极,赵某最见不得大韩受日本欺凌,所以必须带领你们将日本人驱逐出境,恢复大韩主权。这么跟你们说,你们的皇帝李熙,和我是莫逆之交,我们差点拜了把子。”
这是大伙万万没想到的。
于是将信将疑。
赵传薪见他们不信,正好已经给伤号缝合完伤口,便拿出了五彩璎珞高脚碗:“不信?这就是你们皇帝陛下送的,是他的心爱之物,价值万金。”
即便身为大老粗,众人也能体会到这件古董的不凡。
“赵先生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赵传薪将碗收起来。“等咱们把人聚齐,壮大了声势,就去营救你们的皇帝陛下,我的拜把子兄弟李熙。”
只有朴升烈略知一二内幕,他不禁苦笑。
陛下因为内帑中失去了一大批宝贝和金钱,气的暴跳如雷,别说拜把子,恨不得将赵传薪揪回去讨要回那些宝贝。
赵先生,呵,太诙谐了。
赵传薪忽悠完他们,拍拍手说:“来几个心灵手巧的,都按照我的方法治疗包扎,简单的很。”
当然没那么简单。
看着赵传薪游刃有余,信手拈来的取子弹缝合皮肉。
可让别人来,但凡伤员惨叫,那手哆嗦的像是喝了三十年酒的后遗症。
赵传薪起身,一一指导:“诶,你别哆嗦,你哆嗦他就疼知道吗?你这咋还把线打了个蝴蝶结?你当系鞋带呢?这个伤太重,不用管了,让他交代后事吧……”
等手忙脚乱的处理好众伤员,赵传薪起身道:“我知道你们还很累。但是,日军的大队伍肯定是快到了,我们得撤离。”
“赵先生,我们去哪?日军人太多了,要不然我们逃离出境吧,跟你去美国,咱们也去喝牛奶吃面包去。”
赵传薪啐了一口:“想让我丢下我的结拜兄弟李熙,独自出逃?我呸,赵某干不出来这种事。”
那人被大义凛然的赵传薪,说的羞愧不已。
看看,人家不是大韩子民,却还能为了大韩奔波拼命。
还能说啥?
和日本人干到底吧。
赵传薪又说:“你们都回去将同袍叫上,人齐了,再去打鬼子。有认得义兵的,将义兵的人也叫来。人越多越好……”
朴升烈低头看看手里的三十式步枪,皱眉道:“赵先生,人手不成问题,可弹药似乎不足以武装所有人。”
赵传薪眨眨眼:“武器弹药不用愁,我手里还有货呢。另外你去江南的一个村子里,去找个叫李秀吉的人。如果他召集了人手,就让他赶紧归队。顺便,最好联系一下各大报纸,我们要在舆论上争取同情。”
第二天,最新报纸出炉。
《大韩每日申报》将昨天的事,称为“丁未兵变”。强调了伊藤博文是如何带着日军包围庆运宫,如何带着李完用和宋秉畯二人逼宫的。另外,又揭发了日本想解散大韩军队的狼子野心。
《皇城新闻》报纸上,则着重讲述了“战神小队”的兴起,上面提到了赵传薪——是日,侍卫队闻大队长朴升焕自杀,遂攻打大观亭武库,放铳作闹。日军大尉梶原义久带兵抵挡,侍卫队伤亡惨重。惟因大清战神赵传薪目睹侍卫队之惨烈,究其原因,乃日本逼迫过甚不得已反抗。赵传薪振臂一呼,侍卫队慕其名感其德,举皆呼应。一时间,机关炮弹丸如雨。日军不敌赵传薪之勇,武库告破。后与日军巷战,几近全歼日军,梶原义久被战神赵传薪以拳重殴致死。因侍卫队名义解散,赵传薪改其名曰战神小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