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想问什么就问吧。”
黄石缓缓开口,声音在宁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沉稳。
他与李志一同坐在院子门口处,如水的月光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
原本那一个个吵吵闹闹,活力满满的孩子,在心满意足地吃完包子后,就被黄石板着脸勒令去睡觉了。
随着孩子们都去睡觉了,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凉风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我想知道曲河一直以来是否有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事情吗?”李志开口问道。
黄石闻言,伸手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好像没听说过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咦?不对,还真有!”
李志一听,眼前瞬间一亮,连忙急切地问道::“快说说,有什么可疑的!”
“五年前突发水灾之前,我曾听到家中母亲说过,说有村民去淮山那边砍柴时,遇到过鬼打墙,在山上转了好久才逃出来了...”黄石一边回忆着,一边缓缓讲述着。
“淮山!”
李志猛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知道淮山,就是在曲河旁边,他今天只顾着查探曲河了,倒是漏掉了一旁的山林了。
此刻他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预感,仿佛在那淮山之中,一定有隐藏着什么一样。
黄石看着李志一脸激动的神色,便问道:“怎么?难不成淮山之中有你要找的那个石头神?”
“不好说,但说到底也是一条线索,总比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得好。”李志虽然这么说着,但双目明亮,显然他对淮山是否有石头神的下落一事,还是抱有极高的希望的。
李志又看向黄石,问道:“对了,你之前说守着曲河边阻止那些村民祭祀河神的时候,可有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事情或者东西吗?”
黄石紧紧皱起了眉头,那两道眉毛仿佛拧成了一团乱麻,脸色有些难看地看向李志,说道:“你问这个,该不会是怀疑五年前的水灾之祸跟你要找到那个石头神有关吧。”
李志知道五年前那场水灾,使得周围的村民死伤无数,黄石一家老小全在那场水灾中丧生,独活他一人,这种事情对黄石来说,无疑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痛苦。
李志自然知道这种事情对于黄石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刺激,但是他没有隐瞒黄石,李志点点头,说道:“我确实有此怀疑。”
黄石是个读书人,虽然如今模样有些潦草,但从李志见到他的第一面起,他便一直都是一副好似没有脾气,温和儒雅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听到李志说到那个他在寻找的石头神,竟然与五年前那场害得他家破人亡的水灾有关的时候,他的双目瞬间泛红,整张脸扭曲狰狞起来。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微微颤抖着。
他死死地盯着李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说道:“带我一起去找那个石头神!”
李志想都没想就直接摇头,说道:“带上你不方便,而且你不还得照顾这些孩子吗?我自己去就好了,放心,若是那个石头神真的跟那场水灾有关,我不会放过他的。”
黄石紧紧地盯着李志,而李志也没有退怯的回望着他。
两人目光交汇,良久,黄石叹了口气,他知道李志是绝对不会带自己去的,他缓缓地低下头,声音低沉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我本就是来寻找那个石头神的,你倒不用如此客气。”李志拍拍黄石的肩膀说道。
黄石打开了李志给他的那坛子酒,直接仰头灌了一口。
黄石沉默片刻,然后伸手打开了李志给他的那坛子酒。
酒坛的封口被揭开,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黄石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仰头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 ...
李志牵着他的那匹健壮的棕马,缓缓地走在夜间的小路上。
马背上驮着浑身酒气,醉醺醺的黄石。
黄石的身体随着马匹的步伐微微晃动着,他的头低垂着,发丝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醉酒后的红晕,嘴里口齿不清地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李志将黄石带回了黄石家后,将他从马背上扶下来,安置在屋内的床上。看着黄石沉睡的模样,李志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独自离开了。
他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刚才黄石的话,他从刚才黄石的话里知道了,其实那天黄石在河边有见到过几个奇怪的人,那几个人穿着一致,胸口处都统一绣着一头奇怪的独角多尾巴的猛兽。
这些人是由县衙的捕快陪同着到来的。
所以,黄石当时也只当他们是某些上级领导,前来查看灾情的,便没有过多理会。
只是黄石依稀记得,他们在河边看了几眼后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便往淮山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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