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不是损害本王的名声吗?”
荣亲王说到这里大约也想起,自己在京中没什么名声可言。
轻咳一声:“惠和,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惠和郡主:“前日李尚书不是弄坏您的宝贝画,户部的苏侍郎不是说了,三日内他会给您一个交代吗?”
荣亲王皱起眉头,沉声道:“是啊!这交代要么赔钱要么赔画,谁要他的女儿呢?我荣亲王什么女人没见过!”
魏延辉连忙拉着处在暴怒边缘的荣亲王:“那自然是这个理~”
惠和郡主则心疼地看了一眼苏婉清,“阿清,你没事吧。”
苏婉清轻轻摇摇头,神色淡然。
好在她对这个父亲本就没什么期待,只是对他的无耻更加深了一层认识罢了。
她努力稳住心神,再次冲着荣亲王盈盈行礼,声音清冷而坚定:“今日这幅《少年远志图》,就当小女子代苏侍郎给荣亲王赔罪。”
荣亲王看着她,微微眯起双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瞬间,他便明白了,这就是苏锐明那老小子的女儿。
心中也大约猜到了其中的故事。
荣亲王沉声道:“不必,冤有头债有主,本王从不欺负小姑娘。”
不想苏婉清却毫不退缩,继续道:“若王爷不好意思收下,不若帮小女子一个忙。事成之后,小女子将最后一幅文先生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幅画卷奉上!”
“哦?你想让本王帮你什么?”
...
斜阳余晖洒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微风轻轻拂过。
街边的一座楼阁中,红衣少年悄然立在窗户边,好以整暇地看着苏婉清缓缓进了马车。
一旁的郑经也伸长脖子看着:“主子,这苏姑娘胆子可真大!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敢设计。”
红衣少年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吟道。
“人心向背本无常,负我之人必相抗。”
......
姜氏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昨夜自怨自艾了一夜,今日直到午后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姜妈妈再也受不了了,走了进来。
“小姐,老奴知道您心里难受,看到您这样,老奴心里也不好受!”
“可现在不是您难过的时候,四小姐刚刚又出门了,长公主不在京中,朱老大人又已经致仕,她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小姑娘,为了捍卫自己的婚事整日在外奔波。”
“小姐,您心疼心疼小小姐吧!您若还顶不起来,她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姜氏听着姜妈妈的话,心猛地一揪。
是啊!
自己在做什么?
眼看明日就是第三日了,她还失魂落魄地躺在这里,那她的女儿该怎么办?
姜氏只是这两日被一系列的人和事给了打乱了心神,并不是蠢得无可救药。
她很快想明白了,画是苏玉秀的嫁妆,自己必须拿出苏玉秀想要的东西,才能将画换回来。
思及此,她立即让下人将当初忠勤伯府送来的锦绣映月佩。
这是当初两家定亲的信物。
她知道,这些年自家女儿和杨恩昱那孩子也是青梅竹马,这才想来先与苏婉清商议一番。
姜氏坐在苏婉清的闺房中,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书架,上面摆放着的六个兔子木雕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
姜氏的眼底犹豫起来,这俩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若是清儿知道不能嫁给阿昱那孩子,该有多伤心啊!
苏锐明怎么能对清儿如此狠心!!!
“娘,您怎么来了?”
苏婉清一进屋子,看到背对着自己的的姜氏,顿时眼眸一亮,拎着裙摆欢快地小跑进屋。
姜氏转过身,慈爱地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她拿出帕子,轻轻地为女儿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嗔怪道:“多大的人了,路都不好好走。”
苏婉清嘻嘻一笑,亲昵地挽着姜氏的袖子缓缓坐下,满脸关切地问道:“娘,您还好吧?”
姜氏看着女儿,鼻子忽然一酸。
姜妈妈说得对,自己怎么光顾着悲春伤秋,让女儿一个人承担那么多。
她轻轻拍拍女儿的手,满是愧疚地说道:“是娘的不是,让你这么小就操心这么多事。”
苏婉清仔细地端详着姜氏,见她只是面容略显憔悴,眼睛虽然有些肿。
心中松了口气,看来自家娘亲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坚强一些。
姜氏满眼心疼地看着苏婉清,心中想问她这两日在外奔波,可有什么眉目。
可一想到自己这两日就在府中困于自己的情绪里,一时之间竟张不开口。
“娘,娘,您怎么了?”苏婉清轻声呼唤,满脸关切。
姜氏猛地回过神来,忽然紧紧拉住苏婉清的手,语气决然道:“清儿,你放心,明日娘便是到荣亲王府门口长跪不起,也断不会让你去当这个劳什子侧妃!”
苏婉清闻言,心中如暖流涌过,不管如何,姜氏都是真心疼爱自己的。
她垂眸思索片刻,随后将屋里的人全打发了出去。
“娘,女儿有件事要与您说,但您一定要答应女儿,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特别是祖母和爹!”
姜氏看着女儿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也意识到肯定不寻常,于是立即点头应允,“好!娘都听你的!”
...
时间转瞬来到第三日,直到下衙时分苏锐明都未看到侯府来人,心中便有些不安。
这是什么情况,不管姜氏今日是闹事还是给玉佩,母亲都该派人来给自己送消息的啊!
苏锐明忐忑地回到府中,只见府中也是一片安静,立马脚步匆匆地朝着老夫人的慈安居走去。
此时,苏玉秀也在慈安居中,正揽着老夫人的手臂,满脸急色:“祖母,您不是说他们今日一定会来的吗?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呢?”
她可是今日一大早起来好生装扮了一番,就慈安居等到了现在,就想看看那对母女求自己救她们的样子。
谁知道等了四个多时辰都没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