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爷来了!”
伙计们异常兴奋,瞬间退到楼梯口。
楼上走下一个中年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模样。拢发包巾,长衫剑袖。嘴唇上留着两撮油亮油亮的小黑胡,手中握着一把白绢折扇。
看其身周气势应该是筑基修士,怪不得说话如此嚣张。
附近方圆千里之内小宗门林立,实力最强的也不过靠着筑基修士撑场面的黄阶宗门。
因此筑基修士在绵阴坊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顶尖高手,谁见了都得给几分薄面。
但岳棠似乎并不打算给这个面子。她双手叉着腰,眉毛轻轻一挑:
“本姑娘只听说过吃霸王餐的,还没听说过有卖霸王餐的。今天来到玄心居,也算是开眼了。”
那位被称为奎爷的中年人冷笑着一挥手,有人从后院端过一个大铜盆。这铜盆边缘粘着一圈泥土,卫生情况看起来并不达标。
盆里全是刚摘除的各种动物内脏,红的、绿的、白的、花的,凑了满满一盆,热气腾腾还带着血丝。
腥臊恶臭,极其难闻。浓浓的脏器味让岳棠差点哕出来,强忍着恶心才将翻江倒海的胃平复下来。
铜盆刚摆在地上,后院就传来一阵嗷嗷的狗叫声。很显然,这一盆东西原本应该是喂狗的。
中年人狞笑着,用折扇一指铜盆:
“我可没说不让你们走。想走也可以,要么自己破开封印自己出去。要么就吃了这盆东西,我送你出去。”
岳棠双拳紧握,小虎牙咬得咯咯作响。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有这么欺负人的。
她不喜欢打打杀杀,但今天要是不把那个留着王八胡的龟儿子揍一顿,她怒火难消。
“师兄,我想打人了。”
林央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低声道:“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不要冲动。看我的。”
林央缓步来到门口,伸手轻轻在结界上按了按,果然厚实坚固。难怪奎爷如此自负,这阵法有点东西呀!
理论上,想要攻破这种屏障类防护阵法,只有用频繁不断的攻击,将阵法灵能耗尽一条路可走。否则无论将屏障打碎多少次,都会在瞬间自动形成新的屏障。
一个修士身上的灵力就算再多,也不可能比阵法的灵能储备还多。奎爷提出这种要求,摆明了就是想要戏耍他们。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如果林央在外边,耗尽阵法灵能的确是攻破此阵的唯一方法。
但现在林央却在阵法内部,且阵眼也在内部。破阵的方法可就不止一种了。
道门最擅长的便是五行易数,林央之前由于修行上没有太高的天赋,故此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推演阵法和钻研医术上。
激活无极道体之后,对于此类假借天威的阵法异常敏感。一眼就看出阵眼所在。
藏在袖中的手轻轻向下一点,一道无形真元打入地下,瞬间截断阵法的灵能供应。
奎爷还在楼梯上得意的笑着,忽然感觉阵法异动,门口的屏障豁然打开。
林央微微一笑:“奎施主,看来你的阵法似乎并不想留贫道。就此别过了。”
说着拉起岳棠走出门口。阵法忽然失灵让奎爷一头雾水,眼看两个年轻人要走,他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
“且慢!我让你们走了吗?”
言毕,飞身疾扑,双掌分别抓向林央和岳棠的肩膀。林央微微皱眉,他不过是不想惹事,对方却认为他好欺负。
这人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未等林央动手,岳棠压在心里的怒火实在忍不住了。回身一脚快如闪电,正踢到奎爷下巴。
这厮身子旋飞而起,飞速旋转着从一楼的天花板撞进去,脑袋在二楼的地板上钻出来。
岳棠这一脚余力未消,奎爷就像个电风扇一样卡在楼板上转了起来。
“奎爷,您怎么了?”
“别废话,快点把我弄下来!”
奎爷的脑袋死死卡在楼板上,一碰疼得就龇牙咧嘴的怪叫。一群伙计楼上楼下来回跑了好几趟,忙活半天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岳棠吐了吐舌头,自知这一脚踢的有些重了。不过这牛皮哄哄的奎爷也真不耐打,她明明没用力怎么就飞了呢?
这下倒好,灵膳没吃成,还给这家店装了个人力电风扇。看在对方人多势众的份上,脚工费她就不收了,拉着林央撒腿就跑。
出了酒楼跑出很远,遥遥看着玄心居的金子牌匾。岳棠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林央给毛太玄起名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嘴里嘀嘀咕咕:
“师兄,你说的对。玄者,黑也!”
“心里舒服了?”林央宠溺的揉着岳棠的小脑袋。
“嗯!这一脚踢得真痛快!”
“哈哈哈……”林央似是毫不在意对方会报复,畅然大笑,“你开心就好。赶紧办正事,然后我们还要回山上呢。”
“好!”
两人心情大好,找到一家售卖灵种的商铺,选购一些赤精灵米以及常见的灵药种子。这家店的价格倒是不贵,总共也才花了不到五十块灵石就全部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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