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公冶秀成秘密派出的信使去天微宫议和的消息突然传回九鼎山。高扬、蒋嗔等一众长老得知这个消息顿时不淡定了。
他们之所以还留着公冶秀成就是想要让对方顶雷的,看现在的情况,如果议和的事情有了眉目,悬在头顶的这颗雷也就不存在了。那么公冶秀成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显然没有啊!
公冶秀成不但没有存在的必要,若是留着他,恐怕此人将来还会成为压在他们头上的一块石头。前些日与公冶秀成闹过矛盾的这些长老们有些慌了。
高扬心中惴惴不安,他并不清楚公冶秀成的信里写了什么。万一把责任全都推给自己,那他岂不是成了替罪羊?
“诸位师弟,事情就是这样。一旦掌门师兄得到天微宫的支持,我们可就都白忙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最好能制衡一下天微宫。”
九鼎山这些人纯粹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对于如何搞自己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栽赃陷害等等套路用的熟得很。可要是问他们如何去搞外人,那就有点超纲了。
蒋嗔寻思半晌,说道:“高师兄,据说连梁洲四大商会都跟天微宫牵扯不清。我们想要找到能制衡天微宫的人恐怕很难。不过嘛,想要破了当今的困局也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选。”
“哦?蒋师弟快说说看。”
“这方法其实师兄早就已经想到了。”
高扬愣了一下。【我想到方法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就听蒋嗔继续说:“天微宫只是想要一个安定的九鼎山而已,至于谁做掌门他们并不在乎。”
高扬捋着胡须微笑点头:“不错,师弟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
蒋嗔摇着折扇蓦地转身:
“所以说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公冶秀成究竟对天微宫许诺了什么条件。只要我们也能做到,就算……天微宫也不会说什么的。公冶秀成背主求荣,杀害前任掌门无方子师兄。其本性何其残忍?人品何其卑劣?我九鼎山被这种人间败类把持,若不杀之,还有何颜面在东洲大地上立足?”
这话被他说得冠冕堂皇,俨然已经忘了当初公冶秀成之所以敢迈出那人神共愤的一步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在背后支持。现在公冶秀成没了利用价值,马上就成了没人要的破麻袋。
众位长老听完蒋嗔的一席话顿时群情激奋。
“对!这种九鼎山的败类早就该杀了!”
“蒋师弟说的不错,杀了公冶秀成,给无方子师兄报仇!”
“给无方子师兄报仇!”
……
蒋嗔高举双手示意众人安静:“诸位师兄不要冲动。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在此之前要先搞清楚天微宫那边的态度。据说天微宫还没有给出明确回复。这正是我们的好机会呀!只要我们先一步跟天微宫达成共识,还愁没有机会给无方子师兄报仇吗?”
蒋嗔的意思就是要派人去跟天微宫先把事情定下来,那么派谁去就是个大问题。目前双方局势尚不明朗,这个时候去天微宫风险可是不低。万一对方翻了脸,吹灯拔蜡只在须臾之间。
起哄的时候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嗓门大,一涉及到具体执行的问题,又全都不吭声了。
一群老狐狸互相看着彼此,都在等着别人主动请缨。蒋嗔感觉心好累,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在场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有种的吗?
被他猜对了,等了足足半刻钟,还真就一个有种的都没有。蒋嗔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些人到底是聪明还是傻。空有一身老而不死的修为,却干着造粪机器的活。一丁点风险都不肯冒。
当然现在的掌门公冶秀成和前任掌门无方子也没比他们强多少,可想而知当初九鼎山能维持住那么大一副摊子没有垮掉都是谁的功劳?
蒋嗔无比怀念有张行俭的日子。以前这些糟心事哪里用得着他去考虑?只要交给对方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他们这些人只需要躲在宗门里给张行俭穿小鞋、拖后腿就行。时不时还有闲工夫嘲笑对方几句。
张行俭一走,九鼎山直接垮了一大半。几十个元婴长老里边居然挑不出一个能扛事的。
“诸位师兄,别怪蒋某没提醒你们。看势头,将来天微宫必是东洲之主。如今天一剑派、朝天观都已经跟天微宫结成同盟,就差我们九鼎山这一块版图。谁要是能抓住这个机会代表九鼎山去跟天微宫达成议和,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啊!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可就不好找了。”
各峰首座就跟没听到一样。任凭蒋嗔怎么说,就是油盐不进。蒋嗔憋了一肚子火,暗呼带不动,这种队友除了张行俭谁都带不动。
“既然诸位师兄都不想争这份功劳,那小弟……”
八个人的眼睛顿时雪亮,唰啦一下瞄向蒋嗔。
“那小弟也不好独占。”
听到这话,八人眼中难掩失望鄙夷之色。但听到蒋嗔接下来的话,又全都精神倍增。
“师弟这里倒是有个折中的主意。据说陈伯岐陈师兄也在天微宫,他必然知晓天微宫对咱们九鼎山的态度。我们不妨与他取得联络,诸位师兄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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