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竞锋舰,是以罗浮退役舰船改造而成。在演武仪典正式举行前,暂时还不准人们登陆。”
是吗?我不信。
终叛逆的送了一个分身到上面。
但那里现在还很冷清,只有一些工作人员在做例行检查。
“明日钟声响起,礼炮绽放,彦卿将代表仙舟「罗浮」云骑军,站上擂台,接受四方骁勇之士的挑战。”
彦卿看着高空的竞锋舰,目光灼灼。
“彦卿自小就被将军带在身边,教授剑术与兵法。每日挥剑斩击一万次,刺击一万次,如是往复...”
“我明白,我和一般的孩子似乎不太一样。我从没有羡慕过他们拥有的玩具和自由,也没觉得一心练剑是什么枯燥、艰难的事情。”
自小被冠以天才剑士之名,注定会失去一些本该有的东西...
“即便是登上战场,斩阵杀敌,在与那些恶形恶状的孽物交锋时,我也一无所惧。”
“每天都能感觉自己在不断变强、变强、再变强一点...一次次将胜利握在手里,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了。”
“但是...接下来,你应该要说「但是」,对吧?”
椒丘学着飞霄当时的语气,微微睁开眼看向彦卿。
彦卿默默点头,攥紧了拳头。
“但是后来,我接了...某人一剑。那一剑将我原本完美无缺的自信斩得粉碎。在那一剑到来的瞬间,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
“也许就是椒丘先生所说的「死生刹那,万念成空」吧。”
云璃站在终身边,默默听着彦卿讲述自己的故事。
“那之后,彦卿不得不低下头去,将那些碎片一片片拾起、拼合,试图重新拼出过去那个快乐的自己。但无论怎么做,我似乎都无法再现往日的心境了。”
“我时不时会问自己,我究竟为何而挥剑?如果注定要面对下一场失败,我又为何要继续挥剑?是为了找回胜利的快乐?为了回应将军的期待?还是为了留下云骑功勋?”
“将军能指教我剑术,却不能教我挥剑的理由。他对我说:挥剑的理由,必须由我自己寻得。为此,彦卿曾百般苦恼,辗转反侧。”
“但与椒丘先生这番畅谈,彦卿心中的答案更清晰了几分。”
“作为云骑的一员,将军的弟子,我背负了很多,而且注定要背负更多的东西。”
“但只有在我挥剑时,我能感觉到自己可以放下一切。我喜欢那个倾尽全力向前方阻碍挥出一剑,一往无前的我。”
“我也正是为了这样的我而挥剑。”
听到彦卿的觉悟,几人陷入了沉思。
尤其是椒丘,他在彦卿身上似乎看到了一些飞霄的影子...
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但随后他就摇摇头。
这孩子有剑首之姿啊!
但跟自家将军还是不同...
“彦卿啊彦卿,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了...话说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这和我几岁没关系。只要是练剑之人,自然会理解我的感受。”
啊?彦卿师父!我不理解啊!
本来正在懵逼的三月七更加懵逼。
她习剑时间不长,彦卿的话她一时半会还真无法共情。
“唉...我明白,罗浮的孩子真是太苦了。那你有什么想说的,云璃小姐?”
云璃给了他一个白眼,他明白了什么啊?
“无论在哪个仙舟上,问女孩子的年龄都是不礼貌的。”
椒丘被云璃的话噎了一下。
“我问的不是年龄!我是问...你有没有彦卿兄弟这样的梦想?”
椒丘看着一旁毫无形象大笑的终,不禁扶额。
他琢磨着他说话也没有什么苦涩难懂的字词啊?
“你不像个厨子,倒是更像主持人。”
“...给我记好了,我是医士。”
“好的椒大厨,没问题椒大厨!”
终在一旁喊道,椒丘明显脸色一黑。
看着在场众人都笑而不语,椒丘不再去强调身份。
摆了...
“我...没有彦卿小弟这样的梦想。我之所以要挑战守擂竞锋,只不过是因为答应了爷爷,想赢下他赠给演武仪典的宝剑。”
云璃开始回答椒丘的问题。
“你这个人啊,满脑子都是剑。”
“你脑袋里不也一样没别的吗!还有,别打岔!”
“我...父亲是朱明仙舟的匠师,只因他一念愚蠢,许多人死在了他所造的魔剑之下。”
“我从小时候起就明白,许多人手中根本不配持有任何武器。准许他们握剑,就是对无辜之人的残忍。”
“每当遇见有人德不配剑,便难免手心痒痒,想要从他手里夺下武器。这不是...彦卿小弟要为这次演武仪典守擂嘛。我好心上场,以免宝剑所托非人。”
彦卿本来正全神贯注的听云璃的故事,听到这话愣了。
“什么叫所托非人啊!你给我讲讲清楚!”
彦卿不爽的说道,同时也明白云璃不太愿意提及往事,便没有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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