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嗞啦~
柴房的门,因为老旧,发出刺耳的声音。
而后在推门人的重力之下,撞到门框上,发出震耳的碰撞之音。
扎巴木大步往柴房里走去。
在柴房的左侧,坐着一个穿着夜行服,被五花大绑的人。
那人低垂着头,气息微弱地靠坐在柴草丛里。
自门口的方向看去,扎巴木很轻易地就能确定,被绑起来的是个女人。
是白音吗?
扎巴木快步走到刺客面前,蹲下身,伸手抓抬起刺客的下巴。
那句“白音”都到嘴边了,却在看到那张陌生的脸时,又立刻咽了下去?
他眉头一拧,极其不悦地问:“你是谁?”
“白音呢?”扎巴木回头问楚泽。
楚泽一脸无辜地倚在门框上。
反问:“白音?”
扎巴木甩开那个陌生女人,起身走到门口。
“我问你,白音呢!”扎巴木抓住楚泽的衣领,将人提起来,磨着牙恶场恶气地道,“没错,白音呢,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他话刚说完,手腕就被人捏住。
一股锥心的疼,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那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的手腕是不是快要碎掉了。
他侧过眸,便对上了一双蕴含着深切怒意的眼眸。
那双眼眸的主人危险地盯着他,警告道:“王子,请你的手放好,不然咱不介意替你折了它。”
扎巴木心里一惊,手指下意识地松开。
楚泽的衣领,又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理了理衣衿,往后退了几步,退开到安全距离上。
“王子就话咱听不懂,白音不是早就咱打得尿流屁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咱的府上?”楚泽语气轻蔑,嘲讽道,“不过咱听到有小道消息称,鞑靼残部被咱大明打败之后,就投降了瓦刺。现在瓦刺的使团正在应天,现在王子又跑来咱府上寻找鞑靼的小公主,那咱倒是想问问,这鞑靼的小公主,是如何潜入应天的,又与王子有什么交情,竟然劳动王子亲自来要人。莫不是王子想着与咱大明永结盟好,打算拿这白音当作诚意献给咱白明?”
那当然不是!
扎巴木下意识就要反驳。
就听到楚泽略带警告的声音,沉沉地响起:“王子最好不要告诉咱,说白音单纯只是你想带进大明来玩的,不然咱有理由怀疑,王子有心想挑衅咱大明。不然为什么要将咱大明的敌人,秘密带入应天呢。毕竟瓦刺的使团队伍的名单里,可没有‘白音’这两个字。”
扎巴木心里一沉。
他手臂上蓄的力也下意识地散开。
见他没了威胁,蓝若嫣才将人甩开,走回到楚泽身后站定。
饶是如此,那双漆黑的眸子,依旧警惕地看看着他。
扎巴木心头思绪变了几变。
这点,扎巴木是绝不敢承认的。
但他也敢肯定,白音就在这里。
无论如何,他得将白音带回去。
无关他与白音之间是什么关系,仅仅因为白音不能落到楚泽手里。
他的人落到别人手里,自己还救不回来。
那岂不是将他的脸,直接送到别人手里打?
扎巴木受不了这委屈。
无论如何,今天这人他都得带回去。
扎巴木敛下满脸凶悍,努力地挤了挤脸上不甚自然的肌肉,扯出一个极别扭的笑:“对不住,我看她跟白音长得有些相似,认错了。”
“是吗,那白音又应该怎么解释?”
他们可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人喊的就是白音。
楚泽抱着手臂等扎巴木解释。
扎巴木道:“不错,本王子身边,确实有一个叫白音的,不过与你所说的那个白音,不是同一个人。”
“哦,同名同姓。”楚泽阴阳怪气地应道。
扎巴木听懂了,装没听懂。
果然如他所想那般,楚泽真将人藏了起来。
八成在抓住白音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一天了。
自己落后得太多,想赢不容易。
白音也是,早早便跟她说过,不要轻易招惹楚泽,以免惹来麻烦。
她偏不听。
现在好了吧,人都被抓了。
扎巴木黑着脸离开楚府,又黑着脸回了住处。
巴木图听完扎巴木的话,拍着桌子嚷:“照我的意思,就别管那个婊子了。成天除了惹事,她还能干什么?既然楚泽他们想要,那就让他抓去算了。正好我们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对大明兴兵,也算是她为我瓦刺做的最后一点贡献。”
等到那个时候,巴木图一定要亲自领兵,踏平应天!
扎巴木摇头。
打不打暂时还未确定,但白音一定要救回来。
但楚泽不承认白音是他抓的。
他想要抓人,就得暗中进行。
……
夜。
楚泽正在书房里写写画画。
蓝若嫣坐在对面看书,时不时抬头看楚泽一眼,每一眼里,都盛满了满足的笑。
忽然间,紧闭的书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房间里的烛火被风吹得晃动了一瞬。
楚泽抬头。
赵四朝楚泽挤眉弄眼地笑:“老爷,你还真料准了,人来了。”
蓝若嫣快速放下书,道:“楚泽哥哥,咱去看看。”
话音落下,蓝若嫣人已经跑远了。
连个衣角都瞧不见了。
楚泽默默也闭上嘴,跟出去。
蓝若嫣哪是想去看看,分明是手痒,想打架。
等楚泽出来时,外面的院子里已经打起来了。
蓝若嫣似娇小的身躯,在这一群人高马大的黑衣人群里,是如此的弱小。
但那柄长槊却似游龙。
每一招刺出,都奔着要害去的。
楚泽在护卫的保护下,站在回廊下,远远看着战场。
没多久,这些人就在蓝若嫣与护卫的围攻下,被打得节节败退。
看着已经快要被围到角落里,即将束手就擒的黑衣人,楚泽朗声叫停。
蓝若嫣手中的槊直逼领头人的咽喉。
听到楚泽叫停,蓝若嫣回头,诧异道:“楚泽哥哥,他们半夜上门,必定不安好心,何不直接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就是就是,全都杀了得了,何必放虎归山呢。”赵四深以为然。
楚泽却道:“他们是来做客的,咱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就杀了客人。”(本章完)