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把瑕疵处指给丘书妍看,没想到老板突然把项链从盒子里面给薅了出来。
他手握项链高举过头,跟全部人大声保证道:“今天,我拿我刚出生的双胞胎儿子发誓:
如果现场有一件假货,他们俩不得好死!
我XXX,在这里给大家郑重承诺:
我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如果有一句是假的,我一辈子都断子绝孙!”
全场人都被吓住了,要掏包儿的人,也默默地把东西放了回去。
我愣愣的看着这位口发毒誓的老板。
他子女宫(卧蚕位置)塌陷带疤,本来就是很难有后的样子。
又脸小鼻子大,孤峰独耸,也是一副克子相。
再加上人中发黑,下巴还尖细无肉。
下停也主子嗣。
就这样一副相貌,有子嗣都属于是祖坟冒青烟了。
我前面虽然是警惕,但一直都是半信半疑。
如果他真的生了双胞胎,那还真有可能受人点化要广施善缘,为孩子多积福报。
不然他这个长相……
我们大家都在愣神儿的时候,老板再次拽直了项链的两端,又靠在了柜台的玻璃刃上咔咔一顿拉,一边拉一边喊:“你们说,就光买个白金项链值不值吧?”
全场安静的只剩下金属刮在玻璃上的咔哧声儿。
丘书妍连忙按住了老板的胳膊,阻止了他的继续拉扯,小声的埋怨道:“你别刮坏了我的传家宝!”
她仔细的把项链接了回来,重新放进了盒子里,又轻轻的盖上了盒盖。
然后看向我,示意道:“快去刷卡吧。”
现场鸦雀无声,连老板都愣住了。
丘书妍的包在我手里拿的。
听她决定要刷卡,我把包默默地递还给了她。
她接过包,掏出了卡,又小心翼翼地把传家宝装进了包里。
安顿好了传家宝,她这才握着卡举目四望,想要找付款的地方。
经理极具眼力见儿的立马上前一步,双手捧着刷卡机,举到了丘书妍的面前。
在一片静默中,丘书妍顺利的完成了付款的动作。
此时,我猜她心里也有怀疑了。
但人家老板都拿自己的孩子发毒誓了,再不刷卡,估计她怕老板造出更多的口业。
如果人家骂我们,我们不愿意听还可以骂回去。
但人家诅咒的是自己的孩子……
哪怕他发誓说的是自己会遭天打五雷轰,我都不会那么震撼。
但他说的是刚出生的孩子呀,还是双胞胎……
全场没有一个人再有质疑。
付好款,导游连忙开口催促道:“好了好了,我们的时间都已经超过了,大家赶快上车吧,上车吧。”
在这一遍遍的催促声中,大家才慢慢从愣神儿中缓了过来,匆匆忙忙的检查好自己的随身物品,然后跟着人流往大巴车走去。
出了店门,我问那位温哥华的姐姐:“你相信他吗?”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静默不语。
大概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狠的毒誓,人还在处在恍惚中。
这次上车,大巴车七拐八拐的没走几分钟,就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
紧接着就听到导游大声吆喝道:“各位游客,我们已经顺利的到达目的地了。
请大家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注意脚下台阶。
这里不方便停车,请大家速度快一点儿。
抓紧时间!抓紧时间!
一会儿别被交警拍到了。
大家快快快!”
我们都还迷迷瞪瞪的,就已经被请下车了。
我因为心里带着质疑,在下车后,我默默的记了一下大巴车的车牌号。
大家一下车,大巴车就拐了个弯儿开没影儿了。
我们站在马路边儿上,一时间都没有人离开。
一个是,大概还没缓过劲儿。
二个是,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当时身处何地。
缓了好一会儿,才有人三三两两的慢慢的散开。
姐姐也轻轻的道别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我跟丘书妍。
丘书妍深吸一口气,道:“走吧,咱们去找点儿好吃的!”
“我记下了大巴车的车牌号。”我说道。
“你记车牌号干嘛?”她问。
“要报案吗?”我问。
“也不一定是假的吧。”她还是不相信有人会拿孩子发毒誓。
鲁迅在《纪念刘和珍君》里面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G人的。
但我们却不愿意以任何恶意去揣测任何人。
我们不敢相信有人为了钱,会坏到那种程度。
我们本来的行程是第二天下午去深圳的。
上午起床之后,我就拿着那套“传家宝”在看。
我一边看一边想,要是有个手电筒,这套红宝石能不能也射出八心八箭?
越想越好奇,于是拿出手机搜了一下,还真找到附近有一家质检机构。
“要不要去验验啊?”我问丘书妍。
“去呀去呀。”她也很好奇人性到底有没有底线。
我俩一拍即合,拿着宝石就去了。
质检机构的人检测了一下金属密度,又不知道用什么照了一下宝石的通透度什么的,很快就给出了结果:“链子是纯铜的。
宝石也不是纯天然的。”
丘书妍还是难以置信,拿着盒子里的证书问:“不是纯天然的吗?
可是盒子里带着证书呢,证书上写的是天然红宝石呀!”
质检机构的工作人员很有耐心的解释道:“你这张证书上标注的重量,都与实物不符。
何况成分呢。”
丘书妍:“……”
我也有些不解:“但是卖的人拿着链子,在玻璃上好一顿刮,一点儿也没掉色啊。
这为什么会是铜的呢?”
工作人员耐心的解释道:“它确实是不会掉色的。
这就是它的本色。”
“铜,还有银白色的?”我的概念里,只知道黄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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