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望着数十里宽的绵绵江水幽幽叹了口气。许是在忧虑兽潮给东洲百姓带来的苦难,沉默着没有说话。岳棠跟在他身侧,尽情享受着这份所剩不多的宁静。
绵江的水流看似舒缓,实则流速极快,尤其是龙王墓这段水域。江面上越是波涛不显,水流的速度就越快。
每逢入夜,暗流就会更加汹涌。岳棠至今也没有搞清楚这地方的水底到底藏着什么,想到这种一入水就失去灵力的诡异力量她就就倍感恐惧。
如非必要,她这辈子也不想下去一探究竟。
两人正在沿着江边走着,忽然绵江上游的大渊方向黑压压行来一支大型舰队。前排几条战船开路,后边是一艘艘巨型雕镂宝船,一点都不比聂辰那艘要小。
再往后就是一条条大型藤船。从吃水深度来看,上边装载的东西分量都不轻。
岳棠大概数了数,总共大大小小数百条船压水而来。船上没有旗帜,也没有印记。看不出是哪家的船只。
开道的战船突然加速,行到绵阴坊的码头边上开始驱赶船只。
几艘较小的藤船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急速行来的战船撞得粉碎!满船货物散落江中,立刻被湍急的水流卷走。
落水的船工努力挣扎着游上岸,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暗流卷走,不然的话,这条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战船上一名中年汉子高声叫着:“码头上的船都给我滚!”
旁边一艘较大的藤船上走出一名青年,朝那中年汉子一抱拳。心里虽恼怒,却依然不失礼数,问道:“这位道友,请问您是哪家宗门的?”
中年人咯咯冷笑:“你管老子是哪个宗门的,让你滚就滚!废什么话?”
“你!”
“怎么?你们洪堂的人莫非还想跟老子打一架吗?休说是你,就算是洪天放在这里,也得给我乖乖让开!”
眼见得对方应该不是好惹的角色,青年人将怒火往下压了压,吩咐左右:“起锚,我们走!”
“齐师兄,他们撞翻了我们两船货物,咱们就这么忍了?”
“两船货而已,我还赔得起。对方很可能是九鼎山的人,师父和二师叔都不在,不要节外生枝。”
“可是……唉!”那名洪堂弟子狠狠瞪了一眼战船,只能听从安排。
龙王墓夜间行船极度危险,他们也不敢直接从这里通过,只能暂且将船只挪到附近的安全水域。洪堂的船一走,其他宗门的客船渔船也识趣的离开。不多时,整个码头上全部清空。
数百条不明身份的大小船只驶入港口,将整个绵阴坊的码头全部霸占。
之前挑事的两条战船上迅速下来数百人,一边往绵阴坊里走,一边大呼小叫。
“跑了这么多天的船,哥几个都累坏了吧?走,去绵阴坊里好好歇一歇!”
“这些天光吃那些没滋没味的烤鱼,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听说绵阴坊的玄心居菜品与旁处不同,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尝尝不就知道了。”
……
丁冲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领着巡逻的弟子来到码头上查看情况。作为绵阴坊的大管事,他有责任维护此地治安。
码头上停船一向是本着先来后到的原则,当然如果有人自愿让出位置当然他也管不着。可这种强行将别人赶走的行为,在绵阴坊是绝对不允许的。
先前虽然也有一些人在这里闹事,可是在尝过天微宫的厉害之后也都乖乖听话了。
今天来的这伙人虽然看起来很不好惹,可丁冲也没在怕的。他做的就是这个工作,要是不将这些人的嚣张气焰压住,天微宫的威信何在?
将这些人阻在码头上,高声询问:“请问谁是管事?”
站出来的还是那中年汉子,不屑的瞥了一眼丁冲,见其是个筑基期的小修士,露出满脸横肉呵呵冷笑:
“我就是。你是干什么的?”
丁冲秉性敦厚,做事一板一眼,不喜与人逞口舌之力。即便这中年汉子言语挑衅,他心里也没起多大波澜。这种人他见得多了,知道跟他们斗嘴没任何意义。
“我姓丁,是绵阴坊管事。你们为什么要驱赶船只?”
“为什么?老子做事还从来没有人敢问为什么。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情就赶紧滚吧!我没工夫搭理你。”
在丁冲开始管理绵阴坊的这段时间里,见得最多的就是混不讲理的滚刀肉。短短几天时间,他就已经总结出不少对付这种人的好方法。
“这是龙王陛下定的规矩,所有停靠船只都需要缴纳三成税供。请阁下呈上货物清单,如数缴纳税供之后将码头让出来。”
“什么玩意?”中年汉子掏了掏耳朵,嚣张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比他还嚣张的人。一上来就要货物的三成税供,而且交完税还得把船挪走?
中年人眼皮跳了跳,露出一副凶相:“小子,你有点欺人太甚了吧?”
“这是龙王陛下定的规矩,所有船只都要缴纳税供。你要是不交也行,倘若龙王陛下发怒,你需要自己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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