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手持折扇的白衣青年,正瞧着他眯眼哂笑。正是九鼎山九峰首座之一,蒋嗔。
“什么人把掌门师兄气成这样?”
公冶秀成一见此人便气不打一处来。先前张行俭处处与他作对,后来张行俭走了,蒋嗔又跳出来搞事情。这家伙比张行俭还要可恶,张行俭针对他只是意见不合,不存在什么私人恩怨。但蒋嗔就不一样。
这个家伙纯粹就是跟他本人过不去,为了搞事而搞事,为了反对而反对。不管他要干什么,也不管他做的对不对,蒋嗔都要站出来阴阳两句。
他早就想把此人收拾掉,但蒋嗔其人油滑的很,一点把柄都抓不到。近些时日这家伙与诸峰首座往来频繁,据耳目探听,此人已经和多名位高权重的长老达成联盟。公冶秀成还没等动手,蒋嗔就先把自己武装成了一只带毒的刺猬,还摸不得碰不得了。
现在蒋嗔在宗门中的声望日渐高涨,让公冶秀成十分头痛。
“什么人气我?哼哼哼……天微宫的事情你都听说了?”
“现在东洲谁不知道天微宫啊?我就算是个聋子也该听到了。”
“张行俭在天微宫的事情你也知道?”
蒋嗔略显诧异:“有这事?这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公冶秀成嘴角抽动,使劲攥着拳头,真想立刻打死对方。他才不信蒋嗔不知道张行俭投靠了天微宫。现在在九鼎山随便牵条狗来,问它张行俭在哪,狗都能冲着天微宫的方向叫两声。
这家伙明明什么都清楚,非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此举除了气他,还真没别的意思。
“你现在知道也不算晚。”虽然对方明显不想配合,公冶秀成还是表现出应有的诚意,“最近天微宫在张行俭的挑拨之下对我们九鼎山百般挑衅。师兄我愁的就是这个。”
“哦,那我就知道了。”蒋嗔呵呵一笑,转身就要走。
公冶秀成人都懵了。【你知道个屁!问什么人气我,我告诉你了,你连一句场面话都不说就走了?老夫好歹也是掌门,你们这些狗东西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吗?】
“站住!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蒋嗔摇着折扇驻足尬笑:“额……我应该说点什么呢?请师兄赐教。”
“最近我们的生意被天微宫打压,此事你知道吧?”
“还有此事?掌门师兄,各处店铺可都是你在管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与我们商量?”
【我特么不是正在跟你商量吗?】公冶秀成血压瞬间爆表,刚要解释,但蒋嗔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痛心疾首道:
“师兄,身为掌门隐瞒责任不报,若是对本门声誉造成恶劣影响,这后果你可承担不起呀。”
先抓小尾巴,这尾巴是真是假都无所谓,揪住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扣上一顶大帽子,再泼上一身脏水。
这路数公冶秀成太熟了,这不就是他曾经对付张行俭的套路吗?如今却被蒋嗔用来对付自己,还真是讽刺啊!
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他比谁用的都多,自然也更清楚这一招的厉害。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顺着蒋嗔的逻辑去解释,解释来解释去早晚都会把自己绕进去,不付出惨重代价是不可能说得清楚的。
因为这种问题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都经过精心设计。要想把孰是孰非说清楚,无不需要极强的语言表达能力。
就算他有这么强的表述能力,那也要听的人有足够的逻辑分析能力才能听得懂。绝大多数人是不具备这种素养的,对方只需在关键时刻对他进行打断,听众就会陷在逻辑陷阱里很难拔得出来,他就算说得再有道理也没有用。
公冶秀成很庆幸,还好此时没有其他人在场。不然今天非要被蒋嗔搞死在这里。
“诶,掌门师兄,你这事做的可有点不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们商量?要不是今日你说漏了嘴,我们还都被蒙在鼓里呢!”
门口先后进来十几个人,个个都是皮笑肉不笑。这些人来的可是真巧啊!巧得就像是早就在旁边等着一样。公冶秀成脸色墨绿,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冤枉他的人,比他还要清楚他有多冤枉。
今日他也体会到了当初张行俭的滋味。
蒋嗔满脸凝重之色,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
“掌门师兄,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你许是刚担任掌门职务,很多事情没有足够的经验。没有经验无所谓,我们师兄弟几个可以帮你嘛!大家都是为了宗门好,谁也不会给你使绊子的。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却跟谁都不说,莫非是信不过我们吗?”
公冶秀成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终于在蒋嗔这张虚伪的脸上看到了自己曾经样子有多么可恶。
高扬也道:“掌门,蒋师弟说的在理。大家师兄弟一场,你把如何隐瞒亏空不报、又给宗门造成了多少损失的事情详详细细写下来,给我们看一看,这事就算了吧。诸位师弟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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