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飞往Y国的航程,得十几个小时,加上这会儿也已经是晚上,所以南知意心情再乱,最后还是眯了几个小时,养足精神体力。
抵达后,刚出机场,就看见路边停着一辆眼熟的宾利。
是傅司沉派了助理过来接她。
两人很快抵达医院。
到了病人家属休息室,南知意见到了傅司沉。
男人靠在沙发椅背上,正闭眼小憩。
他神情看着有点憔悴,形象看起来,也带着些许狼狈。
听到动静,傅司沉倒是睁开眼,神态慵懒说了句,“来了?”
“嗯。”
南知意走了过去。
一靠近,才发现这人手臂上,被好几层绷带缠得很严实。
她当下皱眉,语气有些严肃,“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司沉也没隐瞒,开口解释,“对方是冲我来的。”
他面容冰冷,语气带着阴鸷,道:“当时我和卡利亚阿姨在一块,对方持枪射击,那枚子弹偏了,击中了卡利亚阿姨的心脏旁边。”
南知意心沉甸甸的,“来医院的路上,我听文森说了,老师子弹已经取出,命也抢回来了。”
傅司沉颔首,“嗯,但是还没彻底脱离危险,现在在ICU病房观察。”
南知意知道暂时见不到老师的人,尽管担心,但也忍住了。
她蹙眉,问,“知道是谁干的吗?又是以前那些追杀你的人?”
“这次出动的是专业杀手,还在查。”
傅司沉看了她一眼。
南知意忍不住拧眉,“查来查去,恐怕还是那些人。”
傅家家大业大,族人也是内斗得厉害。
一些旁支,对于傅家嫡系的权势,更是虎视眈眈了很久。
傅司沉这家伙,每年不知道要遇袭多少次!
想到这,南知意莫名来气,眉目间染上了几分不悦,说道:“那些人,真是没完没了!你就不能全部一次性解决吗?每天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
你也不想想,你有几条命可以耗,身边的人,又有几条命能陪你耗!”
她语气有点冲!
虽然知道这事儿,不能怪傅司沉。
但此次,牵连了她最尊重的老师,南知意实在没办法忍。
傅司沉虽然被训责了,却没感到不高兴。
相反,有点开心。
“你在关心我?”
他挑眉,语气透着愉悦。
南知意毫不客气地翻白眼,“谁关心你了,我是在关心老师,会不会抓重点啊你!”
傅司沉勾勾唇,没计较,开口道:“一直在想办法解决,只是,最大那条鱼,还没钓出来。”
“我这边会尽快,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迅速处理掉他们,到时候就能……”
说到这儿,他突然没了下文。
南知意不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能什么?”
傅司沉没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
他素来管不住嘴巴,总喜欢毒舌,嫌弃地说话。
可最好听的话,却藏在了心里。
……到时候,就能留住她,不用担心,那些幕后黑手,什么时候会波及到她,让她受到伤害。
眼前这个人……终究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
南知意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反倒是手机先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帝释景的电话。
她晃了晃神,忍不住想起两人分别前的那个吻。
“我去接个电话。”
她和傅司沉说了一声,连忙走到外面阳台去接。
电话一接通,帝释景低沉的嗓音传来,问道:“还没到?”
南知意这才想起来,自己一路着急赶来医院,都忘记和他报平安了。
她连忙说道:“到了,抱歉,太担心我老师,忘了和你说一声。”
“嗯。”
帝释景淡淡应了一声,“你老师人怎么样?”
“情况不太乐观,现在人在ICU观察,没出来。”
提到这个,南知意不免又有些担忧。
帝释景道:“那你这几天,岂不是都要在医院待着?”
“是。”
老师没醒过来之前,她肯定不会走。
“有人替你吗?”
“有的,老师的男朋友,还有……傅司沉!”
说到这名字,南知意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些心虚。
帝释景闻言,眸子眯了一下,却没说什么。
只淡淡‘嗯’了一声,告诉南知意,“我找个人过去你那边,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吩咐她。”
南知意本能的要拒绝,但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听帝释景说,“这也是珩珩和晚晚交代的,他们担心你。”
这句话说完后,电话里安静了几秒。
接着,手机就到了珩珩的手中。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声音,很快传来,“妈咪,我们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晚晚见哥哥叮嘱妈咪了,也努力开口,往外蹦字,“身体很重要,等妈咪回家!”
小丫头声音软萌萌的,让南知意的心暖下来,也忘了刚刚要拒绝的话,同意道:“好,妈咪知道了。”
聊了一会儿,南知意挂断电话,回去病房。
傅司沉这会儿,脸色又黑沉沉的,活像吃了炸药。
南知意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这男人……怎么又变脸了?
她不知道,刚才她讲电话时,虽然刻意压低声音,可屋内的傅司沉,还是隐约能听到一些内容。
知道她是和帝释景通话,当下火气就往上冒。
嘲讽的语句,张口就来,“你和帝释景关系倒是好,出行还需要报备?怎么?当年没教训够,还想再被教训一次?”
他看向南知意,眼神里,有浓烈的嫌弃,“别怪我没提醒你,以后,要是又被欺负了,别来找我哭鼻子!”
说完,他直接起身,带着满身戾气,就出去了……
南知意头疼不已。
她忘记了,这又是一个棘手人物。
国内帝释景都还没搞定,这边这位大佬,也得找机会说清楚!
她不是喜欢吊着别人的人,对于傅司沉,是真没那种心思。
她不希望他把感情,浪费在自己身上。
只是,南知意有些忧虑。
要是自己说了,那男人不会一怒之下,掐死自己吧?
她仔细想了想,毫不犹豫的确定了。
以傅司沉那人的性子,还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