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时,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白娉婷站了出来,轻声说道:“苏小姐,我确实没有看到二小姐落水的经过。但就二小姐和苏四小姐的站位来看,若苏四小姐用左手推二小姐,怕是并不能将她推到湖中。”
白娉婷身后的几位小姐也纷纷站出来作证。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裙的李小姐点头说道:“确实如此,那时苏四小姐站在苏二小姐面向湖的右侧,从那个位置上看,不太可能出现张小姐所说的情况。”
另一位身着粉色罗裙的王小姐也接着说:“我们虽未亲眼看到落水瞬间,但就这站位分析,张小姐所言不实。”
白娉婷本就是左丞相的孙女,身边的几位小姐也都是重臣之后。
她们的话显然比张柳月和杨若曦这两个没落伯府的女儿,以及刘悦瑶这种刚入京城的四品官员的女儿说的话更有信服力。
眼见着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自己,张柳月又急又怒,朝着苏婉清无能狂怒般地喊道:“你骗我!”
苏婉清理也不理她,神色冷峻,忽然高声喝道:“椅秋,报官!”
声音清脆而坚定,在空气中回荡,让众人心中皆是一凛。
显然没想到,事情已经如此明了了,这个小姑娘居然还要将事情闹大。
她难道不知这样做的后果吗?
特别是永昌伯府还是他们永宁侯府的亲戚,忠勤伯府更是她未来的婆家啊!
秦氏一改刚刚的严厉之色,笑得一脸和善:“四丫头,月儿这丫头也是看到表妹落水之后心急,看错了也是人之常情。都是一家人,事情说开了也就算了。”
在场的人虽然对秦氏的话嗤之以鼻,但她这话也不无道理。
原本以为此事长辈出来打个圆场也就罢了,不想苏婉清根本不给任何面子:“伯夫人这话恕婉清听不懂,刚刚不是张小姐口口声声说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吗?”
她顿了顿:“更何况,刚刚伯夫人您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轻易糊弄过去的啊。”
秦氏脸色瞬间僵硬,那原本强装的笑容几乎都要挂不住了。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沉声道:“四丫头,得饶人处且饶人。回去之后,你也好跟你父亲交代,不是吗?”
刚到现场,就正好听到秦氏以这满满威胁的话语,惠和郡主哪里能忍,当即一步跨到苏婉清面前,如同护崽的小母鸡一般,怒视着秦氏。
苏婉清还来不及说一句,小事,我能行。
惠和郡主已然火力全开。
“怎么?你们随意冤枉人,还想就这么轻易揭过?想得美!”
她那葱白的手指直直指向秦氏身后的张柳月,厉声喝道,“又是你!阿清究竟何处得罪了你?为何总是无端寻她麻烦?这次居然还直接污蔑她的名声,这与杀人有何区别?”
秦氏见状,连忙挡在自家闺女面前,微微欠身,语气虽恭敬却也带着一丝强硬:“郡主息怒,此次月儿并非故意,只是一时看错。还望郡主看在老身的面子上,莫要动怒。”
在她看来,郡主虽身份尊贵,可到底年龄尚小。自己身为长辈,郡主理应给几分薄面。
她万万没想到,惠和郡主压根不吃她这一套。
惠和郡主瞬间将手指向她,毫不退缩地持续反击:“看在你的面子上,什么面子,以大欺小还是颠倒黑白的面子?”
秦氏脸色愈发难看,惠和郡主却仍不罢休:“本郡主说永昌伯府好歹也是百年世家,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个女儿?原来是有你这么个护短的母亲,才会教出无法无天的女儿。”
秦氏闻言,只觉胸口一阵憋闷,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们永昌伯府本就沉寂多年,如今更是被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当众如此斥责自己这个伯夫人,这让她以后如何在京城立足?
秦氏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整个永昌伯府的颜面都被踩在了脚下。
她颤抖着手指着惠和郡主,怒道:“即使你是郡主,也不能如此胡言!郡主莫要仗着身份便肆意妄为,老身虽敬重郡主之尊,却也不能任由郡主这般诋毁我永昌伯府。今日之事,郡主未免太过咄咄逼人。”
惠和郡主柳眉一挑,毫不畏惧地回视秦氏,“咄咄逼人?本郡主不过是就事论事!你永昌伯府之人冤枉好人,还不许人说?若今日不给个交代,本郡主定不罢休。”
周围的人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祸上身。
赵文尘好几次想出来打圆场,看到惠和那以一敌百的气势,迈不出那条腿。
直到姗姗来迟的楚王和晋王走来,看到惠和郡主大放厥词的样子,皱着眉头呵斥道:“惠和!”
见楚王开了口,惠和郡主这才不甘心地住了嘴。
楚王冷眼扫视众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赵文尘急忙出来,将事情经过大致讲述一遍。
楚王听完,不悦的目光落在秦氏及其身后之人身上。
楚王乃皇后所出,身份本就比其他皇子更为尊贵,他更是十六岁起开始当差,便深受圣上重视。
被他眼神扫过的杨若曦和刘悦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压迫力扑面而来,两人心中有鬼,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
惠和郡主则更气愤,拉着苏婉清的衣袖,用着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
“阿清你别怕,咱们这就去报官。我表哥那么厉害,一定能还你清白的,到时候把那些说谎的人全都抓到大牢里面,让她们坐牢,也尝尝名声尽毁的滋味!”
此时,刘悦瑶听到这话,心中的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再也无法压抑。她猛地大喊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都是张柳月,是她逼我的!”
刘悦瑶的情绪几近崩溃,声音尖锐而颤抖。
张柳月见她反水,瞬间怒不可遏。
可一旁早已后悔的杨若曦也连忙对着苏婉清忏悔:“清儿姐姐,我不是,我不是故意要冤枉你的,是柳月姐姐逼我这么做的,是她,是她逼我这么做的!”
杨若曦满脸惊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张柳月此刻已然成了众矢之的,她却仍在挣扎,对着所有人尖声说道:“不是!不是这样子的!”
可无人理会于她。
事已至此,真相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