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徐雯额头上的冷汗嗖的一下冒了出来,按住刀柄的手不住颤抖。
片刻之后才快速蹲下仔细检查姚泽安的尸体,果然如那小喽啰所说,姚泽安已经死了。丹田处被熔出一个大洞,头颅中的识海也成了一副空壳。
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种死状像极了走火入魔,但徐雯敢确定姚泽安绝不是走火入魔而死。走火入魔的情况需要在修炼状态才会发生,而姚泽安是在喝酒的时候突然暴毙的。
【难道是逆灵散?】
想到了这种奇毒,她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桌上的酒坛。
【莫非毒在酒里?】冷汗顺着额角滴滴答答落下。若姚泽安真的是被毒死,那可就大大不妙了。那人能无声无息毒死姚泽安,也就能无声无息毒死自己。
【有奸细!】
徐雯不动声色,问道:“这酒你们是在哪拿来的?”
“这酒是大寨主的珍藏。我们从窖里取出来以后直接送到这里的。”
逆灵散这种毒一旦解开封印,其有效时间很短,不可能是事先投毒。眼前这几个窝囊废也不可能是下毒的人。
“路上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额……也没遇到过什么人……诶?我想起来了,进门之前我们遇到过七爷。七爷担心有人投毒,还特意让我们把搬来的酒每人都尝了一口。”这小喽啰还在替张老七说着好话,丝毫没怀疑过姚泽安的死会跟张老七有关。
【果然是他。】徐雯紧皱的眉头稍稍一松。只要能确定做手脚的人就好办,怕就怕找不到人。
张老七虽然也是元婴期,但只是用一些邪门歪道强行破境的元婴期,唬一唬金丹期的小喽啰还行,其实力在她们这些真正的元婴大佬眼中根本不够看的。
“我知道了。你们几个不要离开这间屋子,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更不可将大寨主身死的消息传出去半个字。否则……格杀勿论!”
十几个小喽啰知道情况紧急,对徐雯的安排不敢有丝毫违逆。齐刷刷跪倒叩首:
“小人明白。”
徐雯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孽龙潭的寨墙上。张老七正在跟白蛇寨仅存的两位元婴寨主窃窃私语,徐雯已经穿过隔音屏障走到三人身侧,他们丝毫都没有察觉。
“两位兄弟,白蛇寨只有投靠天微宫这一条路可走。趁现在天微宫还没有真正跟我们撕破脸,赶紧投诚才是上策。你们还有犹豫什么?难道非要等三爷带着天佑军兵临城下吗?你们可要想清楚,开战之前叫起义,开战之后就是投降了。做义军做跟俘虏可不是一回事啊!”
张老七小嘴叭叭的正在给那两人洗脑,面前这俩货也动了心思。三个人越说越激动,突然一眼瞥见徐雯杀气腾腾的脸,吓得张老七噶的一声闭上了嘴。
徐雯慢条斯理的抽出刀来在张老七的脸上轻轻拍打。“说呀,怎么不说了?”
张老七吓得险些失禁:“二姐,我就是随口一说,您要是觉得这方案不行,咱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嘛!实在在东洲混不下去不是还可以出海吗?此去梁洲沿途岛屿何止千万?随便寻他一处落脚,咱也当一当海盗。怎么还不混口饭吃?”
徐雯冷冷瞧着他,钢钩般的眸子似是一定要从张老七的眼睛里挖出些什么,把张老七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呵呵呵……呵呵呵……”张老七尬笑着,很显然他做的事情徐雯已经知道了,“二姐,您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彭怜生让你干的?”
“是……是。”张老七连一秒钟都没犹豫就把彭怜生给卖了。
“我就知道以老三的性格做不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张老七眼珠叽里咕噜转个不停,悄悄偷瞄徐雯的表情。他投毒的事情已经败露,就是不知道姚泽安死了没有。要是死了倒还好说,若是没死……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二姐容禀,我这也是为了全寨的兄弟着想啊!”
徐雯瞄了他一眼,悄悄传音入秘:“我从不喝烈酒。十几坛酒里你偏偏选了最烈的玉浮春,看在这个份上我不杀你。你走吧。去告诉老三,就说大寨主练功不慎走火入魔而死,白蛇寨余下众人皆愿归顺天微宫。我在这里等他,杀刮存留都在他一念之间。”
听到姚泽安确实死了,张老七的心里一半如悬空断崖,另一半欣喜若狂。顾不得徐雯这话是不是在试探他,直接拿出小灵通拨通了彭怜生的号码。
“六哥,是我呀!”
“出什么事了?”彭怜生明明猜出了结果,却表现得十分镇定。
“你让我办的事情……办妥了!”
“哦,兄弟们的伤都好了?”彭怜生故意装糊涂。开玩笑,毒害姚泽安的黑锅他可不想背,最好的办法就是一问三不知。反正他当初什么都没说。如果将来有人怀疑到他,他也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张老七自己自作主张。
张老七听到彭怜生的话不由得嘴角抽搐,自己把脏活都办完了,这鸡贼居然不认账。意思就是让他一个人扛下所有呗?在心里将彭怜生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骂了一遍,但嘴上还是要客客气气的,毕竟还有事要求对方帮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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